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发一言,死死望着刘伯,面色铁灰,牢房内一片死寂,这个名字带给他们的震慑实在太大了。
“刘......刘伯,你......你是在说笑吧?”
刘伯摇摇头,正色道:“当初给我银两,让我能娶得如今妻子的人,正是钱山。”
“所以.......”刘雷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不错,如今他要我为他办一件事,我不得不顺从他的命令。”
“何事?”刘雷整个人都在颤抖,似乎不需要刘伯皆是清楚,他已经能想出来,但他亲自从刘伯嘴中得到确认!
“没必要饥解释清楚,有些事朦朦胧胧不是最好吗?”
“你快说!”刘雷急了。
刘伯轻笑着缓缓摇头:“早死晚死都得死,你们这些人的结局逃不过一个死字,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刘雷眉毛一挑,怒目而瞪:“你要杀我们?”
“不是我,是钱山。”
“有何区别!动手的仍是你!”
“我并不想让你害你们,可钱山的命令,我不能违背。”
“你是钱山的人?很早之前便隐藏在锦衣卫里了?”刘雷想要拖延些时间,借助说话的功夫想出解决的办法,但他哪里知道,刘伯根本不会给他耍花招的机会。
“我不是钱山的人,我不过是与他做了一次交易罢了,但没想到,代价却是这般大......”
“那你完全可以放了我们啊?既然都是钱公的人,钱公想要的结果只是让我们闭嘴,你放我们离开,我们这帮人势必远走他乡,日后绝不踏入京城半步!”
刘伯惨淡一笑:“晚了。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
话音刚落,他便向出狱的方向走去,身后传来刘雷等人的呼声,刘伯不管不顾,头也不回的往外走着。
“大人,他是什么意思?晚了?什么晚了?”
“为何光和咱们说这些不动手呢?他不是要杀咱们吗?是在最后关头回心转意了吗?”
“钱山真是好手段,连诏狱的狱头都能收买!被他惦记上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咱们的死......无论如何都避免不了。”
“够了!别吵了!”刘雷闭着眼睛,脑子里回想着方才刘伯的一番话。
忽然,他灵光乍现,死死盯着地上摆放的茶碗:“这茶水!有问题!”
“什么!”闻言,众人神色大变,一幅不敢置信的模样。
......
此刻刘伯正在北镇抚司内游荡,他的任务不仅仅是让刘雷等人永远闭嘴,而且还要找到白日由他亲手送到陈达斌面前的证词。
他目标明确,很快,便来到了陈达斌的书房,见房间上锁,刘伯二话不说,一脚破门,也不知是木门的质量太差,还是刘伯的力气大,仅用一脚,门便打开了。
锦衣卫夜晚巡逻的布置,刘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取出火折子,点着书桌上的残烛,原本黑漆漆的屋内瞬间有了一丝光亮,刘伯往书桌一瞥,脸上浮上淡淡笑容。
“陈帅啊陈帅,精明了一辈子,为何如今这般不谨慎呢?”
几张薄薄的纸正铺在桌面上等待人们“宠幸”,但刘伯是位不速之客,他不仅不欣赏,还要大搞破坏。
见状,刘伯用蜡烛的火光将证词全烧了,很快,屋内弥漫着黑烟,空气中流通着灼烧的味道,一直等纸完全烧成灰烬后,刘伯这才缓缓离开。
重新回到大牢,坐在他的老位子上,面前摆放着一张四方的木桌,他轻轻俯在桌面,愈发沉重的脑袋枕着自己的胳膊,这时,腹中传来阵阵刺痛,刘伯痛苦不堪,算算时辰,茶水中的毒药该发作了。
同时,牢房深处传出凄惨的嚎叫。
声音熟悉,是刘雷等人发出来的,刘伯听到这般动静,闭上了眼睛,一旦毒发,没有人能够活下来,刘雷八人服下毒药,是经刘伯亲眼见过的。
这八条人命,今夜便要葬送于阴森寂寥的诏狱内,无人察觉,亦无人救治,等到翌日发现他们的时候,尸体已是冰冷如雪。
正如钱山对刘雷众人的威胁,刘伯的顾忌,同样是家人的安危,钱山做事一向阴狠毒辣,若完不成他交代的任务,自己名声败坏,死于毒手,都是小事,最要紧的,仍是那帮无辜却又对自己至关重要的亲人......
刘伯的意识越发模糊,脑海中逐渐闪过这些年与妻子相处的画面,从起初的相遇相识,到后来一点一滴的感情加深,直到最后的浓情蜜意,一切都存在他的心底深处,无论走到何处,碰见何时,他都忘不掉。
刘伯嘴角渗出殷红的鲜血,如今腹中翻江倒海,折腾得他生不如死,但脑袋昏昏沉沉,想要合眼睡去。
两种极端竟能平衡存在于一具身体内,人体着实是造物主最伟大的发明。
刘伯努力将头偏向东面,明明他全身的气力已被抽干,但仍凭借自己的意志,完成了不可能的事。
他知道,自己睡去,便再也醒不来了,但就算死,他的目光都要望着家所在方向......
......
翌日清晨,陈达斌早早动身,从府中前往北镇抚司衙门,但刚跨出院门,便见一名校尉火急火燎跑了过来。
陈达斌心里顿时生出不详的预感。
“陈帅,大事不好了!”
果真,他的直觉没有错,的确出了事。
“什么事?”
“刘雷等八人,被毒死在了牢房内!”
“什么!”陈达斌十分震惊:“关在诏狱内的囚犯为什么会出事!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帅,您......您亲自去衙门里瞧瞧吧,属下也不敢断言......”
陈达斌火速赶往北镇抚司衙门,等到了诏狱,急忙走向刘雷等人所在的牢房,但刚一靠近,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便从牢房内传了出来。
一见陈达斌,牢房门口两位保护现场的校尉便让出一条道,原本屏住呼吸的陈达斌忽然看见两人脸上皆用白布来堵塞怪味,陈达斌顺手从一人脸上扯了下来,急忙堵住了自己鼻息。
他这才感觉空气中的味道稍稍过滤一些。
但那位校尉可就遭了殃,对于陈达斌的怒行毫不敢言,只能用双手捏着自己鼻子,但仍是阵阵干呕,差些把隔夜饭吐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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