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对哈利来说,选择哪一张牌给下家就变得非常重要了。
他之前舍弃了阳光,此时他手里还是两张颜色的描述,和一张“医疗”,此时哈利已经有了一个非常明确的认知,他手里的颜色,其实非常地重要!
哈利发现大多数的线索都是非常抽象的,这些线索不能直接构成某一件商品的外形,至少在他心里没办法浮现出一件准确的商品,而是一下子出现很多种商品。
在这个时候一些细节性的线索就非常的重要了,比如说公牌中的土壤,比如说他手里的颜色。
他猜测其他三人很有可能已经猜测到了是什么,不是水果,就是果汁,但是他们缺少颜色上的确认,所以他们无法继续聚焦。
医疗具有很广泛的适用性,也具有很强的误导性,哈利毫不犹豫的把“医疗”牌翻过来,放在了换牌区。
他和自己的下家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上家,大家的表情管理都很到位,从他们面部根本观察不到有什么细微的变化,每个人都很克制自己的情绪表达。
在主持人的主持下,又换了一轮牌,哈利带着一些期待,又有些忐忑的掀开了牌,他愣住了。
一张“颗粒”牌。
如果是颗粒的话,它和刚才的哈利所持有但交换出去的牌形成了很强的组合性,医疗,颗粒,这不就是药丸吗?
但是这和阳光,和土壤就形成了冲突。
联邦有关于医疗的法案中对草药制剂有非常严格的管理控制,因为联邦人,或者说这个世界的人在基因方面可能有一些缺陷。
他们总是对各种各样的东西有或轻微或严重的过敏问题,如果在春夏之交时课堂里没有几个因上学路过花圃受到空气中看不见的花粉导致过敏,肿成了猪头的同学,那他们一定是在一所假学校。
正是因为谁也不知道某个人是不是有一些隐性的过敏原,所以联邦人在处理天然植物制剂的时候很严格,他们不希望自己的药剂救不了人,反而成为了杀人凶手。
还有阳光什么的……
哈利的手心又都是汗水了,他不确定这是不是误导牌,他抬头观察了一下其他选手,此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新得到的手牌上,每个人都在皱着眉头。
看得出,月度冠军们已经开始适应比赛并且找到了正确的游戏方式。
主持人偷偷看了一眼下一张公牌,发出了“哇喔”的惊呼声,一下子,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这也让选手们意识到,接下来要翻开的公牌,可能会比较特别。
在参与了这么多次比赛之后他们已经深深地知道不能完全的相信主持人,如果真有人觉得主持人就不会说谎,那他一定是还没有承受过主持人的恶意!
那些人早早的就被淘汰了!
主持人经常会做出一些误导性的行为,比如说当有人回答了问题,主持人会用一种“我他妈在好意提醒你,你别不识抬举”的温柔口气反复询问选手确认吗!
问他们对自己现在的答案是否确认,坚信这就是答案,因为一旦他们肯定了,就不能修改了!
一开始大家还没有意识到这实际上也是一种陷阱,一种误导i,受到了主持人那种语气的引诱作出了错误的决定,把明明正确的答案改成了一个错误的答案,导致最终丢失了分数。
从那时候起,选手们就意识到,他们的对手不仅是和他们一同比赛的选手,还有不断误导,尝试让他们失去机会的主持人!
哈利也紧张了起来,他也搞不清楚主持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众人们的期待中,主持人缓缓地揭开了公牌,上面写着“项目”。
世界语因为发展的原因,有时候一个词在不同的语境,不同的搭配下有很多不同的意思,就像是眼前的这个项目这样。
哈利很快在脑海中过滤了一遍它所有的意思,这不像“盒子”这个词,在有了“超级市场”这个线索框定它的环境下时,它就是箱子!
但是项目……能决定这个词具体的因素还没有出现,或者说出现了,但不在他的手里。
他立刻开始观察其他的参赛选手,希望能从这些人的脸上得到一些额外的线索,不过很可惜,和以前一样。
每个从初选赛到月度冠军的选手最先学会的就是控制自己的表情和情绪,他们不会让任何人从自己的脸上看见自己的答案!
