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这是北临国的地盘,说话还需注意才是。
这个话题过后,江逸轩对倾颜说:“对了,小颜,你上次不是说特意为我们哥三泡了青梅酒,等我们如约来北临看你,你就拿出来与我们一同享用?”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咱们说好的可是三、四年左右来看你,如今可是提前了一两年呢!”
“哥哥们是讲信用,但信中也骗了我,也算是两件事相抵,所以这酒啊,没得喝了。”倾颜故意这般说。
谁让她们骗了他将近一年呢。
自打她有孕后,就一直问他们会不会来,可他们每次都说没时间。
江逸朗:“小颜,此事你可不能只怪哥哥们,北临帝他也是同意了的!”
江逸轩很不道义地附和:“是啊,要不是他同意,咱哥几个能骗你吗?”
倾颜:“我相信皇上他隐瞒了你们到北临国的事情,但你们写信骗了我一年,不会是他指使的吧?”
此话一出,三个哥哥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大哥江逸寒道:“小颜,那时我们真不是骗你,而是确实没时间,此番来北临国,也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与北临帝商议,以及要签新的友国条约,才能借着机会来看你。”
“哦,我知道了。”倾颜垂眸,“合着哥哥们不是特意来看我的。”
“是,当然是了,谁说不是啊?”江逸轩赶紧改口,“我们主要是来看你和昕桐,和北临帝签条约才是次要的。”
说着,他还朝江逸寒使眼色。
心说大哥怎的比三哥还憨了,说话这么直。
然而江逸寒岿然不动,显然不想为说出的话多做解释,更不想骗倾颜。
倒是三哥江逸朗,出卖了江逸轩。
江逸朗:“小颜,三哥跟你说实话吧,这一年来,西兹国出了许多事,我们也确实很忙,决定要来北临国时,正值你要临产的时候。”
“父皇说是让咱们哥三来北临和北临帝签订新的条约,至于到了北临却瞒着你,是二哥说女孩子最喜欢惊喜了,我们想说他最懂女人,就信了他,谁知道你不喜欢。”
他哪想到二哥也有不懂女人的时候,还有失算的时候。
倾颜其实也就是故意揶揄他们一下,报复他们欺骗她一年。
谁知道诈出了他们此番不是特意来看她的。
不过,她也知道他们身为西兹国皇子,肩上的担子有多重。
她只是道:“说实话,这次你们突然出现在昕桐的满月宴上,我着实是惊喜的,只是吧,当时写信问了你们一遍又一遍,你们说不来北临国时,我心中也着实有些难过。”
“不过,哥哥们忙,我都知道的,这一次,甭管你们是不是特意来看我,只要咱们兄妹重聚,就足矣。”
不知是原主这具身体对兄长们的感情深厚。
还是倾颜上辈子在亲情这方面的缺失。
当三个宠她的哥哥出现在她的世界里时,她的想法是:原来她也是有亲人宠的。
所以在得知三个哥哥没时间来北临看望她和小小昕时,她虽然心中理解,但或多或少有些失落。
好在不管什么原因,他们还是来看她了。
事情都说开了,倾颜转头吩咐奴才,“把本宫珍藏的青梅酒呈上来。”
于是乎,奴才们就抱了一坛子酒上来。
见状,太后让宫女端了酒盏和酒壶出来。
宫女们再给主子们斟酒。
江逸轩是个好酒的,立马就抿了一口,细细品尝。
接着,他那双桃花眼一亮,满意地点了点头,“小颜,你这酒不错啊,酒香厚重、醇和。”
说完,他就将杯中剩下的酒一口闷了。
边上的宫女见了,立马又给他满上。
倾颜自个也抿了口酒。
一番品尝后,她也对这酒非常满意。
她笑道:“难怪人们常说青梅酒是时光的见证,随着四季流转,果子的果香才会彻底释放出来,如今一尝,果然是这样的。”
江逸朗憨憨一笑,“小颜,这几日到了北临还骗了你,是三哥不是,三哥自罚三杯。”
江逸轩:“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看你就是想多喝点吧!”
倾颜听了,有些忍俊不禁。
哥哥们好歹都是西兹国的皇子,什么样的好酒没喝过?
还不是这酒是哥哥们两年前离开时,她为他们珍藏的。
所以这酒意义不一样,他们才在她跟前耍宝罢了。
至于大哥江逸寒,虽不如何说话,却也有一口接一口地品尝青梅酒。
就在众人品酒的时候,江逸轩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小颜啊,哥哥们是履行诺言来看你了,你这三年抱两的诺言还没实现呢。”
“什么嘛,我,我当时跟本就没答应这回事儿。”倾颜一扭头,看向殿外,“再说了,这不还差一年么?”
当时是他们在那瞎起哄,她什么就没说好么?
然而,三个哥哥们却如同打开了话匣子。
倾颜只管低头抿酒,装什么都听不见。
更是在心中默念“不听不听,哥哥念经”。
心想这到底是不是亲哥哥啊,居然和太后一样,如此热衷于催生?
