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有股荷尔蒙的味道在飘散~
大蛇丸眼皮耷拉地着瞥了眼红豆日渐凹凸的体态，心底微微叹了口气，然后道：“红豆啊，禾急嘴里说的病人，诊断，治疗之类的话都是什么意思？还有日向斑手里的那沓卷子又是什么东西？”
“小师弟平日里就看谁都像是病人，唔....那个他挂在嘴边的词叫什么来着，精神病？听起来还蛮高端的，他可能是觉得日向斑就是这种病患吧！”
红豆差点脱口而出“小师弟脑子有病”，但是话到嘴边就不由自主地改口了：“禾急他可能是个医学方面的天才呢！”
“精神病，这个词感觉很有内涵，桀桀~”大蛇丸咧嘴招牌笑。
红豆还准备继续说，忽然婊里婊气的直觉，让她感觉到有人在偷听，却是一个缠满绷带的面瘫脸，以及一个戴着斗笠叼个烟斗满脸猪哥笑的老头子，还有个头发金灿灿得晃眼的帅锅锅。
红豆声音变弱了一点，继续道，
“那份卷子就是份正常的调查问卷，就跟平时考试的卷子没啥区别吧！”
红豆一本正经的回答道，出于某种私心，她压下了心头的小炫耀，不想让更多人对调查问卷产生觊觎，她强憋着婊气不散发，表情管理得好痛苦。
“看禾急结印的速度，可跟吊车尾挂不上钩啊~”
猿飞日斩嘴上说着，心里则联想到那份被装裱起来送到办公室的满分作文，看来这回大蛇丸是真收下了一个好徒弟，回头把那份卷子要过来瞅瞅看。
志村团藏冷哼一声，心里面将根部的情报小组骂得狗血淋头，打定主意，无论比赛过后，宇智波禾急是生是死，他原本认定日向斑能打屎宇智波禾急，现在就不那么确信了，总之....比赛结束后，他要看到那份试卷完整的出现在他的办公桌上。
“小妹妹，你该减肥了！”
波风水门有些怜悯地看了眼红豆，他嗅到了空气中那股单恋的酸臭味儿，然后，傻笑一下，觉得要搞到那份卷子回去给漩涡玖辛奈当礼物，后者最喜欢这些奇怪有趣的东西哩。
说话的功夫。
整个操场被乳白色的浓雾笼罩，那雾厚沉浓郁，恍如是天空开了个口子，在往下倒灌乳白色的液体，逐渐渗入空气扩散开来，一张嘴呼吸便能感觉嗓子发痒。
笼罩操场的雾是最侬的，扩散向会场已经变得稀薄，就这依旧引发大面积的传染性咳嗽，可见，这雾...就浓醇到离谱！
“水遁·雾隐之术！”
清冷漠然的声音从森白的雾气里传出来。
看台上一些咳嗽的忍者面面相觑，俱都从对方模糊的脸上看见费解和狐疑，这tm是雾隐之术，雾隐之术不是个辅助性忍术么，怎么带着如此可怖的杀伤性，老子肺都快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了。
大蛇丸瞳孔微缩，他很清楚这就是水遁·雾隐之术，忍术卷轴还是他给禾急的，但....桀桀，禾急的天赋比预想的还要惊人呐，咳~
同样的忍术被不同的忍者施展出来，威力自然会有些差别，有些忍者就是可以把低阶忍术整出bug般的威力，感觉就跟忍术在他们手里变种升级了似的。
但这种忍者要么是真的改良了忍术，要么是查克拉量巨大，要么就是查克拉属性异常契合，或者有血继限界或者秘术增幅。
总之，
这种情况非常稀少，且，能够做到的大都是已经成名的老牌忍者，偶尔，有个例年龄也已经上去了。
但此刻雾霾遮蔽中，施放忍术的，难道不是一个低幼的二年级生么？
何况，宇智波家并不以亲和水系忍术而出名啊，莫非是因为眼睛变成了白眼的缘故？
看台上能够把雾霾驱散的人并不在少数，但这很可能会把操场的雾霾一并吹散掉，这就等同于干扰了比赛，所以....咳嗽声愈发剧烈了。
一片咳嗽声中，有三个人很淡定，分别是...
