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刚才那样的浅尝辄止。他需要的是一个真正的吻,像那一夜曾发生过的一样,撬开他的齿列,缠住他的舌尖,再顺势把这个人抓进怀里锢住,叫他再也做不了挠人心肺的小动作……周念越想越远,忘了他们还在深夜的车辆里,也忘了这里和他平日工作的影视基地不过一街之隔。这些都不重要了。
他想把座椅放下来,压在这人身上,像曾经那样吻他。
人一旦动了欲念,什么珍馐都将食之无味。周念三两口解决了小盅里剩余的排骨汤,趁着裴洵低头收拾东西的片刻,伸手揽住了他的腰。头也不甘示弱地靠了过去,深深嗅着他颈侧的气息。
“这么急?”裴洵玩味般地看了他一眼。
“嗯。”
裴洵笑了: “稍等。”
他左手指间夹着支细长的女烟,前端烧着一小团亮光。他将它送到唇边深吸了一口,略显困倦的眉目一下舒展开来,呼吸间都泛着隐约的薄荷气息。
他垂眸吸烟时,周念就将头埋在他肩上轻轻蹭着,是雄性间隐秘的求欢讯号。
裴洵将烟捻灭了,抬手去关车内灯。他摸索着扭动座椅下的小旋钮,周念本跪在他身侧,此时便随椅背一起向后倒去,将手撑在他发间。
这一夜黑极了,只有稀薄的星光透过天窗流下来,点亮了裴洵的头发和眉梢。
周念就凑着这点星光低头吻他,啄他的鼻尖和唇角,一边问:“有润滑么?”
来这就是干这个的,怎么会没带。裴洵将东西放在他手心,没忘了嘱咐他:“这儿窄,轻点。”
同上回相比,周念的手段显然有了长足的进步。裴洵今天穿的是件丝绸衬衫,衣料柔软光滑,周念用牙叼着下摆往上扯,顺利将他的上半身剥了出来。裴洵刚想将它一把拽下,周念却拉住了他的手。他将这衣服拉过裴洵面上,堪堪盖住他的双眼,扯起两边袖子,在他脑后打了个结。
“哟,”裴洵有点惊讶,“长进了。”
原本黯淡的光线一下被抹杀殆尽,陷入彻底的黑暗。周念没有回答,但低下头咬住了他的乳首——这也是上次的他不会做的。
“回去补了多少片子?”裴洵摩挲着他的肩颈。他不能视物,手指却是一样的灵敏,从锁骨一路抚摸到背后,顺着他的脊柱沟往下探。手上动作分明轻柔得很,不比一片羽毛拂过更重,却带着强烈的情色意味。
周念微微弓起身,嘴唇贴着他的胸口向下移,直到皮带下那鼓囊囊的一团。
第二回 就想这么玩?裴洵挑起眉,向后缩了缩,从善如流地脱下了长裤。周念拉下他的内裤边,试探着舔了舔他早已硬起来的下身,再轻轻将它含了进去。
“唔……”裴洵低低叹了一声。
周念的口腔湿热、柔软,动作虽然生涩,但至少没有出现犬齿刮擦之类的事故——以第一次的标准来说,算是用心了。随他的舔弄得愈加卖力,裴洵快要抓不住他的肩,手颤颤往上移了移,伸进他的头发里。
周念的头发细碎柔软,如同初春刚抽芽的嫩叶。与此相反,他的身体滚烫炙热,像血脉里埋着岩浆,碰一碰都要怕被灼伤。清爽与灼热造成了奇妙的反差,就像外表那样沉静清雅的人,现在也会埋首在他身下,吞吐着他的性器……
裴洵忽然很想看着他。没费多大力气,他便从丝绸的禁锢中挣了出来,微眯了眯眼,看清了他的模样。周念的睫毛濡湿了,两颊也滴着汗,像被水淋过一般。这样的湿意让他看上去顺从而乖巧,甚至还有几分……可怜。
裴洵忽然想起,今早白桦还让他不要“糟蹋”周念,现在看上去,周念就正像是被“糟蹋”过的样子。可怜又可爱。
他起了些玩心,想逗逗周念,小腹却猛地绷紧了——周念用力吮吸了一下。裴洵猝不及防,叫出了声:“啊!——”
周念忽然往后一撤,呛了呛,颊边流下一行白浊。裴洵顾不上腰软,扯了张纸巾给他:“快吐出来。”
