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撼雷哥——你怎么能——”端着清粥小菜进来的御龙听到撼雷这句话,立刻把粥往行云手里一塞,拉着那不发脾气还好,一发飙就不假索胡说八道的哥哥往外推“撼雷哥,你先出去,出去……”
“我不出去——你就是说破天我也不出去,我告诉你司麟,这里不是精刺盟,我在这不是一个老大的探望手下,我是以一个哥哥的身份在这照顾我弟弟,你少拿那些规矩唬我——我他妈今天就是不吃你那一套,你要拿规矩压我,我们——我们这兄弟,到这了,就到这了——一拍两散——”滚,今天你敢让我滚个试试看,司麟你真敢让我走,我和你——恩断义绝一——
这句火头上的一拍两散就像是一句魔咒,将屋子里或劝或恼或是莫不做声又或者已经不知道如何是好也开不了口的人都定格在这个时间,空张着嘴却真的无话可说,一拍两散,一拍两散,到底什么事情会严重到一拍两散,这么多年的兄弟,怎么就能说出一拍两散的话来,这种话说出口,我们要怎么劝?
“撼雷——动荡精刺盟士气人心者,杖责一百五十这规矩你没忘吧,回去之后记得领罚,现在——出去——行云,御龙,你们也出去——”一拍两散?一拍两散——只要我有一口气在,谁也别打算和我一拍两散,换上公事公办的口吻,换上公事公办的表情,司麟扫了眼从说出这话之后便知道失言而僵住声音的撼雷,然后干脆背过身去,摆出拒绝任何人求情还是辩解的姿态,疏离着所有人。
“司……司麟哥……哥,你——”帝怎么都没想到司麟哥会做这样的决定,杖责一百五十?司麟哥从来没对师兄弟们这样过,除了行云哥被司麟拿出来杀一儆百过一次,其他人就算错的多离谱,也不过就是按家规惩处,现在——不行,不能这样——我不能看着撼雷哥替我挨这个“哥——该打的是我,你饶——”
“帝,闭嘴——这是和你没关系。”一百五十……好,一百五十就一百五十——这一百五十下我扛,不过……眼睛看看某人决绝而冷酷的背脊,撼雷咬咬牙“司麟——一百五十下,我认——你让我出去,我也可以滚,可是你答应我,帝该挨多少,躲我头上,他所有的错,我扛——”多也是一顿,少也是一顿,一个人挨完了,至少不用两个人疼——
撼雷哥扛?杖责一百五十,挺过去都是不可能,更别说再——
我到底在做什么啊,我到底做了什么?现在这个局面就是我造就出来的吗?兄弟失和,老大难为,撼雷哥为了我和司麟哥反目,可是——可是他怎么知道,他怎么知道,无论司麟哥如何对我,都是我罪有应得,因为,选择背叛的我,真正和你们只能走到这的人,是我——都是我干的!
“司麟哥……”
【咕咚】一声,除了在冥眼前从不肯输人的帝双膝就这样硬生生磕到地上,微微仰着的脸上没有什么委屈却好像更痛苦,眼泪没有该脆弱的眼泪,有的只是一种坚决。
“司麟哥,错在我——我一人做事一人当,门规、家法随你处置。”
“……”门规家法?随我处置?我有说什么吗?
眼下跪倒一个,面前虎视眈眈和自己满是对立着一个,还有不远处就等着我的答案伺机待发着一个,现在除了……所有人都在质疑我吧,按照着这个情况来看,不被人信任的我又有什么资格坐上这个位置,老爷子最后的遗嘱和安排,真是太荒谬了,荒谬——
“死大帝做错什么了吗?你们为什么都觉得司麟哥要打他呀?司麟哥有说要打他吗?司麟哥又不是那么坏的坏人,平白无故就打人……”因为饿了,所以闻香起床,尾随着御龙溜达到厨房抱着一小笼包子又溜达回来,边吃边探头探脑刺探军情的晨晨实在忍不住插话了,毕竟自己觉得司麟哥很冤枉诶……好冤枉好冤枉……
“咩?晨晨……你什么时候跑来的——”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的御龙转头看着越来越神出鬼没的小家伙嘟着油乎乎的嘴巴眨巴着纯良无辜的眼睛扒头偷窥的样子,实在是——真不知道自己为了他能被灭绝多少次,现在这时候添什么乱——
“我出来抱包子的时候就过来了啊,现在——”歪着脑袋看看空空的包子笼,还是觉得好饿的晨晨油油的嘴唇嘟嘟嘴“现在包子都吃没了……谁买的包子,个小没馅还难吃,唔……”只要想到自己没吃饱就想撒娇的某孩子完全无视着剑拔弩张的局面,自说自话磨蹭进来,一屁股坐到床上又开始扯东扯西“气死了,包子没馅、老板黑心——御龙你——”
“好了——我不管你包子有馅没馅老板黑心不黑心,”毫不客气的打断自己宝贝儿那不分场合没头没脑的杂七杂八,御龙干脆半牵半拽的就把这搅局送死的小东西往门口带,“晨晨你现在给我回房间——我没时间听你这些乱七八糟的。”
“我才没乱七八糟呢……唔……臭御龙大烂人,我说话也是很有建树的好不好?那老板就是黑心啊,而且——司麟哥很冤枉啊——你们欺负司麟哥,虽然司麟哥脾气坏,可是你们也不能冤枉人啊——”一向只要觉得自己有理,小嘴就特利索的晨晨就算被御龙往外推着走,还是抓紧时间不停的碎碎念,胡乱的说些没什么实际意义的话。
“好了,闭嘴吧你——你懂什么?别添乱了——”干脆一把将晨晨搡出去的御龙没什么好气的吼着差点跌倒的小东西,然后毫不客气的甩上门,将这只会捣乱的笨蛋隔绝在房间之外。
【我是什么都不懂,可是我知道司麟哥才没那么坏,就算他刚才很可恶的把我吵醒,硬找我要了我的巧克力,可是我看在他说要拿来给死大帝,因为他说坏心眼的死大帝从小就是拿糖哄才管用,所以我才不和他计较,我不是看他答应还我一百袋巧克力才说他好话的,我是看他真的是在求我借糖给他,我才说他好的——】就算被关在门外该说的还是得说,反正认为知道找糖哄弟弟的司麟哥人绝对坏不到哪去的晨晨接着嗓子努力地叫嚷着说给门里的人听,虽然——叫唤和不叫唤声音也差不多!
“……”糖?拿糖哄才管用?
这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到底多久了?久到都快记不起来——
就像是被突然的重击,就像是被一个看似熟悉却记不住名字的人叫住,在他一句‘你还记得我吗’的话语里,迷迷糊糊的走到小时候,一时间思绪万千的撼雷闭上了自己的唇,看着刚刚自己还和他争执不休甚至怨恨着的家伙,错愕又就这样看着他那张或者因为尴尬或者是因为不想面对的那种别人看不出来,做兄弟却了解之极的逃避躲闪眼神闪动的脸颊……
一直没开口静观其变的行云看着从叫嚣到尴尬起来的沉默以对,一颗心总算落了地,管然最单纯的直接才能直逼这些家伙的心房,粗糙简单却又包着壳的家伙们,你们啊……
【咚】很明显某没胆的孩子因为被拒之门外而气不过而对着门板伸小蹄子,偏偏又害怕惹恼老大们,所以说话的声音挺大,但那报复性的一脚踢得比敲门都轻。
【司麟哥,死大帝那个德行,你就不要哄他啦,巧克力还我行吗?那是我最后一袋了——司麟哥~~我的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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