大蛇丸咧着嘴呼吸，别问，问就是蛇没肺，就是不咳嗽。
一个是红豆，她从口袋里掏出来防霾口罩，这是早上入场前，西瓜皮给自己，听说是小师弟自己缝的。
唔，面罩都是迈特凯按照院长的吩咐这两天赶制的，面罩中心的logo图标倒的确是禾急亲手缝上去的，迈特凯的手太笨，做不了精细活。
最后一个自然是一身醒目绿的迈特凯，他待在宇智波的看台里，原本很受排挤，此刻，却摇身变成了最受欢迎的人，只见他解开书包，从里面抽出一只只崭新的口罩，逢人就免费赠送一只，同时语速飞快地宣传着logo图标所代表的品牌。
把产品送到每一位金主粑粑的手里，这就叫满足刚性需求，顺利完成广告植入！！！
宇智波看台第一批次完成口罩佩戴，整齐的口罩搭配齐刷刷的红眼病，别有韵味，给全场一种，宇智波一族已经被院长创立的品牌，并购成一家的感觉。
他们得意洋洋的看着日向一族的看台，反正操场都被雾霾罩住啥也看不清了，不如，就盯着日向一族看呗。
全场看台都得到了口罩，并且在脑海中都对那个诡异的logo图标有了初印象，唯有...日向一族高傲地不接受口罩，而是由几个族人施展大号回天将己方看台隔离出雾霾。
迈特凯回到宇智波座席，受到了英雄般的目光迎接，他挠头傻笑，这些荣耀都应该属于院长，他只是沾沾光，并产生了更加强烈的归属感。
操场上那团乳白色的雾霾屏蔽了直播，只剩下日向一族的白眼还能穿透“马赛克”看见遮蔽的画面，这就是忍界第一的洞察眼+透视眼的威力。
于是，
看台上的人就只能全部观察日向一族的脸色变化，看台上的雾气相对稀薄，还能勉强看清人脸，他们只能通过日向一族的脸色来揣测操场内的战况。
真就强行把医疗剧，又转换回了悬疑频道呗~
“让日向派个人出来现场语音播报！”
志村团藏没有戴口罩，他不接受大蛇丸弟子的广告植入，这种突发状况下，他竟然掏出个防毒面盔戴在脸上，这种浸入骨髓的万全准备，绝对诠释了他荣获“忍界之暗”的第一老银币称号，实至名归...大蛇丸也只能佩服得蛇体投地。
过了一会儿，
场边的日向裁判手里举着个喇叭，领导给他临时安排了新的活计，考验他语言组织能力的时候到了....
白眼狰狞，眼角一根根血管暴凸，他额头浮出汗珠子，才吞吞吐吐的开始语音直播，唔....延迟足有10秒的那种，他需要组织语句，且尽可能地美化日向斑！
这，
太难了！
“场上现在的情况是，啊....日向斑在追着禾急打，气势汹汹，他一脚踢过去，宇智波禾急从腰肢处被拦腰踢断！！”
3秒的停顿后，继续直播道，
“断裂的身体变成了手术刀，我的天，他究竟带了多少把手术刀，那地上坠落倒扎了数十把了....日向斑还在穷追猛打，宇智波禾急频繁地使用替身术。”
日向裁判眉头一点点蹙紧，他直播的时候有许多小细节都没说，比如，日向斑追击的步伐越来越慢，呼吸越来越急促，现在已经停下来在弯腰咳嗽了。
而禾急则戴着防霾口罩，一边躲闪一边捡起地上散落的卷子，明显留有余力还在判卷，应该是在判卷吧，因为对方嘴里碎碎念着，好像是在计算分数？
“剧烈运动会加速血液流淌，加快肺部的收缩扩张，人类的肺是很脆弱的，过量吸入雾霾会导致脑袋昏沉，胸闷胀痛，严重可致休克，昏厥，死亡。”
禾急捡起一张卷子就一眼扫过去，判出分数和前面的分数进行累计叠加，同时分心观察着日向斑的身体状况，后者在持续闷咳，森白的眼睛里弥漫出血丝。
“卑鄙！”
日向斑剧烈喘息，胸口传来针扎的刺痛感，他的视力虽然能够穿透雾霾，绝对的爆发力和速度也在禾急之上，但是对方的手速太快了，而且那对眼睛总能提前预判到他攻击的路线，使用替身术躲开攻击。
而且，
这个雾太浓了，张嘴呼吸就跟灌沙尘一样，都是颗粒感，严重限制了他的呼吸，让他无法使出全力来追击，动作稍微剧烈一点，肺部和气管就撕心裂肺般剧痛。
“不，这是能够让你安静下来，且对你造成伤害最小的方案。”
院长的理解中，如果能通过咳嗽让病患失去反抗，陷入昏厥，那自然是最创伤最小的稳妥方案，连术前的麻醉都一并省略掉了。
