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人群中央,听着人们的欢呼,感受着他们的情绪,翠西女士很享受这一刻!
她不知道具体来了多少人,但周围都是人,除了人她看不见别的东西。
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让她成为这些人眼里的焦点,她喜欢这种感觉!
从小学时开始,她就喜欢这种感觉!
令人着迷,使人沉醉!
“说得太好了,翠西女士,我支持你!”,一名前来参加演讲的听众在人群的涌动中挤到了人群的最前方。
这是一名看起来有五十岁左右的男性,他的情绪很激动,挥舞着手大声的说着自己对翠西女士的支持和爱戴,“我会一直支持你,直到永远!”
翠西女士笑着表达了一些感谢,然后他这个家伙就被挤到了一边,又有新挤过来的人和翠西女士聊着自己的想法。
一场很成功的演讲,她演讲的核心是“女性应该拥有政治权力”,而不是“我要进国会”。
这种看似无私的表现和演讲得到了很多人的共鸣,令人觉得有趣的是,现场还有不少中年男性,这些人也是翠西女士的支持者。
虽然他们是男性,但他们觉得权力的平等的确很重要。
翠西女士在离开现场时偶尔会在通道边缘停留一下,和支持者们简单的聊上几句,或者握握手什么的。
她知道如何处理这种场合,她很擅长。
等她走进了改装的车里时,脸上的笑容才完全的卸去,换做了一种面无表情的平静。
她踢掉了高跟鞋,揉了揉小腿。
演讲有差不多四十多分钟的时间,还不包括互动和提问之类的环节,整个演讲下来有接近一百分钟。
这一百分钟里她只休息了不到五分钟,两条腿的肌肉都绷紧了,脚也很疼。
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助手此时为她送来了咖啡,并称赞她在演讲上的出色表现,“很多人都表示愿意支持你进国会,女士,我们离成功又进了一步!”
翠西女士喝着加了牛奶的热咖啡,斜睨了一眼自己的小助手。
这个小助手什么都好,就是缺少政治智慧。
她摇了摇头,“这些人决定不了我是否能进国会,至少这些人不行,我们还需要更多的支持者,重量级的支持者!”
她考虑到了让林奇来支持自己,但想了想又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林奇这张牌需要在关键的时刻打出来,不管是奠定胜局,还是保住局面时。
太早或者太迟,都没有什么意义。
她现在需要的是知名的企业家,资本家,政客为她摇旗呐喊,而不是一群普通人。
州长,总统,他们或许对选民很重要,也很有价值,但这些人对国会老爷们来说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她迟疑了一下,“帮我约一下副总统。”
既然那些资本家,那些政客不来,那就去主动找他们。
选择社会党作为下手的目标也是翠西女士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
首先社会党在国会里一直都是边缘角色,他们到现在才拿下三个席位,对国会的归属感也是最低的。
同时社会党的支持者都是一些外来的资本家,有人把他们称作为第四代资本家。
但不管他们到底是谁,对于这些愿意支持社会党的资本家来说,只要能扩大他们在政坛上的影响力,他们就不会吝啬手里的钱。
有钱,有盟友,这件事或许就还有机会!
小助手立刻去着手联系副总统,而就在这个时候,兰达也过来了。
翠西女士动员支持者们闹腾起来就是通过兰达和现在的女权机构,他们希望翠西女士能成功,这样组织就等于有了大靠山。
甚至有一些女权组织的支持者——那些资本家们表示,如果翠西女士能进入国会,他们愿意支持翠西女士在国会推动和女性权利有关系的法桉立法!
当然,这些资本家比起能影响政坛的大资本家,还是有些“弱小”了,否则翠西女士也不用去联系别人。
“你怎么来了?”,她把手中的咖啡杯放下。
从外面进车里的兰达还系着围巾,翠西女士的话看起来好像很普通,只是直接的提问。
但兰达能感受到话里的高傲,甚至是傲慢。
翠西女士一直是这样的一个人,她们从认识的第一天开始就是。
她有出色的身世,父亲是老市长,虽然只是市长,但在整个州都有非常可靠的关系网。
她的叔叔是教区牧首,是天主的代言人,说的话就是天主的意志。
从年轻时翠西女士就会表现出那种傲慢,后来她当上州长后好了一点,可这种高傲,傲慢,是刻进骨子里的,哪怕她不想表露出来,也很难完全隐藏住。
兰达解开了围巾,找了一个地方坐下,“过来看看你的演讲,顺便问问有没有什么我们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
翠西女士笑得很矜持,但也很公式化,“这件事你们帮不上什么忙,不给我添麻烦就行了。”
她说完顿了顿,“我听说你也想跳进政坛里?”
