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
这场闹剧结束。
申母难以接受如此落差,当日便气的心脏病发作,撒手人寰。
而申家的颜面,因为这件事情丢的一干二净。
堂堂申三少,居然载在一个女人手中,当真是整个海天的笑柄。
后来,申屠没脸,直接封锁消息,将一切封死,难以泄露,而这之后,申家更是消失在公众的视线之后,而这次事件意外造成申母的死亡,更让申豹愧疚不已,悔不当初。
后来,她消失了,再也未出现过。
而更让申豹没想到的是,对方走便走了,却是为他迎来一位未婚夫。
对方是上京来的。
叫凌晓,乃是上京顶流世家凌家的少族长。
根据对方的说法。
那女人本名周浣溪,是上京周家的私生女,原本是为了周凌两家的利益而结合。
但后来却是逃婚而走。
已经消失了三年之久,也是他在网上看到了消息才确定她在海天,这才追了过来。
申豹突然悲哀的发现,追求了对方三年,他连对方的真实名字都不知,而对方用的假名却是让他为之牵魂梦绕,申豹觉得受到了侮辱,直言周浣溪恬不知耻,贱人一个。
却不想,那凌晓却是维护对方:“浣溪并非你所想那般,她可能有所不得已。”
“呵。”
“难道,你还想跟她再续前缘?”当时,申豹问。
“为了家族,我愿娶她。”
“迂腐!”
申豹暴怒,就这样,两个暴怒的青年打在一起。
而最终,因为申豹的失误,错手将凌晓误杀,本质上,他们之间并没有太深的矛盾,反倒都是受害者,可是,为了周浣溪那个女人,最终落得如此地步。
申豹一次次问,值得么?
答案是,值得。
这样的念头不止一次次出现。
凌晓死了,上京凌家自然不可能善罢甘休,故而才有了后面申豹无奈进入黑狱的事情。
等将故事讲完以后。
申豹面色凌冽,仿佛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
但紧撰的双拳,却是让人悲凉不已。
江黎拍拍他的肩膀道:“别勉强。”
“呵呵。”
“放心吧,我都看淡了,都过去了,唯一让我不能接受的是她的态度,我曾今,真的以为她是我的光,后来才发现,我从来都是那个自作多情的。”
申豹抬头看着洁白的天花板,难以平复。
那个女人的样貌,似乎已经在他记忆中消散开来,可那道窈窕的身影,一直都存在的。
呵。
申豹自嘲一笑。
自他进入黑狱,已经过了七年之久,加上最初的三年,便是整整十年。
他被一个女人影响了整整十年。
就算平时他一副淡然的模样,可每次午夜梦回,更多的,则是悔恨,悔不当初。
依稀记得,当时,母亲惨死,父亲暴怒,扬言要断决跟他的父子关系,可申豹不信,他只是认为周浣溪的离开的确是有所顾虑,可直到凌晓出现,他才明白,一切都是对方的算计。
至于为何是他。
则是因为他身为申家三少,有申家作庇护,才能苟延残喘数年。
毕竟,不管是上京周家还是上京凌家,都没有放弃对她的追查。
同样的逃婚,同样的戏码。
申豹无奈摇头,叹息道:“大哥,我想喝酒了。”
江黎大概能懂他的心思。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就算他表现的如何淡然,如何豁达,江黎能不了解他么?
若非这场突入其来的刺杀,他都不一定知道,申豹心底还隐藏着如此秘密。
“你身体不好,就不要喝了,不过,小酌几杯也是可以的,我让人给你带来。”
“好。”
申豹点点头。
十分钟后。
有人敲门,送来烈酒,江黎开封,小酌一杯,道:“这酒,烈,辣,麻,正如这人生一样,充满起伏,豹子,你可知,男人为何喜欢酒么?”
“一醉,解千愁!”
申豹笑了笑,接过江黎递来的酒,一饮而尽。
“其实,我都知晓。”
“这些年来,父亲跟我的敌对,一直是做给凌家看的,毕竟之前,我杀了凌晓,断了他们的未来,让他们不得不用更多的时间跟资源来培育另一位继承人,这些我都懂的。”
“我知道,为了保住我,申氏付出了很多的代价。”
“若拿我一条命可以缓解凌家的怒火,我愿意一死,可是,我不愿。”
“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周浣溪骗我,不甘心她一走了之,害的我差点家破人亡,害我失了整整十年的光阴,害我母亲白白身死,老大,这种痛你懂吧?”
“我懂。”
这更当初他期盼着林初绒能现身法庭一样,却又比这更扎心,他道:“豹子,这就是人生,充满种种不确定信,不管曾今发生了什么,现在的你,才是真正的你。”
“若是强行控制着情绪,不露悲喜,对你来说,才是真正的麻木,这,不是你,并非你,只是一个面具,豹子,我们经历了这么多,所见的,所知的,所感的,都已经超脱一个阶层。”
“不要在作茧自缚,放开吧。”
“至少,你还有家族在,不是孤军奋战,不是么?”
江黎的本意是促使申豹跟申家和解,而他也有私心,但在私心并未隐藏,而是直接跟申豹表明,他需要身价的支持,用来抵御漠天南。
“我知,我明,我了。”
“可事实上,我恨的不是周浣溪吧,而是当时那个懦弱的自己,造成在一切的种种,难道不是我自己么?”
饶是申豹这样控制情绪的存在,也不免得泪目,加上喝了酒,更是哭的眼睛都红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
只是未到伤心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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