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舒岑在床上吃早饭的时候文星阑又巴巴地走进来了。
“小狐狸精,我陪你吃早饭好不好?”
舒岑正好觉得自己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有点寂寥,立刻点头应道:“好呀,那你把你的早饭端过来。”
文星阑端着盘子杯子屁颠屁颠地坐上床,俩人一起挤着坐,文启给舒岑准备的那张小小的床上桌立刻就显得有些局促。
文星阑一边心不在焉地吃饭一边看着舒岑手背上的留置针,看她单手不方便的模样干脆就开启了喂食模式。
舒岑一开始还忙不迭拒绝,后来文星阑喂得越来越顺手也就随他去了,结果刚吃完黏黏糊糊的一顿早餐一回头就看见李茉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房间来了。
“李医生您这怎么也不敲个门啊?”文星阑还是跟着舒岑一起看过去才发现李茉莉进来了,被她那张拉得老长的脸吓了一跳,“又要打针了?”
“嗯。”
李茉莉依旧面色阴沉,让舒岑总有一种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一样的感觉。
医生说要打针,文星阑岂敢说不,虽然李茉莉这表情臭得让他也有点不高兴,也只能压着压着收拾了床上桌上的东西走了。
舒岑看着李茉莉板着脸把一个又一个的玻璃瓶从医药箱里拿出来,除了四个挂上点滴架的其余都凌乱地摆在床头,她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李医生您心情不好吗?”
李茉莉闻言站在床边垂眸瞥了舒岑一眼:“你认识文斐然吗?”
“当然!”虽然这个回答根本与她的问题驴唇不对马嘴,不过舒岑还是立刻点点头,“您应该是……斐然的同事,对吗?”
听见舒岑对文斐然的亲昵称呼,李茉莉脸上冷硬的面具总算出现了一道裂缝。
“原来你认识啊,我还以为你只是在这里养病的病人而已。”
李茉莉的语气让舒岑嗅出了几分怨怼的味道,她立刻意识到了什么:“斐然他最近是不是眼睛又不舒服了?”
“原来你也知道他眼睛的事情。”李茉莉说着嘴角勾起一个无比嘲弄的弧度,“那你知不知道他表面上提起眼疾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其实他的主治医师在三年前就已经明令禁止他每天用眼超过三小时?”HǎìㄒǎйɡSんμщμ(海棠書箼)·て0Μ
舒岑面对李茉莉的提问,感觉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文斐然之前眼疾发作时苍白的面容一下浮现脑海,让她一时之间心疼又无措。
“他……他最近眼睛疼了吗?”
自从她住进文家老宅,文斐然就没有回来过,舒岑想也知道他不回家的原因是什么,可每天文斐然打回来的电话里都让她不许瞎担心,声音听起来和平常无异,她也只能压下那股担心不再去给其他人添麻烦。
李茉莉别开眼轻笑了一声:“今早短暂性失明被送去医院了,就在我来这里之前。”
李茉莉的笑声中有无限的苦涩和无奈,把舒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短暂性……失明……是什么意思?”
“他连续四五天每天都只睡两个小时,剩下的时间都在高强度用眼和用脑,你难道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之前李茉莉也很想知道那是为什么,文斐然有的时候做起事来是有一股疯劲,但她从那间研究所成立之初就待在文斐然身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疯成这样。
她以为是这种新型病毒激发了文斐然作为医生的职业热情,但后来她在目睹了文斐然因为头疼产生疼痛性休克,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出止疼药往自己嘴里塞了几片再接着往外冲的时候,李茉莉觉得这一次应该是自己猜错了。
后来,她看见了被他养在自己那间大宅子里的舒岑。
李茉莉似乎明白了他这次不同寻常的执着。
“因为他想救你,他不顾一切的想救你,而你却毫不知情,每天和这群男人卿卿我我……”
单从这件事上来说李茉莉知道自己是不该责怪舒岑的,可文斐然这几天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她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中的责怪已难以掩饰:
“说实话,站在我个人角度我一点也不想救你这种人。”
舒岑被说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觉得喉咙口硬邦邦地堵着一大块石头,吞也吞不下去,吐也吐不出来。
她没有因为李茉莉的话生气,一丁点也没有,甚至于她对李茉莉的话都没能产生半点情绪,因为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她想见文斐然,现在就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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