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六十五章 手段

    “要走你走！今日我非要一探究竟不可！胆小鬼！”说着哥哥头也不回的走向山顶。
    长相稚嫩的少年原地逗留片刻，面色十分犹豫，矛盾过后，还是随着兄长上了山去......
    ......
    海津城锦衣卫指挥使衙门内，钟逸、李旭二人同处一屋内，两人表情凝重，各自沉默，氛围异常沉重。
    “大人，粮食还要再压下去吗？今日探子传回消息，几乎好几处都有游行暴动的倾向，若无人打压，怕是要引起很大的骚乱啊！”如今是山雨欲来，暴风雨前的宁静，城内发生的各处迹象都在表明，接下来要发生一件前所未有的大事！
    钟逸如今也犹豫了，没像一开始那般死咬着不放，他思索着问道：“在不久前，城中是否失踪了一批人？”
    李旭点点头：“大约几十号人的样子，各行各业的都有，从表面来看，没有任何关系，不过咱们最后都查了出来，这些人里或多或少都跟白莲教有点关联，大人您问这个干吗？”
    “为何他们要从城里离开，李旭你想过这个问题吗？”
    “额......”李旭还没开口，便已开始挠头，皱着眉头一幅痛苦的表情，片刻后，终于从他嘴里蹦出一句话来：“会不会是因为待遇不好？”
    “......”钟逸忽然产生打人的冲动，他总算理解为何别的上司与下属之间关系这般恶劣，因为有的属下着实让人头疼，就好比面前的李旭，钟逸盯着他道：“你脑子里装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其实有时候我真挺好奇呢，为何会产生这些奇奇怪怪的念头呢，而且就跟没说一样，通通都是放屁！”
    李旭很是尴尬，呵呵赔笑道：“大人您就饶了我吧，您下命令，属下指定能做好，可要让属下动脑子，这不是为难人嘛......”
    钟逸无奈道：“长时间不说话，就会丧失语言功能，许久不走道儿，很可能会变成瘫痪，李旭，你想想不动脑子有什么后果，我便不亲口说出来了，免得说我吓唬你。”
    谁知李旭嘿嘿一笑：“大人放心，咱们有林神医！属下无论犯什么病，只要一经神医之手，必定恢复如初！”
    “谁跟你说神医是咱们的？”钟逸为自己属下这般觉悟感到汗颜，虽然他也希望这个想法成真，但目前来看是不可能的。
    钟逸继续教训道：“人家林神医属于海津城，同样也属于整个大宁，怎么听你这口气就成了你我的专属大夫了？别看林神医如今寄居锦衣卫，还不是因为你们咸吃萝卜淡操心，我中没中毒自己的身子不清楚？非要把人家强留于此！”
    “大人，其实依属下之见，林神医也未尝没有留下来的想法。”李旭装出一幅深沉的表情，缓缓道：“如今离宴席那件事已经过去许久，只要她开口，大人您也没有理由不放人走，但她非但没请求离开，反而与咱们锦衣卫兄弟相处融洽，像是已把这儿当成自己家的样子......”
    林菀如不走，仅是因为一个赌约，不过钟逸不会与李旭解释这么多，但林菀如能和手底下这些崽子们相处得来，这是钟逸没有想到的，不过情理之外意料之中，无论外界传言锦衣卫如何臭名昭著，其实暗地里都是些很善良的年轻人，尤其在钟逸手下，经过钟逸这位上司改造过的，每一位都很好相处。
    “扯远了，别动不动就往人家林神医那边说，让人家听到不好！”
    “是是，大人教训的是......”李旭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想，你虽不说，可日日相见，天天林菀如给你把脉看病，怎么这就不避着嫌呢？
    “其实这批人离开海津城的原因很简单，一是因为搜查力度越来越大，不仅是锦衣卫，就连漕运、三卫都有介入，在三方势力联合之下，很难继续隐藏下去，一旦被抓住，白莲教总要担心被严刑拷打问出些什么，所以反倒不如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第二嘛，是我的猜测，不过应当****不离十......每一日海津城的情况都在恶化，此时就像干燥无比的爆竹，只要稍微碰点火星儿，必是一点就着。假使我是白莲教，应当会着手安排行动，但凭上一次残留的人员定然不够，所以将城中的势力一并带上，以此来增加成功的可能性。”
    钟逸话音刚落，李旭马屁已经拍了起来：“大人神机妙算，果真是当时诸葛！属下对您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从哪学的这些话？”钟逸莫名感到有些熟悉，脑中灵光乍现，这不是鹿鼎记里韦爵爷奉承时的专用语嘛。
    李旭憨憨一笑：“熟悉爱自己琢磨出来的，大人您喜欢？喜欢属下以后多说给您听。”
    “......”钟逸摆摆手：“打住！少说多做，以后干在实事上。”钟逸并非不喜欢下属的马屁，无论是谁，被人称赞心里都会感觉到阵阵快感，只是这些熟悉的话听来，总觉得李旭这小子想要害人，毕竟听过韦小宝说过这些话的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行，大人您说！接下来该怎么办！属下就是您手里的刀，您让我杀鸡，我绝不砍猪！”
    “什么杀机砍猪的？要过年不是？”
    李旭刚想要开口辩驳，却听钟逸道：“正是因此，我断定白莲教这几日内必要动手，煽动百姓是他们的拿手好技，这两天里的骚乱，必然有他们的身影，前期造势，后面就要真到真抢的干了，所以再等几日，定会与他们有一场恶战！现如今放粮，只会让本来积郁许久的民怨消散，使白莲教放弃这次的行动，这反而对咱们不利，毕竟白莲教就像狡猾的狐狸，一旦藏起来，很难找到。”
    “属下听明白了，您的意思是要继续等！”
    “是，不看不听不管，放任他们的肆虐，只有火气味儿越重，白莲教才会越早动手！”
    “好，属下这便把派出去维持治安的人唤回来！”
    钟逸微微点头，默道一声“孺子可教”，接着又吩咐道：“人可以撤，但要多派出去几个探子，密切关注百姓的动向，一旦城里出现了陌生人的身影，立马向我汇报。还有......明面儿上人可以少，但暗地里一定要有人监管，不能出了人命案子。”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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