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八十章 工作与职业

    袁忘不想聊没有意义的话题，转移话题，问：“你知道我和无声的赌注了吗？”
    本杰明态度悠然：“这件事主角是无声，与我关系并不大，我不会干涉你们的事。不过我要提醒你，无声并不好对付……”
    刚说到这里，袁忘听见了玻璃碎裂的声音。袁忘连忙把手机给叶夜，叶夜接电脑技术处理，声音变得很清晰。
    肖邦道：“好像是精密型突击步枪子弹命中物体的声音。”子弹散射不大，加瞄准镜后可用于中短距离连狙。
    枪声混杂，花瓶碎裂，电视机碎裂，墙壁，地板中弹。
    郑燕：“由高而低向下射击。”
    “回答的很专业。”本杰明道：“是郑燕吗？”
    郑燕一怔，这家伙怎么能在枪林弹雨中这么悠闲？郑燕回答：“是我。”
    本杰明：“替我向诺亚问好，仰慕他很久了，希望有时间可以一起吃个饭。”
    两人对话中，杀手没有停止射击。
    肖邦道：“他躲在透明的龟壳里，他在诱杀杀手。”
    本杰明叹气：“我应该收购侦猎社才对，都是人才。叶夜小姐你好。”
    叶夜回答：“你好。”
    本杰明：“听说你和无声赌生孩子，笑的我险些呛死自己。”
    叶夜：“很可惜你还活着。”
    “哈哈，好了，我这边事情应该结束了，再见。”本杰明挂断电话。和叶夜对话时，已经没有子弹造成破坏的声响。
    天王啊，凑点资源不容易，就这么被本杰明破了一局。希望天王再接再励，弄死这个王X蛋。
    ……
    “一千万？”柳飞烟震惊：“本杰明疯了？”
    赵雾开金口：“玩男人呢。”
    柳飞烟很快明白：“啊……回来再说吧。”她不表达，因为她不想代表其他侦猎社成员的态度。再者，凭什么？米纱自己要当主管，凭什么要侦猎社出工出力，还要丢掉一千万？好吧，袁忘有这个资格让柳飞烟甘心不要这一千万，但米纱在柳飞烟看来，十万都太多。
    不过柳飞烟相信，如果袁忘开这个口，自己会同意抓人后送给猎人部。可怜的米纱，谈什么恋爱？如果没有袁忘，哪会多一千万的悬赏出来。另外，本杰明似乎很热衷玩袁忘，随便找个机会就毫不犹豫砸出一千万。
    柳飞烟有些替袁忘担心，这一千万袁忘不好接。也许暂时还没有这样的苦恼，但是当侦猎社真的抓到麦克的时候，难题就来了。侦猎社的人并不是贪财之辈，但要将一千万拱手相让，袁忘的面子估计要刷没。
    唉……好像是自己让袁忘谈恋爱的。
    ……
    有选择比没有选择更强，因此侦猎社决定不再讨论一千万，而把注意力集中到抓捕麦克的任务上。
    当袁忘他们下飞机，送别郑燕，上了柳飞烟开来的车时，袁忘接到米纱的电话：“开始。”
    肖邦开车，袁忘坐副驾驶位。袁忘挂断电话，回头看侦猎社的人全在七座厢车上，显然做好马上工作的准备，袁忘道：“飞烟，可以开始了。”
    柳飞烟道：“叶夜这边只找到七个小时前，麦克在南城郊加油站便利店购买香烟的监控。”
    秦舒道：“麦克在十天前被保释，我分析认为麦克有充足的时间和金钱准备逃亡，可以说几乎是消失的无影无踪。唯独留下这份影像。一个可能是认为我们找不到这盘影像，叶夜幸苦了。还有一个可能，故意让我们认为他已经离开纽唐南下。”
    柳飞烟：“秦梦瑶的枪火等猎人公司纷纷北上，准备通过公路网抓捕麦克。我和李寻联系过，联调局和警方目前不会有太大动作，不会为了麦克派遣出抓捕小组。但是联调局会将麦克信息第一时间发布到系统中。”
    正常情况下没事，但比如麦克打人了，被查指纹，警察会立刻知道他是逃犯。警方采取被动保守的抓捕方式原因很多，一者麦克不属于高危犯罪人员，二者其罪名不算非常重，三者麦克的赏金高达一千多万，多路猎人盯上麦克，警察也不想断了猎人们的财路。
