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九十章 变了个人

    海津城指挥使锦衣卫衙门内，钟逸、林菀如两人落了座。
    不知为何，两人感觉都很别扭，林菀如心理藏着事，锦衣卫倾巢而出，以剿灭白莲教为目的，如今走了这么久，也不知情况如何，自己那封信是否已到燕六手中，他又如何处置此事，所有人都是心头愁事，而今自己这位红阳女却和锦衣卫头脑同处一桌，此刻杀他的心思都有，哪能好好吃这顿饭呢？
    至于钟逸，他倒没有藏这么多事。屋内一张长桌一男一女，再加上照亮屋子的蜡烛，总感觉像是烛光晚餐，所以心生不算舒适的滋味，自己好歹是已经成家的男人，怎能跟女子同处一屋，甚至还如此暧昧呢？
    不过转念一想，毕竟是为了将林菀如留在锦衣卫中，他受些委屈也没有什么，只要结果是好的就够了......
    满桌美味佳肴，甚至搬来一坛子美酒，但两人都没有什么胃口。
    “林姑娘，怎看你一幅愁眉苦脸的模样，难道有心事？”忍不了这般尴尬氛围，钟逸找机会主动开口，打破二人之间的宁静。
    林菀如心想，若将自己的心事告诉你，恐怕有心事的就不是自己了，于是便道：“钟大人既然都说是心事了，哪能胡乱告知外人，而且还是位男子。”
    “林姑娘治病救人时不也抛却男女有别的想法嘛，你就当我是位大夫，将你心底的愁事倾诉于我，是为了给你治病，这不就结了嘛。”钟逸笑说道。
    林菀如摇摇头，依旧是守口如瓶，没有给钟逸一线可能。
    从林菀如的态度中，钟逸能够觉察出来对此郑重程度，也不再从这个话题入手。
    “林姑娘尝尝锦衣卫的手艺，这一大桌菜都是为姑娘你准备的。”
    林菀如胡乱挑了两口，樱桃小嘴一张，心不在焉的点点头：“不错，的确合我心意。”
    “林姑娘，多谢这些时日以来为我把脉诊断，这杯酒，我敬你!”钟逸端起面前杯子一饮而尽。
    “钟大人客气了，治病救人是我职责，再说民女也没有为大人瞧出什么端倪，说敬是折煞民女呢。”林菀如倒没失礼，举起酒杯轻酌一口，算作回敬。
    “话不能这么说，本钦差一直觉得，病的产生绝大部分与病人的心情好坏相关，林姑娘在此，钟逸便不怕有人投毒下药，心情开朗自然身体无恙了。”
    林菀如“噗嗤”笑了出声：“依大人之见，这倒的确是民女的功劳了。”
    但林菀如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若有朝一日有人在钟逸饭菜中下毒，这人多半会是自己，将自己请到衙门内这一举动无异于引狼入室，现在反倒成了英明的决策了......
    “那是自然，要是没有林姑娘，本钦差被毒箭射伤时已命不久矣，哪还能活蹦乱跳到现在呢，于情于理，应当再敬一杯！”说着，钟逸又一杯下肚。
    林菀如如方才一般，同样饮一小口，她几斤几两自己清楚，本身便不胜酒力，真要是醉酒在钟逸面前吐露真言，可就惨了......
    “钟钦差，民女有一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林菀如眨着眼睛盯着钟逸，双目中展露出未曾所见的妩媚。
    钟逸笑容一僵，吞了口口水，将眼神从林菀如身上收回来：“自然，今夜我不是官，你也不是民，权当两个普通朋友聊天，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是了......”
    “自入住锦衣卫衙门以来，这是你头次邀我参加晚宴，不知今夜这顿饭，有何名堂？”林菀如的软声说道。她对自己的魅力一直很自信，别说钟逸，只要任意一男人，听到她声音怕是连骨头都会酥掉。
    听到由对面传来的燕语莺声，钟逸浑身一震，林菀如果真是天生的魔鬼，冰冷时如千年冰山拒人千里之外，可此刻却化作一团火焰，想要燃尽遇到的一切。
    娇美妩媚之声摄人心魄，令他心底深处生出一股无名之火，连连咳嗽几声，将心思转移到别处，这才好受一些。
    难道自己就这幅德行？区区一名女子便让自己成这样？
    入眼间，是面前摆放着的美酒，钟逸心里这般安慰自己，笃定道：定是你，让我迷了心智！
    回过心神，钟逸视线重新落于林菀如身上：“难道没什么名堂就不能邀请林姑娘共度良宵吗？不过是一顿饭罢了，林姑娘多虑了。”
    “行，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我全听你的。”
    林菀如媚眼如丝，一开口又软有酥，令人听来就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自己身上爬，难痒之后便是阵阵舒爽，就好像连灵魂都释放一般。
    钟逸再一次被撩拨心弦，心里越想越不对劲，这婆娘不会制作新药时自己先尝了两口，其副作用导致她成如今这样吧？
    不然一块千年寒冰为何会化作滚烫的火焰呢？
    “林姑娘，既然你问我了，那我也要问你个问题。”
    “好啊，钟公子请讲。”
    古怪古怪！
    自接触林菀如后，他唤过自己钟钦差，也叫过钟大人，就连大逆不道的钟逸都说过，可这轻浮的钟公子，怎会由她嘴里说出呢？
    恐怕还真与自己方才的设想脱不了干系......
    事不宜迟，钟逸试探问道：“林姑娘，最近你......有没有给人抓药呢？或者说......自己尝试着制作一剂新药。”
    林菀如一愣，脱口而出道：“钟公子为何问这个？”
    “你别管为什么，就说有没有吧！”
    “身为大夫，为病人抓药是本分之职，当然有过。但什么制作新药，的确不曾。”
    “这样啊......”钟逸话锋一转，又问：“那林姑娘有没有在抓药后偷吃......额，品尝几口呢？”
    “偷吃？品尝？钟公子莫要开玩笑了，我是大夫不是病人，为何要跟药过不去呢？”
    钟逸啧啧两声，下意识道：“没吃药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幅模样，不会是烧糊涂了吧？”
    林菀如只听得钟逸喃喃两声，却不知他说了些什么，遂开口问道：“你说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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