“你究竟想干什么吗？”
日向斑弯腰咳嗽，他不能忍受这种憋屈的输法，这跟他预想的剧本完全不一样，这不是实力的差距，这是有没有口罩的问题！！
原本以为心灵受到试题的折磨，已经升华了，没想到竟然被一场雾霾搞到快崩溃，日向斑整个人气得脑壳都好似要裂开，区区一个雾隐之术，就tm....要搞死我了么~
“你估算的分数是644，而你实际却得到了656分，这个分数比你估算的还要高出一大截，说明你的病情比自以为的还要更严重，你已经出现了幻听和幻觉，我再跟你好言好语的相劝，你也不会听劝，所以，我只能采取强制治疗的方案了！”
院长将卷子叠好放在地上，平静地注视着日向斑，
“我仔细看过你的病历，以我多年的经验分析后，可以确诊你的病因就出在这对眼睛上，因为这对眼睛你被种上了笼中鸟的咒印，因为笼中鸟的束缚，你感受到绝望憎恨，精神承受不住这种压力，出现病态的症状！”
“情绪淡漠，抑郁，焦躁，甚至出现精神错乱，谵妄....再加上这份试卷的诊断，你已经达到了崩溃的临界值！”
“你对整个世界都充满厌恶，包括自己，这种情绪一直积压在你的内心，使你潜意识产生了自毁倾向，所以，你才会在明知病情严重的情况下，还抗拒治疗，甚至想要杀死主治医生！”
“任由你继续发展下去，你会彻底迷失自我，变成一个畸形扭曲的怪物，你现在的状态非常危险，好在你遇见了我，还有一丝被治愈的可能性！”
“现在，将有我来完成一场手术介入，来帮助你将这些负面情绪从体内宣泄出去，彻底地根除病灶！”
雾霾笼罩的操场里，剧烈咳嗽喘息的声音，还有莫名地让人心底发寒的声音，仿佛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干扰的声音从雾霾中传出来。
医生，有时候就必须无情地向病人公布确诊的方案。
场边日向·主播·裁判张着嘴巴放下喇叭，整个看台都死一般地安静，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在偷听着！
精神病学第一次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大众听野范围内，虽然，那些词汇听起来就无比的陌生高端，给人一种不明觉厉的感觉，但，偏偏又好像特别接地气儿似的....唔，就仿佛十分契合主流的价值观哩~
会场的气氛相当诡异，日向一族心头有一种不妙的感觉，宇智波一族惊喜莫名，大蛇丸饶有兴致地舔着嘴唇，猿飞日斩眯着眼睛，志村团藏一如既往的阴着脸，波风水门眉头微蹙。
“我提前准备了103种治疗方案，眼下最合适的方案有3种！”
禾急的声音依旧清冷，他双手十指猛然一弹，原本借由替身术倒插在地上的手术刀整齐地震颤了一下，全部拔空而起，密密麻麻地悬浮环绕在日向斑的周围。
“插在地上的手术刀都浮起来了，那些手术刀柄上有白色的丝线，是在用替身术的时候就留下的么，因为颜色和雾融为一体，所以，刚才没看清楚！”
“现在丝线上全都附着着查克拉，我的天，这得有数十条查克拉丝线了，他是怎么将查克拉细分到如此多的线条的？等一下...他该不会是要同时操纵这数十柄手术刀吧？？？”
日向裁判震惊到失语！
据他所知，查克拉细分成线的难度是随着数量的上升而成倍递增的，这需要极强的对查克拉的操控力，医疗班的精英忍者一般能够细分出10条左右，平均一根指头透析出一根查克拉线。
但这只代表，能够细化成丝的数量，并不代表就能够多线操纵了，整个忍界能够同时十线微操的，只有砂隐村号称“十指之术”的傀儡师——千代婆婆。
虽然，
宇智波禾急操纵的并非复杂的傀儡，只是简易的手术刀，但如此恐怖的数量，也着实惊世骇俗了点！！！
而且，
日向裁判能够判断出来，那些被丝线操纵的手术刀，绝不是胡乱的堆挤在半空，而是异常精准地封锁住了日向斑周遭360度，那些手术刀间隔的距离，夹角似乎都是被强迫症设计的一样，充满了立体空间的数学美感。
这恰恰说明...
