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墨与欧阳离卿拜别了,各自有着要走的路,不能同行。
欧阳离卿必须要弄懂了九界阵基,以后才有脸面去见祝真天。
除了欧阳离卿以外,还有一个人的压力更大。
那就是柳宁宇,三先生诸葛昊空的记名弟子。
秦子墨有着自己的手段,很快便知道了柳宁宇的下落。
紧接着,秦子墨出现在了柳宁宇的面前,看到了柳宁宇正在钻研着推演之道。
柳宁宇正在推算着这一方疆域何时会下雨,何时雨停,何时起风,风从何来等等。
每一个推算,都要精确无误。
若出现了一丝差错,便意味着柳宁宇推算失败了,需要从头再来。
一面圆形的石盘,摆在柳宁宇的面前,他席地而坐,双手结出了各种法印,道纹遍布虚空各处。
秦子墨则站在柳宁宇的身侧,一言不发。
二十多天过去了,雨来了。
朦胧细雨,下了足有半个时辰。
期间,一共起了二十七次冷风,每一道冷风的来向不同,时间不同,风力不同。
雨停以后,柳宁宇掐指一停,轻叹一声:“算错了一阵风的来向。”
柳宁宇不能借用修为之法,只能凭借推演因果之术,去捕捉大道法则的痕迹。
“慢慢来。”
秦子墨轻声说道。
“我坐在这里二十多年了,始终没能往前迈出一步。”
柳宁宇心中有愧,没有资格去修行诸葛昊空的推演之术。
推演之术,必须要推算出无数的因果痕迹,才能确保一件事情不会出了漏洞。
刚刚柳宁宇算错了一阵风向,是因为远处的宗门正在比试,造成空气流动出现了变化。
这些因素,柳宁宇尽可能的去推测了,可惜还是有所遗漏。
“这一条路可不好走。”
秦子墨坐在了地上,与柳宁宇相距半米。
诸葛昊空推演万古,布局天下,他要捕捉清楚大道因果的一切痕迹,才能确保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这等手段,超乎寻常,已经凌驾诸天万道之上了。
不管世上出现了何种变故,诸葛昊空总能有着特殊的办法,将大世的进程推到原有的轨迹之上。
就算局势真的要变,也只能朝着诸葛昊空所推算的方向而变。
“你的情况看起来不妙。”
柳宁宇和秦子墨的关系是最好的,都是从南玄国走出来的,莫逆之交。
当然了,这自然是诸葛昊空的安排。
“还行吧!”
秦子墨看起来云淡风轻,每时每刻都承受着法则因果的折磨。
不过,秦子墨已经习惯了,也就不怎么在意了。
“其实你可找三先生,或许会有什么办法解决。”
柳宁宇建议道。
“这是我的路,还是自己走吧!”
秦子墨其实也想过这一点,但不能发生什么事情都去找诸葛昊空。
有时候,只有自己走出来的路,才真正适合自己:“真要到了扛不住的时候,再说吧!”
“你的心可真大。”
柳宁宇打趣道。
“这么多苦难都熬过来了,没那么容易垮。”
秦子墨经历的磨难,比起以前的大部分证道帝君只多不少,早已磨砺出了一颗坚不可摧的道心。
“你自己拿主意就行了。”
柳宁宇不干涉秦子墨的选择。
两人遥望着远方,仿佛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那时候,两人都待在南玄国,还在想方设法的去解决国家大事。
一眼上万年,过往的一切如同云烟散了。
比起以前,两人强了无数倍,却也增添了许多的烦恼,面临的困难也更大了。
“老实说,我很可能熬不到最后。”
随着时间的流逝,秦子墨的身体状况变得越来越差了。
四种可怕的因果法则,每时每刻都在身体内相互排斥,使得秦子墨的精神逐渐低迷。
但是,秦子墨不能放弃青绝剑,他绝对不可能将九界仙道的因果排出体外。
这本就是他的劫数,不能让青绝剑承受。
“都熬到这一步了,你可别蔫了。”
柳宁宇生怕秦子墨挂了,赶紧说道:“仙界已经重塑,很快就会与人间产生联系。
到那时,你与顾姑娘便能举行婚事了。”
“迎娶浮生墓的小公主,真是不容易啊!”
秦子墨每想到以前的过往,便觉得困难重重,长叹一声。
“所以说,你千万不能有事。
成婚以后,让顾姑娘多给你生几个大胖小子。”
柳宁宇打趣道。
“去你的。”
秦子墨抬脚踹了一下柳宁宇的膝盖。
两人相视一笑,暂时没了烦恼。
酒过三巡,闲聊了一段时间,总归得回到现实生活中。
“你打算怎么熬过去?”
柳宁宇忧心忡忡。
秦子墨和柳宁宇并肩而立,沉吟道:“四处看看吧!”
砍了上万年的柴,秦子墨总觉得红尘中便有答案。
有时候,越是不在意的东西,越是珍贵。
“祝你好运。”
柳宁宇继续捣鼓着自己的推演之术,争取早日有所精进。
没有修炼有成,柳宁宇便没脸去见诸葛昊空。
柳宁宇的一举一动,自然是逃不过诸葛昊空的双眼。
诸葛昊空很欣赏柳宁宇的坚持,倒要看看柳宁宇最终能够走到哪一步。
是否真的有资格继承自己的衣钵。
数年后,秦子墨出现在了凡人国度的某个地方。
瑶山城,烟雨如画。
秦子墨如同一个凡人,徒步而行。
看着满城风景,秦子墨的心情很是平静。
听说瑶山城的清湖较为出名,秦子墨来到了湖边,清澈见底,里面养着许多的金鱼,穿桥而过,探头而出,再加上湖边的柳树枝叶,乃是一幅人间美景。
湖边处,有一个正在编筐的少年,引起了秦子墨的注意。
秦子墨走到了少年的面前,总觉得少年有些别样的味道,说不上来的感觉。
“手艺不错。”
秦子墨赞誉了一句。
少年穿着朴素,抬头看了一眼秦子墨,露出了一个淳朴的笑容:“谢谢。”
“你编的这些东西,怎么卖?”
秦子墨指着少年身边的一堆工艺品,全是由竹片编成,有箩筐、背篓、小凳子等等。
“两个铜板。”
少年伸出了两根手指,模样憨厚。
“那我挑一个吧!”
秦子墨对这个少年有种莫名的亲近感,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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