    有时候在猎人追捕逃犯时，警察甚至会故意让猎人抓到逃犯。
    柳飞烟：“首先要分析，麦克是不是已经南下？”
    阿娜特回答：“我的看法，麦克有十天的准备时间。但如果麦克准备南下，通过陆地逃离美国或者是转向西部，十天时间还不够麦克安排和计划。不过十天足够麦克在纽唐安排和做出计划。”
    秦舒道：“所以我们必须先去麦克的住所，翻找麦克的私人物品，再整合线索后，才做出判断。”
    阿娜特道：“纽走猎人部肯定先动手，他们会不会故意破坏现场？”
    袁忘回答：“可能性不高。米纱是一个挺好胜，很自信的姑娘。我和她联系中，从其态度语气判断，她并没有太大的把握。她如果破坏了麦克的私人住所，我们徒劳无功对她未必是好事。”
    ……
    麦克住所一片狼藉，所有的水龙头被人打开，两层的小别墅如同泡在水中一般。能推倒的柜子都被推倒在水中。
    袁忘左手拿手电筒，卷着裤脚站在客厅中，右手弯腰拿起一本书：“纽唐有纵水罪吗？”
    柳飞烟忍着笑：“牛皮吹大了，你并不了解你的前女友。”
    袁忘苦笑：“看来她是破釜沉舟，非胜即败，希望能由自己来掌握自己的命运。别说，以她挺身而出的魄力，我觉得这次纽走猎人部的凝聚力会很强。”
    柳飞烟接过袁忘的书看了一眼：“你没发现她是一个很有胆魄，有号召力和领导力的女生吗？”
    袁忘想了一会，回答：“没有。表妹，你这么温柔美丽，谁也想不到你会是一名战术指挥官。”
    “谢谢夸奖。”柳飞烟问：“叶夜，怎样？”
    叶夜将电脑主机一转，里面的硬盘已经被人拆走。袁忘出主意：“不是还有缓存吗？”
    叶夜拿出网线，接入自己电脑，理都不理袁忘：“我通过IP地址查下他上网的信息。”
    柳飞烟好奇：“电脑没了，也可以查到上网信息？”
    叶夜道：“讲道理是不行的，但是有些软件商非常氓流，他们会收集用户的大数据。比如你在网上搜索钓鱼，你下次打开网页，推荐你点击的新闻，视频中很大部分和钓鱼有关。很多人认为是因为本地硬盘中储存的软件有关，实则在软件服务器中也留有线索。”
    叶夜拉掉网线：“最少一个月没用电脑上网，这什么人？”反常的行为让叶夜刚才话如同在吹牛。
    袁忘：“现代人手机代表一切。”
    叶夜道：“手机就比较麻烦，我得知道他有什么APP，同时还得知道他的账户密码等。”
    “嘿。”阿娜特在二楼楼梯口喊：“袁忘，上来。”
    袁忘上楼进入书房，手电筒照去满地是泡湿的书本。阿娜特把一本书交给袁忘，袁忘接过去：“纽唐州特别法律？这不奇怪，美国每个州都有自己的法律，他是外地人。”
    阿娜特不满看了眼袁忘，把书放在书桌上，单膝跪下，目光和书平齐。袁忘学着做，看见了一抹蓝色。袁忘翻开蓝色部分，发现书籍上数页染了一些蓝色。
    阿娜特从地上拿起一张蓝色卡纸，袁忘接过去问：“书签？”
    “对。”
    袁忘看这几页，都是和流浪汉有关的条例。诸如流浪汉被警察询问时，可以不回答警察问题，要求警察联系专属慈善机构派遣律师，在律师陪同下接受警察的问话。这是一条很冷门的法律，通常警察不会故意为难流浪汉，老实回答问题就可以。流浪汉要求警察找律师，反而说明流浪汉有问题。
    袁忘惊奇发现还有流浪汉不退让法，他们临时的居所受到法律保护。当有外人入侵时，可执行不退让法则，要求对方离开。如果对方有侵害你的行为，在警察等公共服务部门无法制止的情况下，有权使用致命暴力进行自卫。
    袁忘倒是第一次知道流浪汉睡觉的地方也属于不退让领地，因为流浪汉居所多属于公共区域。挺有意思，袁忘拿了手电翻看：“阿娜特，你知道不知道，在纽唐奸通是犯罪？最高刑期90天，罚款五百美元。”奇了个葩，自己作为曾经的警察，竟然不知道有这条。在纽唐包奶二竟然要坐牢？