兰达愣了一下,勉强笑了笑,“有这个想法。”
翠西女士的眼里有一些嘲弄,不过一闪而逝,“别浪费心思了,你不适合这条路,不如把你现在的事业经营好,这足够你吃一辈子。”
话说得是没有错,但给人的感觉很不好。
这就像是贵族老爷面对狗腿子说“你别努力了,你再努力也是狗腿子,只要把你现在的活干好,你就是出色的狗腿子”那样,让人……很不舒服,也很不高兴。
尽管她说的是真话!
在翠西女士的心目中,兰达不过是自己的一个拙劣的“模彷者”,可悲又可怜,也有一点讨厌。
毕竟她并不是什么人都能模彷的,更不是可以随便模彷成功的。
兰达笑着挪开了目光,没正面回答,她还是想要试一试。
两人之间有那么几秒钟的安静,随后翠西女士又说道,“明天和后天晚上我要上节目,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
兰达连忙点头称好,上节目是一件好事,能扩大自己的个人影响力,为自己将来踏上政坛做好准备。
翠西女士带上兰达,也是有她的想法的。
首先兰达现在是女权组织名义上的会长,名义这个东西在对付上流社会的时候不太好用。
因为上流社会的那些人都是“流氓”,他们才不会和你讲什么道理。
但有时候它又很好用,比如说用来扇动底层民众情绪时,就非常的好用。
其次,兰达是自己现在少数几个可以信得过的人,并且她和林奇的关系匪浅,可以看作是一种特别的暗示。
就在她正在和兰达谈论明后两天的节目的时候,一名老人,敲响了翠西父亲的办公室的门。
“请进。”
能敲响市长办公室门的,都是经过层层筛选,那种只出现在小说中的“普通人直接敲响了贵族书房门”的桥段在现实里不存在。
推门而入的也是一个老家伙,翠西的父亲愣了一下,紧接着站起来,绕过办公桌和进来的人拥抱了一下。
这是他的战友,以及曾经的同僚。
两人都当过兵,也是服役的时候认识的。
退伍之后翠西女士的父亲借助自己当时身为牧师的弟弟的关系,进入了市政厅工作。
而这个战友令人有些意外的,则是加入了当地的警察局。
两人的关系一直都很不错,后来他爬上了市长的位置,而自己的这个战友,则不断的更换工作。
最后一次见到他还是七八年前,那个时候他在另外一个地区的议会里当地区参议员。
“你应该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我好去接你!”,两人很多年没见,但关系还是非常的要好。
来人也哈哈大笑以表达心中的喜悦,“我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你这家伙,你成功了!”
两人分开后,翠西女士的父亲走到酒柜边上拿出了一瓶酒,没有什么能够比在这个时候喝上一杯更合适的了。
他都没有问对方是否需要这杯酒,就把两杯酒拿到了沙发边。
他们简单的寒暄了一会,聊聊过去过往,又聊了聊现在,家庭,事业。
说话间两杯酒都已经喝下肚,翠西女士的父亲这才笑着问道,“是不是该说说你的来意了?”
来人的笑容还保持着,“你怎么知道我是有目的的?”
翠西女士的父亲拿出了一包烟,分给了对方一根,“七八年没见面,你选择这个时候过来,我没办法不多想一想。”
来人点上烟,沉默了一会,“能不能劝你的女儿停手?”
翠西女士的父亲皱了一下眉头,“谁让你来游说的?”
来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还能是谁?”
“当然是那些老爷们,他们听说我和你的关系不错,就硬给我安排了这份工作。”
“你知道,我现在在布佩恩那边工作,有些事情我拒绝不了。”
翠西女士的父亲点了点头,“如果你是为翠西来的,那我只能说很遗憾。”
“你知道我和他都很尊重翠西的想法,从小时候就是这样。”
“我们谈过这个问题,但我们说服不了她,就只能支持她了。”
来人没有放弃,“能安排我和她聊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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