哈利又擦了擦手心的汗水,有些棘手了,他的大脑开始快速地运作起来,对这个游戏也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实际上每个人玩到最后一轮,他们最少看见五张公牌和自己最初的三张手牌,最多还要加上四轮转牌后得到线索……”
“他们每个人实际上每一轮只要能玩到最后,就可以看见十一到十二张牌,如果他们最先交换出去的那张没有转一圈交换回来的话。”
此时的林奇正在为凯瑟琳解释这个游戏的实际玩法,“所以当游戏进行了一半,自己又不能锁定最终目标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
林奇的话还没有说完,凯瑟琳突然抢答道,“让别人也无法得分!”
林奇有些惊讶,“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他没有给凯瑟琳一个肯定的且正确的回应,这让凯瑟琳立刻意识到自己可能答错了,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她犹豫了一下,“如果大家都不能答对的话,那么对‘我’来说就等于平局……”
林奇的观点则不同,“这是你控制不了的事情,同时你也应该明白一点,它一共就十七张牌,你只有五张牌看不见。”
“过了半回合之后你已经见到了大多数的线索牌了,你不能确定答案,也许是因为你起手牌就是误导牌,这也意味着其他人可能已经锁定了目标。”
“与其去赌所有人都猜不对,不如考虑一下如果有人已经锁定了答案会怎么样!”
林奇看向了电视的屏幕,“他们现在应该也都开始明白,越往后,选手之间的竞争越激烈,如果有人的积分比其他人多得太多……”
他摇了摇头,“这就会让比赛的公平失衡。”
“如果我是选手,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在我不一定能获胜的前提下,尽可能让更多人获胜。”
“三个人均分奖金,对我来说我只是落后了几千分,只要赢一把就能追回来。”
“但如果有某个人赌赢,他就领先了两万分!”
林奇说着笑了笑,“当然这只是我基于设计者的看法,也许他们能从游戏中寻找到比我更成熟的游戏方式。”
凯瑟琳抱着脑袋晃了晃,“完了,完全听不懂!”
明明只是一个很简单的答题游戏,林奇这么一解释,反而让这个节目变得愈发复杂起来。
其实凯瑟琳还是没有意识到,或者说她还没有发现节目的转变方向。
一开始,大家获得积分的方式都是从主持人的手里得到积分。
但是越往后,选手之间的竞争反而越来越强,他们的分数不再来自于主持人,而是其他选手!
在资本市场中有一种叫做“以本伤人”的资本运作手段,简单一点来说,就是拥有雄厚势力的人在面对一个实力远远不如自己的人时,可以每一次都把对方逼迫到绝境中。
自己只要胜一次,对方就会坠入深渊,破产倒闭。
但对方哪怕连胜了几次,十几次,几十次,对自己来说也不过是一个强壮一点的虫子!
这套方法在赌场上同样适用,每一把,无论对方拿到什么牌,直接赌你桌面所有筹码,你跟不跟?
跟了,万一输了,你就失去了全部!
不跟,对方吃你一个底,下一把继续逼你!
即便你赢了,下一回合对方再一次押你的全部,你没得选!
所以当玩家和玩家之间的竞争还没有开始之前,不让其他玩家和“自己”的差距过大,才是站在单一回合失败局面时最首先要做的事情!
只有大家还在差不多同一个层面上时——这里指积分。
人们才会对接下来的竞争结果有所敬畏,对过程有所保留!
电视屏幕中,所有人都选择了继续转牌,第一回合,他们都非常的保守,也有可能是在继续加深对游戏本身的理解。
这一次,哈利直接拿出了一张“黄色的”颜色线索牌放在了转牌区。
当然他不会读心术,更不可能隔着镜头和电视信号线读取到很远地方之外林奇在想什么。
他的想法很简单,如果颜色牌是误导牌,比如说包装盒上有黄色或者绿色,那么他就一定会栽一个跟头。
他要把颜色牌转出去,然后通过下家的反应,就能看出来。
他的手指在牌的边缘地方轻轻的刮了一下,并且把手心的汗水浸湿进去。
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那一丁点的潮湿的痕迹。
哈利的眼神不错,他要用这种方法,来确定它是否对下家而言是重要的,以此判断自己的思路是否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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