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力的提升,显然是蜃神珠带来的。
这件东西,确实非同一般,尤其是对陈帆这种在疆场上成长起来的强者来说,对战意的提升效果简直太大了。
皇甫熙说的,确实没有虚言,这蜃神珠对陈帆确有奇效。
但这件事,于陈帆来说,仍然透着古怪。
他和皇甫熙素不相识,皇甫熙居然愿出借蜃神珠这样的奇物给自己,委实有点难以理解。
虽说皇甫熙给的理由很充分,但陈帆心里仍持狐疑态度。
他甚至觉得,皇甫熙此举,未必不是出自武钊的授意。
哪怕皇甫熙风姿不一般,但他和武钊到底是什么关系却仍是说不准。
正在考虑着,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掏出一看,他不由得一怔。
手机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一个名字:杜伏旻。
他此次来五月花号游轮,正是为了杜伏旻而来,想要从杜伏旻嘴里知道武钊的真实身份。
之前找到骆瑶和杜思思,也是为了钓出杜伏旻,可惜没有成功。
没想到,杜伏旻居然自己打电话过来了?
按下接听键,那边却一片沉默。
“杜伏旻?”
陈帆先行开口。
“陈天骄,我在第二层中段的修理舱内。”
等了几秒钟,杜伏旻开口,说道:“我有五分钟的时间,五分钟后,过时不候。”
“你什么意思?”陈帆眯着眼问。
“五分钟,过时不候。”
杜伏旻再次重复了一句,挂了电话。
陈帆暗道这莫不又是什么陷阱,布局引自己前去?
不过,见到杜伏旻,武钊的身份也就再无隐瞒,陈帆仍是没有不去的理由。
他走进停机坪一侧的通道,进去不远就有一部员工专用电梯。
他的速度不慢,但也谈不上多么急迫。
这种事,如果杜伏旻真心想要见自己的话,耽搁一两分钟也是无妨的,杜伏旻仍然会在那等着他露面。
如果是个陷阱的话,去得再快也是没有用。
掏出一张之前顺手摸来的员工卡,陈帆进入电梯,直达第二层。
这五月花游轮的层数,是从最下面开始算起的,第一二层都不是宾客层,而是各种机房。
好在他手里的员工卡有抵达第二层的权限,电梯门一开,他就看到了两个船员。
“你是谁,这里除了船员之外,其他人不得进来!”
员工上前来阻止。
陈帆随手一抬,将两个船员打晕放倒,看了一下过道上的布局图,直奔修理舱。
这一层的船员不少,有人对陈帆的出现没什么反应,有人大呼小叫着上来喝问,陈帆懒得遮掩,全都撂倒。
招待机修舱,推门而入,里面空间很大,怕有两个足球场这么大。
一些机械设备从下面延伸出来,各种巨大的管道看起来十分复杂,一些地方还冒着热气,发出轰隆隆的轰鸣声。
他迅速穿梭于各种机械间,寻找杜伏旻的下落。
而后,他居然真的看到了杜伏旻。
在机修舱东北面有一扇通往外面过道的门,杜伏旻就站在门口,神色犹豫迟疑。
见到陈帆出现,他并没有松一口气,反而露出了苦笑,说道:“陈天骄,你来得这么快干什么?”
陈帆淡淡道:“不是你约我来的吗?”
杜伏旻苦笑着,说:“我的时间不多,得马上离开。”
陈帆蹙眉,问道:“先告诉我,武钊是谁!”
“武钊……”
杜伏旻迟疑犹豫了起来。
“怎么,被我找到了,你还不肯说,杜伏旻你是想死吗?”
杜伏旻长叹一声,说:“武钊就是武少,陈天骄,我真不看好你。”
“那你还主动约我出来?”陈帆冷冷道。
“那是因为,我必须留一条后路。”
杜伏旻说道。
陈帆闻言冷笑,对这话他自然是不信的。
怎么看,杜伏旻都更像是武钊的拥趸,忠诚不二的同伴,现在却说要留后路?
“武钊其实是武朝晖。”
杜伏旻见陈帆不信,抛出了爆料,说道:“你一直在查他的身份,没想到却查不出来。”
陈帆闻神色大震,“武家三少武朝晖?武家的私生子?”
在九五会所见到武钊的时候,他就有过相应的联想,为此询问过武朝阳。
不过武朝阳当时打电话给武朝晖,后者当时在魔都,不在京城,他因此放过这条线索。
如果杜伏旻说的是真的,那自己岂不是和真正的线索失之交臂?
“我骗你做什么?”
杜伏旻冷笑,说:“你问武朝阳就是,现在武朝阳已经知道了一些东西。”
陈帆闻言立刻想到自己今日离京时,武朝阳打电话给自己说有事要说的事。
他心里对杜伏旻的话已信了大半。
“我时间很有限。”
杜伏旻说道,“捡重要的情报和你说。”
“武钊的图谋很大,他要联合樱花国的大阴阳师,将英雄盟,你,以及凤家,四海帮一网打尽!”
陈帆神色大震。
“在舱房西北角落里,放着一把剑,是樱花国失落的天丛云剑。”
杜伏旻说道:“这把剑是武钊安排人带上游轮的,是和樱花国那些武者交易的筹码。我将其偷出来放在这里,你等会把他拿走。”
陈帆眉头一挑,“为什么?”
“你看不出来吗?”
杜伏旻苦笑,说:“武钊要颠覆旧秩序,创造出一个被他掌控的新秩序。”
“地煞费正恩,英雄盟,其实都是他的合作伙伴,但他们都属于旧秩序,所以必须斩除!”
“凤家,四海帮也是如此。”
“那么你觉得我杜家是例外吗?”
杜伏旻语气显得失落,说:“七大门阀,包括皇族,都是旧秩序。”
“他智慧如海,能力绝伦,但所有人在他眼里都是棋子而已,他才是下棋的人。他要创造一个新局面,一个公平正义的,有如大同世界的局面。”
“类似于昆仑,他说他去过那,那里的人安居乐业,精神纯粹。”
“而世俗界则不同,人心充斥着欲望,权势掌握在一小撮人手中,这一小撮人欲壑难填,为了欲望,为了保持他们权势,冷漠残忍,早已没了同情心同理心。”
“他说世界本不该如此!”
陈帆闻言有些无语。
听着有些荒谬和扯淡,但以他对武钊的理解,确实像是这么一回事。
“没时间了,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得走了。”
杜伏旻说道:“再耽搁下去,他会怀疑我。”
“你偷了天丛云,就不担心露馅?”陈帆眯着眼问道。
“这把剑,是他给我保管的。”
杜伏旻说道:“我将其放在了骆瑶的房间,被你找到拿走。”
陈帆闻言一怔。
“目前只有这样一个解释,有点牵强,但好过没有。”
杜伏旻说道:“我露不露馅,其实无关紧要,武钊是极自负骄傲的人,知道我的背叛也不会杀我,相反会留我看着他扫平一切障碍,实现他的理念与抱负。”
“相反的是,他如果达成目的,杜家会失去一切的权势,沦落成普通家族。”
他的神色说明,相比别的,杜家失去了权势才是最不可接受的。
这也是顶级门阀一贯的思维方式。
说完这些,杜伏旻不再耽搁,转身离开。
陈帆没有阻拦,他眯着眼,考虑着杜伏旻这番话的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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