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老太太此次做寿比往年请的人多,府中能担事的爷们在前厅,招待世交公候和远近亲友及相熟官客,后宅花厅则招待各位堂客,见面叙礼送礼话家常至晌午吃筵,其热闹非凡此处不单表,只说筵席终罢,移步至堂屋,特搭建戏台,请了戏班子来助兴。来客闲聊一回、听戏一回、吃茶一回,便陆续告辞出府去了。
待至未时三刻、日yan移过花窗,宾客走的所剩无几,还有些住在城外的亲友赶不回,她们继续听戏,李氏则安排院子供她们宿住。
萧老太太戏听得烦了,便让秋桂冬梅搀着她回房,各房媳妇小姐心照不暄,晓得接下来的精彩,也都相继随在其后从堂屋出来。
林婵和五媳潘氏并肩走在后面,潘氏谢她:“远哥儿常因念书做文章去叨扰九弟妹,现今夫子也夸他制艺大有长进,这府里也就你不烦他。”
林婵笑说:“远哥儿心地良善、品x端正,我非但不烦他,还打心眼里喜欢。”
潘氏看着她笑:“弟妹抓紧也生一个少爷,九爷年纪不小还无所出,子嗣的事儿拖不得。”又问:“九爷他着急麽?”
林婵脸庞泛起红晕,想了想摇头,潘氏笑道:“九爷只是嘴上不说,你要真怀了,他指不定会怎麽高兴呢。”压低声儿:“不曾想,那雪鸾竟然怀上了?”
雪鸾?!林婵一愣,潘氏见她茫然,补充一句:“大老爷的娇妾,原是大嫂带过来的陪房,你嫁进来两月前纳的。”
林婵记起前世里雪鸾应是小产了。
思忖间已走进院子,孙媳妇辈如徐巧珍等走进明间吃茶点,等着寿星稍后发赏赐礼,而李氏林婵等各房正媳带着随身丫鬟,进屋里在老太太跟前侍奉。
自然还有一出重头戏要唱!
老太太坐上矮榻,冬梅给她捶腿,众人按序寻着椅子坐了,林婵在最远窗边。
李氏先呈来四幅绣品,一幅她亲自绣的一对展翅蝙蝠,一黑一白很是醒目。
二夫人窦氏赞道:“大嫂这幅好,蝙蝠取其音同福字,又空中飞翔,大有福从天降之意。”
“那为何是一黑一白?”汤氏问。
窦氏笑着回她:“白的是指八仙之一张果老,黑的是那鬼王钟馗。有这一白一黑守着母亲,母亲一准儿长命百岁。”
“承你吉言。”老太太听得高兴,看了看李氏:“大媳有心了。”捡起另一幅,绣的是《金刚经》,她平日吃斋念佛,瞧是经卷很惊喜,觑目细量:“这个也甚好,字如栗粒大小,排列齐整,我念了三行,无有遗阙错漏,定是长孙媳绣的。”李氏颌首笑道:“没谁再有母亲眼光老辣了。”
还有一幅花开富贵,是雪鸾绣作。及姐儿萧锦萧玉各绣的蝴蝶和燕子,她俩年纪尚小,能绣成这样实属不易。
老太太命秋桂去领她们进来,由她们磕头后,送了徐巧珍一对镶金玳帽手镯,雪鸾一副金累丝柳叶式耳坠,萧锦萧玉各一包金叶子,还有打赏的喜钱。
窦氏只拿来自个绣的一幅,一脸悔不当初,拍手道:“实怪我太好面子,嫌弃姨娘姐儿绣的孬,怕被母亲责骂,不敢带得来,哪想您今日是观音菩萨慈悲心肠,连锦儿和玉儿都夸了,我这趟回去啊,她们还不知要怎麽戳我的脊梁骨呢。”故意拿帕子蘸蘸眼角:“母亲救我!”
老太太笑怪:“这话儿说的着实讨骂,像我平素对你们很凶神恶煞似的。”
众人忙摆手:“是二夫人说的,莫扯上我们。”说着纷纷都笑起来。
老太太看她绣的是一幅平沙落雁,故意奚落道:“你绣的是雁,玉儿绣的也是燕,只不过你的秋高里见,她的春光里现,你俩没甚大区别。”
窦氏撇撇嘴,压着嗓嘀咕,却又让一众听见:“怪我说她,追着报仇呢!天可怜见,你们评评理,凶神恶煞可是母亲自己说的?”
“谁给你评理。”众人七嘴八舌:“你再唧唧歪歪,母亲把你那份礼也扣下不给!”
窦氏抬手轻拍了下脸颊:“你们怪会落井下石。”
这不过是插科打诨逗趣玩儿,众人笑了一回。老太太还是让把二房的姨娘姐儿叫进来磕头,分别给了金叶子和赏钱。
恰此时,廊上丫头禀报:“大老爷九老爷来了。”
老太太忙命领他们进来,就听得帘子簇簇打起声,林婵这才随音望去,看见了萧九爷。看书綪到:ρΟ1⑧G.cōм(po18g.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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