宇智波禾急不是在瞎摆阵势，他是真的有能力多线微操，上场前是谁觉得日向斑稳赢的，何其的盲目自信啊~
“病灶有二，一为笼中鸟咒印，该种咒印是直接种植入大脑组织，在脑神经和视神经之间嫁接了一条闭合回路，白眼则相当于电元件，而植入的咒印相当于一块电池，可以被遥控操纵爆炸的那类电池，任谁脑子里搁着块电池，精神都不会正常的，所以，一种手术思路是将电池摘取出来，即，开颅手术！”
禾急十指上的凹凸点在震颤，按照坐标系环绕排列的手术刀在微调角度，刀尖全部指向日向斑的脑颅。
日向斑肺部刺痛，头皮发麻，不可置信地看着一脸严肃认真的禾急，“我只是想打屎你，保护你免收笼中鸟的折磨，你却想给我开颅治疗....你tm有病啊！！”
场外，
日向一族的看台哗然，一个个头戴笼中鸟的白内障病患，俱都下意识吞咽了一口吐沫，眼角血管愈发狰狞，他们现在算是明白，大蛇丸为什么非要收宇智波禾急为弟子了！
就这种奇怪的比喻，常人无法理解的思维方式....怕是暴击大蛇丸的爽点啊~
一直板着死人脸的日向族长脸色变了，他猛然起身，余光瞥了一眼嘴角咧到耳根的大蛇丸，他不会以为这种不可理喻的“手术思路”是禾急发明的，他只会想这是大蛇丸的言传身教。
会场里静悄悄的，每个人心思各异，但全部都被场中的“手术思路”勾起了好奇，他们想听听禾急还能说出些什么来。
“然而，我没能查到太多关于笼中鸟的文献资料，日向家对笼中鸟的专利保护太过严密，所以，我只能问问你，是否愿意将你对于笼中鸟咒印的了解统统告诉我，这能够帮助我提升开颅手术的成功率，也是为了你好！”
日向斑思维已经接近宕机，愤怒和恐惧交织的复杂情绪，让他血压升高，呼吸频率加促，肺部好似要被雾霾胀破了，他眼里瞪满血丝。
“看来你不清楚，不过没关系，临场发挥我一向很稳，我预估手术的成功率在4.04%，已经具备非常可观的操作空间了，会成功的！！”
日向斑恨啊，恨自己太过病娇，一场雾就瓦解了他的战斗力，更恨宗家没有传授他回天秘术，否则他何至于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你绝对是有病吧！”日向斑脸红脖子粗的嘶吼，他感觉两天的卷子白做了，心灵被彻底击溃了！
禾急不为所动，耐心讲解，
“是拒绝开颅手术么，也对，手术创口太大了，影响术后美观，那么就选择第二种方案——关眼术吧！”
日向斑脑子已经开始出现幻影了，他感觉周围的手术刀重叠成了无数的虚影，密密麻麻的占据了整个视野，然而，他不敢昏迷，他必须听完手术讲解。
“关眼术是直接直接针对病灶二开发的手术术式，病灶二是白眼，从源头讲白眼才是最初的病灶，整个手术过程，就是在不刺激视神经的情况下，完美的破坏掉白眼！”
“笼中鸟在白眼被摘除的时候，会于脑内爆炸杀死脑组织；所以，只能以将眼睛保留在眼眶内为前提，去破坏掉晶状体，而根据我的推断，只要不损伤到视神经，笼中鸟就不会被触发！”
“而人类是一个异常精密的仪器，一旦眼内晶状体损坏，人体就会逐步切断营养的供给，一段时间后，视神经会自动逐渐死亡，而这种损毁方式不会触发笼中鸟，而只要等待所有的视神经全部缓慢死亡，就相当于笼中鸟的电路被切断了，蓄电池也就会逐渐失能，变成一块无用的废电池！”
禾急语速缓慢，解释得非常清楚，中间还有停顿，就是为了病人能够充分理解，同时也是对全会场观众的一次科普广告，尤其是他此刻的站位，是正对着日向一族的看台....其良苦用心也就不言自明了吧！
日向斑喘着粗气，双腿发软跪在地上，心急如焚，“就是要弄瞎我对吧！！”
“你这么理解也可以，这个术式的成功率非常高，我个人建议你选择方案二，毕竟相对于精神的健康，一对眼睛根本无足轻重，对吧！”
院长全心全意为日向斑考虑，日向斑已经拒绝第一种，如果再放弃第二种，那就只剩下第三种了！
第三种的治疗思路相对还没那么完善成熟，虽然，那种手术成功率是100%，但是，那种方式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下直播，他害怕现场观众不能接受。
不能要求每一个人的思想都那么先进开放嘛，院长还是很善解人意的。
当然，
最终的选择在....院长自己手里，病患的意见只做参考！
“同意第二种么？”
禾急观测着日向斑的心跳，预估对方距离麻醉昏迷还有3s，他朝着对方走去，周围的手术刀阵震颤，仿佛如影随形般在收缩范围，将两人一同聚拢在中心....
“我....”
日向斑抬头仰望着那对死白色的眼睛，眼前一黑晕厥过去。
“我明白了，你放心，等你醒过来，病就好了！”
禾急咧嘴露出真诚的蛇牌笑，真挚的声音在雾霾中扩散，然后，手起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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