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小团子一抬头,漆黑的眼底勾着冷冷的寒,似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让人看着心惊。
半会儿,目光垂下,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声音淡淡的:“妈咪,我没事。”
沈慕歌皱眉,将站稳的儿子放开,慢慢挑过去的眼尾,挟裹着摄人的寒意,声音极淡:“陈院长,脸还好吗?!”
陈恪半块脑袋都疼得不行,只觉得这个女人的气场好冷!
刚刚还趾高气扬,觉得自己不就收拾个小贼吗?!他还见义勇为了呢!
现在,却对上沈慕歌这一对冷极的目光,头都跟着发炸!
尤其被踢了一脚的脸,已经满满都是血,牙都掉了两颗!
这个女人……下脚也太狠了吧!
陈恪心中一个哆嗦,可又想到是站在正义一方的,顿时又从地上爬起,捂着脸说:“我踢你一脚试试,你看看疼不疼!沈慕歌,你这是公报私仇!我告诉你,这分明就是你儿子爪子不干净偏要当贼,结果被我抓了个正着……这事我还没找你这家长呢!你倒是先跳出来了!既然这样,那沈小姐就给我说法吧!毕竟我们医院里的东西也挺贵重的,万一丢了什么贵重的东西,那可得照价赔偿的。”
陈恪呜呜咽咽叫嚣着说……牙疼,脸疼,疼得要死!
心中更是狠毒了沈慕歌!
刚刚在无菌实验室,怎么就没把她热死!
这边出了事,围观的人就越来越多,陈恪身为副院长,不少人都认识他。
纷纷惊呼道:“诶,陈医长,您这脸是怎么了?怎么出血了?被谁打了吗?”
“这谁啊!光天化日没王法了是吧?这连院长都打啊,赶紧报警!这是又要出一个医闹了!”
“打人的凶手不就在这里吗?看看那个女人,认识不?沈慕歌啊!机场一炮而红,听说热度挺高的。”
“啊呸!一个不检点的女人,带着一个野种?也不嫌丢人!”
……
指指点点的人群,很快就歪了楼,从陈恪脸上的血,歪到了沈慕歌的私人生活上。
有认识沈慕歌的人,更是说得起劲。像是专靠这些八卦活着一样。
沈慕歌没出声,目光冰冷的看着这一群人。
陈恪得意洋洋……只要能让沈慕歌这溅人身败名裂,在云城混不下去,他再掉两颗牙都愿意。
见这些人都说得差不多了,更是瞥一眼沈慕歌,捂着脸叫道:“大家都看看我这个样子,我就是人证……这个女人太狠了,偷东西被抓,还敢出手打人,简直太狂妄了!”
小团子冰冷的眼神看过去,跟看死人一样。
姓陈的这张嘴倒是挺会说的,上下嘴唇一碰,更是将现场的气氛又炒热了不少。
好多人都愤怒指责沈慕歌,必须给陈院长赔礼道歉,然后滚出医院。
沈慕歌眼神都没动一下,等他们闹得差不多了,拍了拍手,瞥一眼陈恪,声线阴寒,低哑:“说够了吗?我是给你脸了?”
这话一出,现场气氛顿时冷凝三秒钟。
三秒钟之后,围观众人“轰”的一声再度炸了!
这一次炸起,尤如烈火烹油一样……炸得都要疯了!
“卧艹艹艹!这女人谁呀!这么有种!敢跟陈医长这么说话?!”
“给我家沈姐点赞!人狠说不多,出口就是怼!应该改名叫沈怼怼!”
“走机场的红裙小姐姐啊,这飒爽的英姿,爱了爱了爱了……”
“再爱他妈的也是个溅货!还生个野种!”
……
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现场乱得不行,几乎要出动保安了。
王院长接到消息的时候,真是吓得腿都软了!
草啊!
这哪个不长眼的王八蛋,又去惹这位姑奶奶了?
别的先不说,单说这姑奶奶打个电话就能调来“息草”这种神药,那是一般人吗?!
王院长擦着脸上的汗,咆哮着往会议室那边冲。
还没到近前,就听到这些人说什么的都有,骂骂咧咧嘴不干净的居多。
人家怎么样,关你们屁事!都他妈靠喷人活着的吗?!
王院长:……
一肚子mmp,真想喷他们一脸!
“都站在这里干什么?看什么热闹?不用上班,不用抢救病人了吗?!八卦这么好看,你们干脆辞职去街头蹲着好了!”王院长一脸暴怒的说!
他可真是太难了。
一眼看不住就出事……怎么就不能让他省省心呢!
陈恪眼尖,马上就看到了王院长,扬声道:“王院长,您来得正好。就刚刚这事,您给评评理,这个女人教唆她儿子在我们医院偷东西,被我抓个正着,她现在还不服,我建议这事要马上报警!”
围观的人都散了,陈恪托着一张血脸,不依不饶。
王院长:……
王八羔子的!
果然是这个不省心的东西!
目光一冷,大步上前,伸手指着陈恪的鼻子,寒声道:“陈恪!从现在起,你已经被医院开除!现在,立刻,马上,你速度的给我滚蛋!”
是开除,不是劝退,更不是主动辞职……开除的话,这要在他的档案履历上狠狠记一笔的。
陈恪瞳孔一缩,也顾不得牙齿漏风了:“王院长,你这是明摆着要包庇这个溅人吗?!你凭什么要开除我?你没资格开除我!”
他不服!
非常不服!
“妈咪……陈先生刚刚骂我野种,还骂我没家教。”小团子清冷的声音委屈的响起。
偏在这个时候出头告状。
沈慕歌垂眸,抬手在他脑袋上揉了揉:“嗯,的确有些人是没家教……宝宝乖!”
今天儿子受委屈了。
只要一想到刚刚小团子差点被甩到墙上的事情,沈慕歌眼底已经勾出了丝丝拉拉的血色。
看王院长的处理方式勉强还算可以。
沈慕歌唇角勾起来,眉眼清寒至极,既邪又狂:“王院长,我呢,没时间跟你们废话……这个人。”
她轻慢的目光抬起来,讥讽的落在陈恪脸上,娇艳的红唇,一字一顿,“今年3月5号,陈副院长私摘病人肾源,以30万价格转入黑市……”
陈恪的眼睛猛的瞪得老大。
震惊和恐惧让他上下牙齿疯狂的“咯咯”作响,头脑一片空白,吓得腿都软了。
不不不!
他没有!
他没有私摘病人肾源……
“你,你胡说!”陈恪震怒,凶狠的向沈慕歌扑过来,又叫,“你这个臭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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