紧接着,三个哥哥把各自准备的礼物赠于倾颜。
那些礼物里,多是他们作为舅舅送给小小昕的。
也有他们给倾颜这个妹妹准备的礼物。
当然,其中不乏有西兹国帝后送给倾颜母女俩的礼物。
但更多的,是作为娘家给小小昕满月礼的贺礼。
到了黄昏时分,太后留了兄妹四人一同在承福殿用膳。
然而膳食才摆上桌,李忠就来叫人了。
说是皇帝在龙轩殿设宴,让江逸寒三兄弟去一趟。
于是,承福殿便只有倾颜与太后一同用膳了。
而一炷香后,龙轩殿的皇帝坐在龙轩殿上首。
江逸寒兄弟三人,盘腿坐在下首。
在他们面前,各有一张矮桌案,上面摆着美酒佳肴。
一开始,四人在那各自寒暄。
从北临国这一年的发展,聊到了西兹国这一年的发展。
说着说着,嬴湛就说起了今年的蝗灾。
“今年我们北临蝗灾严重,如今蝗虫之灾虽然已经打赢,但老百姓还是损失惨重,辛苦大半年种的粮食所剩无几,军中军粮也很是紧缺。”
说起这些,男人浓眉紧皱。
江逸寒轻呡了一口酒,看似随意地道:“我此番来北临前,早就听说了此事,而我们兄弟三人这次来北临,便是要同陛下商议此事的。”
闻言,嬴湛低头夹菜时,幽暗深邃的眸光微转。
待抬起头来时,目光直视江逸寒,“不知阁下有何想头?”
江逸寒:“我们西兹国是农耕大国,愿意在粮食上援助北临。”
“恐怕阁下不仅仅是援助我们北临那么简单吧?”嬴湛面上带着极浅的笑。
他听见江逸寒愿意援助北临,并没有露出欣喜之色,更没有立马同意。
打小见多了各种各样的名利场,他看事从来不会看表面。
也不会轻易被别人抛出的诱饵所迷惑。
如果江逸寒也向他提个条件,他兴许能答应此事。
可要是对方什么要求都不提,他反而觉得这是个阴谋。
毕竟权谋政事上,亲生父子都会反目成仇,更别说他和西兹国关系不过尔尔。
他始终相信,世上不会掉馅饼,所有人的关系都是互惠互利。
而他和西兹国,只不过是联姻关系罢了。
对于北临帝的提问,江逸寒面上带着温润的笑,“陛下果然断事如神。”
嬴湛听到这话,反而比听说天上掉馅饼要高兴。
他低笑一声,“不如阁下说说,你们西兹国有何高见?”
江逸寒:“倒也不是什么高见,不过是些互惠互利的法子,这不,今年各地灾害严重,而我们西兹国素来擅长农耕,已经有多国向我们发起进攻,抢夺粮食。”
“你说要是一两个国家,我们还顶得住,可要是好几个国家齐齐发难,实在是难以抵挡,是以,我们想请北临国在作战方面援助西兹国。”
“当然,我们也不会白白让北临国替我们出战,西兹国会在粮食方面尽全力满足北临粮食短缺的现状,让北临各大粮仓充实!”
听到这话,嬴湛眸光微转,似乎在权衡些什么。
思考了几息后,他爽快道:“好,此事就这么定了,只是详细合作情况,接下来还有待商议。”
“那是自然。”江逸寒直勾勾地看着上首的帝王。
嬴湛也对上江逸寒的眼睛。
两个高位者的眼神,都坚定而具有诚意。
这一夜,他们一直聊到了深夜。
并于后半夜签订了新的友国合作条约。
完事后,嬴湛让人带三位殿下在宫中专门接待客人的宫殿歇息。
并安排了宫种的歌姬与舞姬相伴于他们左右。
在这里,官场应酬,都会有歌姬舞姬相伴左右。
王公贵族与歌姬舞姬,虽是地位悬殊的两种人。
看似没有交集,但一旦交集,就会成为关系紧密的两种人。
别说官场应酬了,就是商场上也是一样的。
且官吏多是文雅之人,这些歌姬舞姬为了附庸风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而官吏们清雅,自然也只有他们欣赏的女子才能入眼。
古往今来,不止是旁人会给帝王献美人,投其所好。
帝王也会给有利益关系的男人献美人。
甚至,把自个女人赏给下属和利益伙伴的都有。
因为,没有人比男人更懂男人。
他们知道,这里没有哪个男人不爱美人。
待江逸寒三兄弟离开后,嬴湛让人备水沐浴,洗漱。
出浴后,他换上干净的墨色龙袍,直接抬脚往外走,“李忠,让人备辇,摆驾倾梨殿!”
“是。”李忠应了后,就出去安排了。
素来只有妃嫔侍寝前梳妆打扮,沐浴焚香的。
而皇上鲜少这般。
不过,今儿是倾贵嫔出月子的日子,是需要有点仪式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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