    阿娜特斜眼看袁忘，袁忘回应看了阿娜特一眼：“对哦，重点是流浪汉。”
    “飞烟姐。”
    “什么？”柳飞烟在楼下回应。
    阿娜特：“袁忘是奸细。”
    “什么？”柳飞烟走到楼梯口问。
    阿娜特刚张嘴，被袁忘捂住，袁忘：“没事，滑了一下。”
    “哦，小心。”
    袁忘手慢慢放开，看着阿娜特，阿娜特一吸气，袁忘又堵上去。放开，吸气，堵住……阿娜特笑了，笑的不能自我，好容易停住：“坦白交代。”
    袁忘离开阿娜特一些，这是一只小妖精。
    袁忘道：“不知道，或许我就是不想面对抓到人之后的选择。有选择有时候才是最痛苦的。因为无论你怎么选择，你一定会后悔。”
    阿娜特不在乎，道：“她米纱自己出的头，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自己走完。”
    袁忘：“我明白，但是我不想有加害她的心态。假设她即将找到人，结果我抢先一步。最终导致她死亡。她也许不会怪我，但是我多少会有些内疚，我会认为她的死我是有责任的。”
    阿娜特问：“如果你没和她交往呢？”
    袁忘：“虽然很可惜，毕竟是个大美女，但天下美女如云，爱死就去死吧。”与我无关，关我屁事。
    “利己主义者。”阿娜特摇头，对袁忘看法不认同。
    袁忘：“如果否认人是利己主义者，那法律，法规，还有道德都没有存在的意义。各教派对自己的信徒也都有要求。利己并不可耻，甚至可以说是人类文明的动力。要说明一下，利己不仅是金钱，也有荣誉，社会认同感，职业成就感等。同时也不能否认人内在也有善良的一面。怎么？你和我辩证哲学吗？没有结果的。”
    阿娜特看袁忘：“如果我被坏人抓走，你会拼命来救我吗？”
    “不会。”
    “生气。”阿娜特挤压眼睛，以此表现自己很愤怒。
    袁忘：“我认为联系以色列会比较好。”
    “也就是说，你故意忽略流浪汉，是主观第一选择的结果。对于拼命救我，你则是理智的分析结果。”阿娜特道：“因此推测，你对米纱还有余情。”
    袁忘不满：“喂，米纱很漂亮，身材也很好，人也不错，我难得谈一次恋爱。偶尔总是会想到我们在一起的时光。”
    “哦！”阿娜特拿起书，把书放进证物袋中，继续搜索翻看书本，问：“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心机？”
    袁忘：“不，你很有心机。”
    阿娜特：“好还是不好？”
    袁忘：“没有心机的人，就如同没有脑壳的脑子，一不小心就受伤，说不准就此挂掉。你看侦猎社谁没心机？没心机有资格加入侦猎社吗？”
    阿娜特：“好还是不好？”
    袁忘：“阿娜特，我知道你一些背景。怎么说呢？我原本以为冉月已经很麻烦。现在发现，冉月和你比，简直是小儿科。”
    阿娜特呵呵一笑，然后许久一声不吭，检查着地上的书本和便签。也许过了三分钟，也许是十分钟，阿娜特道：“谁也不知道未来会是怎样，对吗？”
    “未来属于你们，我只是一个过客。我先把东西送到楼下给秦舒。”袁忘抱起书桌上的书下楼。
    ……
    收拾打包，侦猎社回总部，顺便叫外卖。人和外卖几乎同时到达，大家把披萨拿到会议室继续工作。
    这个工作主角是秦舒，在大家帮忙收集信息的情况下，她的工作是分析信息。她需要过滤掉无用的信息，要抓住重要的信息。在目前抓瞎的情况下，信息是最重要的线索。
    下飞机后就工作，回总部后还工作，强度超过了所谓的996。但又不是996。他们的996是建立在专业的立场上，这份工作带给他们不仅有合理的报酬，更有成就感。简单来说就是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