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逸接连几日没去早朝,推掉了官场的所有事,一心一意陪伴在林雪瞳身边,他知道女人这个时间是最脆弱敏感的,所以不能缺少关怀。
当然,由于康宁皇帝的病情,早朝的进程一再被耽误,可康宁帝心系天下,虽然人不能亲自驾到,但派几名大臣记录的金銮殿上议论的相关事宜,之后汇报于自己榻前,由他决断。
这日,钟逸在院中搀着林雪瞳散步,终日憋在屋里对人也不好,呼吸新鲜空气,轻微的走动,对林雪瞳是有好处的,但刚把林雪瞳送回屋里,府外便有人求见。
光临钟府的不是别人,正是官复原职的**......
自案子了结之后,**与钟逸的关系突飞猛进,这与钱山愈发强劲的实力有必不可少的联系,只有钟逸等人的集合更加融洽与亲密,才有可能抵抗钱山的势力。
所以**不再藏着掖着,他与钟逸的关系在朝中成了明牌,朝堂上下所有人都清楚二人之间的结盟。
将**引进书房,钟逸望着**急切且愤怒的神情,心里猜测是不是朝中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
但没等他问出口。**便主动道:“钟逸!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张大人?是钱山又整出什么幺蛾子了吗?”
“岂止如此!钱山这厮心怀不轨之心,竟要恢复卫队制度!”
“卫队制度?”钟逸听着这个新鲜的词汇,一时间没理解这是何意。
**解释道:“宁国建朝之后,高祖作为主枝正式称帝,而其余血脉旁系便分封在各地成为世袭的王爷。起初,这些王爷拥有各自的卫队屯田,在分封的城池俨然是一个新的王,后来高祖圣明高瞻远瞩,为了宁国的安定和谐,除驻守边疆的王爷能拥有自己的卫队外,其余一概撤销卫队,每个王爷除了少数的王府护卫外,并没有自己的武装军队。”
钟逸微微点头,皇帝的位子受天下众人觊觎,成为一国的主宰,国家大小之事由你一人决断,这是多大的诱惑。正是因此,前赴后继的野心家们为了这个皇位付出了血的代价,不论是新王称帝,还是败者为寇,都经过了战乱与纷争。所以成为皇帝的那人,更加明白国主之位会引来多少的灾祸,既是避免灾乱,又是稳固自己的统治,他便会削去各地军队,将指挥权力全数掌握在自己手中。毕竟没有刀枪人马便没有造反的实力,这一点大家再清楚不过......
**继续讲述下去:“而在后来,高祖将边疆的王爷撤于其他城池,并安插忠心的军队首领在此驻守,同时也废除了所有王爷的卫队,虽然遭到了一些王爷的上书,但高祖皇帝一一驳回,坚持自己的政见,但有不同的声音,一律处以残酷刑法。至此之后,王爷们仅有少数足以保证自己安全的护卫。”
“这是好事一件,将整个国家的兵马掌握在一家手上,这很大程度能避免内斗消耗,废除王爷们的卫队,是维持国泰民安的大好政策。”钟逸说出自己的看法与见解。
**点头应道:“不错,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到好处所在,可偏偏钱山这厮!竟要复辟卫队制度!”
钟逸不禁皱眉,钱山此举可是皇家大忌,赞成一个王爷拥有自己的军队,这是何等心思,不用钱山亲自辩驳便可定性。钱山到底为什么提出这项主张呢?难道他真的以为自己的地位稳固无比了吗?真能够替代皇帝行使决断之权了?
更何况康宁帝病倒这一消息满朝文武皆知,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胡来,他到底是被人当枪使了,还是......令有所图呢?
“复辟卫队,对钱山有好处吗?”钟逸问道。
**不禁皱眉:“就是损人不利己,老夫才痛骂这厮!他一介太监,就算各地的王爷都拥有卫队,对他来说是好事吗?蠢材!着实蠢材!蠢得无可救药!”
“不对。钱山偶尔精明偶尔愚笨这点不假,但我和他的结仇许久,自知他的为人,他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市侩小人,除了有切实的好处,其他缘由绝对不为所动!难道......”钟逸忽然想到林菀如曾经和自己说过的一番话。
**身子一震,听钟逸的分析,他也猜到了什么。
“张大人,由我吩咐下去,通过锦衣卫情报系统一查便知,我倒要看看钱山这几日内接触过哪些人!”
“你怀疑有王爷登门求助?”**大吃一惊。除非有皇帝的命令,否则王爷不得擅自离开自己的领地,若真的像钟逸所说这样,那与钱山接触的王爷,已犯砍头之罪,依律当诛,而他的行径,也能看出他心怀不轨!
“钱山重利,若以厚礼备之,他断断不会拒绝的。更何况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个身处边远的王爷是否有卫队,不会对他产生任何影响。”
**相信钟逸的判断:“不仅要养兵,还要把养兵的负担转移在国库上,这卫队制度着实可恨!”
“不过张大人也没必要这般激动,若要恢复卫队制,不仅要经过兵部的同意,还要陛下、内阁、司礼监三审,暂且不提被钱山收入麾下的内阁与司礼监,就兵部这一关,恐怕钱山都过不去。”
**呜呼哀哉:“错!大错特错!兵部尚书孙轶!正是同钱山一同提议恢复卫队制度的人!”
“什么?这怎么可能!”钟逸再次被震惊到了。
钱山被利益蒙蔽了双眼,兵部尚书怎么也是这个鸟样,钟逸不信孙轶不知道恢复卫队制度代表着什么,其中有何更深层次的含义!
“千真万确,今日早朝着实气煞老夫!不说孙轶此人,就满朝文武默然不语的态度,都令老夫气不打一处来!”
钟逸吃惊后又恢复平静:“张大人,就算钱山打点好一切,最终的决议权仍在陛下手中,我相信,陛下一定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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