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花楼的后花园和百花楼曲径通幽的后花园那是没法比,没有什么名贵的花卉和奇石,只是胡乱栽种一些花草而已,看起来平时也没经过什么细心的打理,不过在肖白看来也别有一番野趣。
肖白找了个远离前院的僻静小亭子坐下,指着对面的石墩对珞石说:“你也坐吧。”
肖白用手支在石桌上,百无聊赖地打量着初见秋色的花园,随意地提议道:“你的筝在那房间里现在也不方便取出来,不如你给我清唱几曲吧。”
珞石依然很听话地让他唱就唱,肖白听了一会,也不禁跟着轻哼起来。这时的小曲,十个有九个是情歌,而这些情歌大多数都是唱着有情郎和负心女的伤心故事,这让肖白刚刚忘记的那些纷乱的情绪又缠绕上心头。
在珞石唱了一首又一首的伤心情歌之后,肖白叹息一声摘下发髻上的金簪,一边敲击着石桌,一边幽幽地开口哼唱道:
【誓言幻作烟云字,
费尽千般心思。
情象火灼般热,
怎烧一生一世,
延续不容易。
负情是我的名字,
错付千般相思。
情象水向东逝去,
痴心枉倾注,
愿那天未曾遇。
只盼相依,
那管见尽遗憾世事。
渐老芳华,
爱火未减人面变异。
祈求在那天重遇,
诉尽千般相思。
祈望不再辜负你,
痴心的关注,
人被爱留住。
祈望不再辜负你,
痴心的关注,
问哪天会重遇。】
肖白一遍一遍重复着唱着,当肖白开始唱第叁遍时,珞石从怀里掏出一只古埙和肖白的歌声相和起来。本来埙音就旷古幽远 ,演奏这种悲歌格外的让人揪心,直到肖白唱得泣不成声,那埙音却一直没停过。
而隐在密林里的几人却是听得痴,不知她在为何人而唱,为何人而哭呢?
终于,肖白发泄够了,掏出手帕抹了抹眼泪,对珞石说:“你的埙吹得真好,换首曲子吧。”
可是珞石就像是悲曲宝库一样,下一首吹得又是一个悲歌:《长门怨》。肖白听了一会,叹息道:“可惜手边没有琴,不然与你相和一曲,也算人生乐事。”
肖白又静静听了一会,忽然就起身漫舞起来,其曲悲怆,其舞凄切,两人仿如两个遗世独立的幽魂,各有自己诉不尽的愁思和怨绪。
两个人配合得浑然天成,有种如古词一般的凄美之感。可是那几个藏在暗处的尾巴,可就再也耐不住了,看着肖白在他们不擅长的领域,和别的男人好似灵魂交融一般的和谐,这种美,他们欣赏不来。
最没耐性的凌青云当先跳出来,一把抱住了旋舞着的肖白:“我是个粗人,我看不懂,可是我不想你和别的男人那么好,走,回家!”
肖白被他吓了一跳,失声叫道:“你、你们怎么在这里?”
苏离冷着脸说:“不看着你怎行?这一晚上就搞回来叁个!”
肖白连忙辩解道:“我、我又不是要睡他们。”
“呵,你还敢睡他们?肖白,你信不信,你要是敢睡哪个,我就敢剁碎了哪个!”
“是是是,你最厉害。”肖白扶额,这个易爆物体自从升级到2.0,好像动不动就处于爆炸边缘。
“你!你这么敷衍我,是不是嫌弃我善妒?!”
“哪有,小离最好了,乖啊。”肖白被凌青云抱在怀里,还得伸出一只手去,踮起脚尖给苏离顺毛,哄着这只随时要爆炸的小怪物。
这叁只一来,看来今天是甭想好好等李大力完事了,那只能先安排一下了。
肖白转头刚想交代珞石一些事,结果脑袋立马被凌青云又扳了回来:“不许看他,看我!难道我没他长的好看么?”
肖白又想扶额,两个弟弟型的情人聚在一起,感觉要哄个没完没了了。
肖白举起双手,将他两颊夹扁,对着变成猪嘴的他吧唧就是一口,然后用夸张的语调说:“对,你最好看,天下第一美,好了吧?”
凌青云扭头摆脱肖白的捉弄,微昂下巴说道:“我知道我当不了第一,哼!比他美就行!”
肖白对这两人胡乱吃飞醋感到好笑:“喂,你们怎么都跟珞石杠上了?他是我请回来的军伶而已,你们不要想多了。”
红袖看了一直很安静的珞石一眼,拎起肖白搜刮来的财物包包说:“这里我会找人安排,你别管了,天已晚了,咱们回家。”
“回什么家?军营?喂!好好走就行了,飞什么呀?干什么那么着急?喂!”
等几人闹闹吵吵地走远,一直垂着眼安静吹埙的珞石终于停下了演奏。他拿出手帕擦净了手里的埙收好,方才看向肖白消失的方向,口里喃喃地说:“如果是因为那几人,你负了谁又有什么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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