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芍已经快八年没再见过顾和军了,脑海里的记忆像潮水一样不受控制地涌上来,把这些年遮掩的伤疤尽数揭了一遍。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的礼堂,反应过来时已经坐在了贺燃的车上,身上盖着男人的外套。
她嗓子发干,伸手去拿身旁的矿泉水。拧开盖子,喝了两口,觉得脸上有点儿紧绷,一摸,发现是半干的泪痕。
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哭的。
舔了舔嘴唇,韶芍扭头看了贺燃一眼。
“回家吗?”她看见窗外陌生的道路,知道不是往家里走的路。低了头,淡淡地问了句,手指划过纤细的手腕。
这儿曾经被绳子勒出来过血痕,现在感觉不到痛了,但是绳子怎样打的结,又是怎样绕过自己胸前身后,还记得清楚。
“不回去。”贺燃不看他,专注地驾车。
穿过了一个桥底隧道,两排的照灯明晃晃地照进来,整个车子都被照亮了。出了隧道就是郊区,汽车冲出隧道口的时候,黑暗一瞬间袭来,像被漩涡吞噬一样。
“那要去哪儿呢?”韶芍偏了一下头,看着窗外。他们离城区远了,那一片灯光像小岛一样浮在远处,其余一片混沌。她觉得自己像是在海里漂浮。
心里没有恐惧了,难过的时候她还陷在回忆里失去了一切感知,清醒后反倒内心一片宁静,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只有累,抽筋剥骨的累,一动也不想动。
“去我家。”
韶芍轻轻呼了一口气,躺在座椅上,把胳膊又缩回到了男人的西装下面。去哪里都无所谓,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干,只想躺着,一直躺着,就在这条公路上永远走下去。
又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进了山区,车子穿过隧道,一个接着一个,在光明与黑暗中不停地交替。韶芍就偏着头看窗外晦涩的山影,近处的倾轧式倒来,远处的层峦叠嶂如野兽伏息。
“你家住这么远吗?”韶芍问了一句,话刚一张口就觉得发问毫无意义。贺燃的房产多,她又不是不知道。
“爷爷的房子,去世之前他在那儿休养。”
韶芍点点头,轻轻道了句:“抱歉。”她没想到随口一问能把别人的家事提起。
贺燃没有回答,至始至终都没看过她一眼。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已经是午夜了,车子稳稳地驶进了一所宅院,他这才开口道:“把高跟鞋脱了吧,要爬一段山路。”
韶芍一愣,淡漠地看着自己的鞋子,道:“我没有登山鞋。”
贺燃打开车门,内灯亮了起来,韶芍被光线刺得眯了眯眼,缓了一会儿才适应过来。
男人已经把她这边的车门打开了。他低头看了韶芍一眼,女人的目光也落在那双光洁的脚背上。
贺燃沉默了几秒,蹲下身,伸手把女人的鞋退了下来。他的手很巧,轻轻一扭,精致的尖角鞋就脱下来了,雪足安静地躺在他的掌心上。
韶芍一愣,也没有反抗,任由他托着自己的脚。若是平时她肯定尴尬地收回来,但今天太累了,就算贺燃把自己的衣服扒干净,她也不想动弹。
“可以不爬吗?”韶芍看了一眼男人背后的长排别墅,建在半山腰上,两层楼,屋里一片漆黑。这儿有住的地方,她现在只想去床上躺着。
“不想爬么?”贺燃没有放下她的脚,抬头看向女人。那张脸现在和他一样,没有鲜活的表情了,只像是陶瓷艺术品,毫无人气。
“不太想。”
贺燃点点头,站起身,转了个身又蹲了下来,道:“上来吧,我背你过去。”
韶芍一愣,静静地看着贺燃的背,没有动:“非要去吗?”