他看着周念,心里一时软了:“宝贝,你可真是……”
周念低头吻住了他。他一言不发,手下的动作却片刻不停,一手扶着裴洵的腰,一手沾着润滑往穴内探去。裴洵搂住他的脖颈,低低呻吟了一声。
上回在床上让裴洵占尽主权,他总觉得心里有几分不服气,回去恶补了些“知识”,又足足等了这么久,这才有了在这人身上找补回来的机会。果然有些攻略还算可信,发泄过一次后,裴洵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再没了作弄他的力气,只懒懒倚在他臂弯里。
“进来……”他舔了舔周念的耳廓。
而放开后的裴洵主动、热情。待他进入,便挺腰迎上。他平时的声音已低沉好听,情热时更是格外招人,几乎酥进人骨子里去。毕竟还在车里,不好闹出什么动静,愈显得嗓音柔软沙哑。
周念听着他在耳边一声声低吟,下身动作愈来愈急。随着他的动作,裴洵叹息般喘息了一声,随即又释放了一次。
……
他们搂着睡了一会,天亮前才醒了过来。裴洵精疲力竭,没力气像上次一样送他回去,枕在周念膝上睡了。周念握着他的手,一直等到他的司机抵达才匆匆赶回酒店。
清晨五点的天仍阴沉着,像套了张灰蒙蒙的罩子,将天地人都兜在里边。周念本以为这个点遇不上人,谁知刚进了酒店大堂,就在电梯前撞上了白薇。
她显然也彻夜未归。听到他的脚步声,才抬头看了他一眼。两人对视片刻,随即心照不宣地扭开了头——彼此脸上专属于情欲的满足与疲惫,都是瞒不过人的。
他们都未开口,沉默地按了楼层号,再沉默地一同向上升去,在电梯口分别岔向左右两侧。周念也没想太多,他的身心都还轻飘飘地浮着,像走在梦里……一直到倒在床上,才想起两件事都忘了做——既忘了问小白的情况,也忘了要裴洵的联络方式。
一见到那人,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第8章
裴洵懒洋洋地踱到客厅时,宋宇真已窝在他家沙发上,打了一早上游戏。
“早上好啊裴少爷,”他头也不抬,只盯着投影上扛着巨斧的游戏角色,“您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裴洵给自己倒了杯牛奶,走到他身后:“你和白桦打招呼的方式倒是挺像。”
“哎哟,原来您还记得我俩啊!”宋宇真凉飕飕地说,“我以为您脑子里只装得下那位小情人了——今儿一大早才舍得回来,昨晚浪哪去了?”
“你快死了。”裴洵捧着马克杯,注视着投影屏,“三,二,一。”
随着他的倒数,屏幕上的狂战士被幽灵骑士一击爆头,血条飞退,一行大字随即砸下:“you died。
宋宇真骂了声“靠”,把手柄往后一扔,转头瞪他:“姓裴的你可真是个灾星……我去,你能不能把领子给我拉上?知不知道你这样子有多伤风化?!”
裴洵刚从床上爬起来没多久,只简单洗漱过,半长不短的头发向后拢起,扎成束滑稽的小辫子,像摇滚歌手。在自己家里,他也懒得打扮,仍套着睡袍——领口随意敞着,露出大片胸腹,从上至下,尽是紫红的吻痕。
他低头看了一眼,没有遮掩的意思。宋宇真啧啧两声,凑过来觑着他:“看不出来,那小子牙口很好啊?体力也不错?看着像个正经人,实际伺候的很卖力呀?……哎,他叫什么来着?”
“周念。”裴洵说。他把脚下乱窜的小狗抱起来,以便向意图靠近的宋宇真膝上踹去:“去做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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