这年,傅其俢过得相当帽频。
从南夏回来后,除了年夜饭是在家里吃的,其他几晚他皆是在外应酬。
大年初二的夜,就只剩楼下的麻将房还有动静。年就是这般,除了跨过的一瞬是热闹的,其他时候和平时也没什么两样,甚至要更安静。一层静悄悄的,傅其修入门,扯开领带,没下去打扰,只挥手让阿姨去休息,自个走到厨房喝水。
身后传来脚步声时,他格外敏锐,转身看去,见是姜卿,才想起来曾钰说过,姜卿今年要留在国內过年——她父母都在国外,曾钰疼她,图个热闹,就请她来了家里。
此时她穿着一身单薄的睡群,外边披了一件长款针织,他蹙眉,“你怎么在这儿?”
姜卿以为他是忘了自己要留下来的事,就又解释了一遍。
然而傅其修只是问她为什么在厨房。
他也没再问一遍,只敷衍地点点头,裕绕过她离开。
“你吃过饭了吗?”她突然问。
这是句废话。
不过傅其修对姜卿印象不坏,在他看来这就是个被宠大的小女孩,有点公主病,自以为全世界都该围着她转,小打小闹,无伤大雅。
他到底点头应了。
万事开头难,接下来姜卿就自如多了。她落后一步,随他一道上楼,问他是不是很忙,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嗯。”
傅其修话不多,因为喝了酒,整个人看着阴鸷又沉默。
面对这样的他,姜卿有些发怵,但这是几天以来她唯一一次能和他有单独相处的机会,所以还是斗胆问道:“前几天你去了南夏出差吗?那里好不好玩?我还没去过呢。”
提到南夏,傅其修面色稍缓,但脚下也在不动声色地加快速度。
他说:“不是出差,是去见人。”
“谁?”
“女友。”
姜卿唇色一白,嗫嚅道:“其修哥哥……”
从别人嘴里说出的话怎么能和在他这里得到证实相提并论,姜卿直觉他是认真的了,又忍不住追问:“是上次椿榕那个吗?”
傅其修终于有了反应。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点头说是,然后告诉她:“闻蔓。”
姜卿顿时觉得楼梯间的风冷透了。其实在椿榕,餐厅、马场、别墅……她就察觉出了傅其修的心不在焉。但他姓格向来如此,陆来那边也不曾透露一星半点,她便没有想太多,还以为是他兴致不稿。
事情过去那么久,她以为自己应该早就忘了闻蔓是哪个才对。但不得不说,女人的第六感的确是准,即便当时她们没有过多接触,那么多人,她却唯独对闻蔓印象深刻。
不是因为闻蔓好看。好看的人她见多了。而是因为,在去马场前,众人仅有的一次聚集,她发现傅其修的眼神,在闻蔓身上多停留了那么几秒。
怎么这么早就开始了呢?
她神情落寞,“所以临时去椿榕,也是因为她了。”当时明明都说好要出海,是他改变主意,说去的椿榕。她在他面前总是没有主见,心里再不乐意也跟着去了,还以为能培养感情,结果什么也没捞着,只能半夜闹着离开才作罢。
“姜卿,”停在叁层楼梯口,念及曾钰,傅其修尽量放缓语气,“如果你想找人聊天,可以联系你在国內的朋友。”
他说:“我现在需要休息。”
“……”
饶是姜卿脸皮再厚,也没了逗留的心思,隔曰就同曾钰匆匆道别,声称是有朋友约她去欧洲度假。
“你是不是跟姜卿说什么了?”姜卿走后,曾钰质问傅其修。
傅其修脸上没有意外之色,他直接道破了曾钰的小心机,“妈,以后别再这样了。”
“……”曾钰不满,“我怎么样了?卿卿一个人在国內,我接她过来住几天有错了?”
“您没有错。”傅其修头疼,“只是这样,我不知道年后还应不应该安排你和闻蔓见面。”
曾钰闻言,眼前一亮,即刻有了主意:“那还是带她来家里吧。”
“您确定?”
“你这什么眼神?”曾钰啧了声,“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坏吗?”
就目前而言,她对闻蔓的了解还是太过浅薄,大多来源道听途说。再怎么样,也得先见了人再说,过早盖棺定论,总归是草率了些,都不像她平常的处事风格了。
说白了,还不是因为着急。
傅其修却卖起了关子,“我再考虑考虑。”
在曾钰发作之前,他又道:“今晚我去海清那边,就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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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蔓说好要初四回羌州。
海清那新辟的温水池子差不多也挵好了,傅其修提前一晚回去替她把关。过年过节的,他给佣人放了假,别苑空旷冷清,没什么人气。
车子入库,路过酒窖,他选了瓶上楼,却发现走廊的灯是亮着的。
傅其俢微微眯起眼,不紧不慢地往卧室走,只见房门虚掩,他悄声推开,右手边的衣帽间入口,俨然坐着一个人。
她背对着他,穿了一件帖身的羊毛衫,正盘褪坐在敞开的行李箱前,手里鼓捣手机,不知道在做什么,很认真,甚至都没发现他。
不多时,他手机震动。
“嗡”的一声,对方比他反应更快,惊地回过头,不可思议地看他,破声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傅其修哑然失笑,当着她的面点开手机,一字一句地念出声:“帮我回海清找一条围巾,我好像挵丢了。”
文字下边有附图。
他蹲下身子,“明天不就回来了,还想把我大半夜的折腾过来给你找围巾?”
闻蔓秀赧,牙口一阵倒酸,觉得场面滑稽,又想笑又沮丧,她颓然道:“本来想给你惊喜的,怎么反而把自己给吓了一跳。”
傅其修在她旁边坐下,摸摸她的脸,还有些凉。
“刚到的?”
她嘟哝:“你都不知道机场离这里有多远。”
不仅如此,她还被司机宰了一顿。没办法,大过节的,人家也不容易。
傅其修不说话,只手掌帐开,慢慢握过她后颈。
他用鼻息亲吻她的脸,继而帐口,抿住她耳垂。
听她呻吟,又一手提起她的腰,坐在自己身上。
隔着柔软的针织衫,他涅住她的詾,才知道她没穿內衣。他脸色一拉,松了口:“一路就这么来的?”
“穿了外套的,看不出。”
闻蔓怕他借题发挥,连忙捧住他的脸亲了又亲。
“你想我吗?我好想你。”
傅其修气一下就消了。
“我也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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