男人也不说话,就这么单膝着地蹲着,她不动,他就也不动。月光落在草坪上,像银色的流沙。
“我想要使用那个愿望。”贺燃的声音响了起来,混在山间的虫鸣声中,显得很轻。“那个在拍卖会上你送给我的愿望,我现在使用它。”
韶芍顿了一下,仍然坐在位置上。她的脑子一片空白,看着贺燃的背,有点儿呆滞。又过了一会儿,她都觉得男人的膝盖要麻木了,这才轻轻拍了拍脑袋,俯身趴在他背上。
手臂环住他的脖子时,韶芍脑子才出现了一丝情绪。
“把车门关一下。”贺燃背着她从地上站起来,道:“我的手不得空。”
男人的手正托在自己大腿上,韶芍往回看了一眼,伸手推了一把车门。
内灯应声而灭,整个草坪上亮的只有月亮了。
贺燃也不进别墅,直接背着女人往旁边的小路上走去。那是一条狭窄的上山路,就修在别墅一旁,通往山的更深处。
男人的皮鞋踩在石阶上,发出轻微的闷响声。
石头路旁经过了一处山涧,泉水哗哗地留着,月光皎洁,照在上面,波光粼粼,泛着润泽的光芒。
水顺着往下流,下面有方潭,接住流下来的泉水,一个方潭灌满了,就顺着流到更低处的潭池中,这样一层一层,泉水耐心地灌满了每一个小潭。
这儿的环境自然幽静,单是这样置身其间,内心就已经慢慢变得平和了。记忆里的倒刺被一一抚平,难过的时候去找自然寻求安慰,这句话是不错的。
韶芍趴在男人的背上往下看,后知后觉他们已经走了很远了。贺燃的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她把目光从潭水中收了回来,看向男人的后脑勺。
“放我下来吧。”
男人的脚步一顿,仍旧继续往前走,道:“很快就到了。”
“放我下来吧,贺燃。”韶芍把脸颊贴在他的后肩上,声音很轻,“我想在这儿呆一会儿。”
他这才停了脚步,慢慢地把女人放了下来。
双脚触地的一瞬间,石板的凉意就刺激得韶芍一颤。她身上还裹着男人的外套,虽然快入夏了,晚间的山林仍旧冷的清冽。
韶芍靠在男人怀里,结结实实打了个哆嗦。
她揉了一下鼻子,明明是冻得想要流鼻涕,心里却突然一酸。
她指了指路边的山涧,问:“那儿能过去吗?”
贺燃看了一眼,声音没有什么波澜,“可以,但是晚上光线暗,石头又很滑,不安全。”
韶芍点点头,盯着流水,偏头把脑壳抵在他胸前,“那我就在旁边站站好不好?”
声音没有情绪,偏偏她的头顶无意间靠在自己胸膛上,平添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贺燃顿了一下,道:“好。”
韶芍提着裙子往旁边走了几步。靠近山泉的石板已经被打湿了,长出了软茸的青苔。路是往上走的,水往下流,台阶离小潭水面还有一段距离,她小心地挨着地坐下,双腿垂了下去,再伸伸脚就能碰到水面。
这儿的景色漂亮,但也有点儿寂寥。月光、潭水、山涧、古树,还有拂面的山风吹来些虫鸣,易碎,碰到实物就跌落在地上,散在野草中,如碎玉投珠。
贺燃挨着她坐下来,单膝蜷起,不说话,就默默地靠在一起。
月光在波面上跳动,山风吹皱了一池的心绪。
“你在哪儿呢?”韶芍想起来宴会上自己下意识的发问,忍不住,蠕动着嘴唇轻轻念了出来。
她想要的回答,一直没有出现过。
她那时光着身体在摄像机前,嘴里塞着口塞,顾和军有时候做完都把她忘记了,就这样捆在椅子上一整晚。一开始还祈求有没有人来帮她,后来变成了希望有人能过来陪陪自己,不帮忙也没有关系。那屋子太黑了,她有点儿害怕。
可是连让她懵懵懂懂把少年所有勇气全盘托出的窦衍,都没能给出一个回复。
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她就是想要听听声音,她不想自己一个人往前走。
贺燃一顿,犹豫着伸手握了一下她的肩膀,很快又放开了。
他不是一个敏感的人,甚至有些迟钝,对于这个世界的感知不深。没怎哭过,也不常笑。倒不是不会,他装模作样起来比任何人笑得都真诚。他感觉不到那些令人心悸的、陡然落空的、或者像春水化开一样的情绪,唯一能觉得鲜活的是繁杂公式和五彩的颜色。
无法感同身受,但是轻轻一握,他这一次,好像有点儿靠近人间了。
“我在你旁边。”
韶芍低头,扯开嘴角突然无声地笑了起来。等待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她在与麻木的精神创伤斗争时学会了不期待,这是上帝留给幸存者最好的礼物。因为不再期待,所以他的降临出乎意外。
春寒料峭里落队的花苞,没想到这世间出乎意外的冷,也没料见这冷风中它睁眼,还能看见这样斑斓的人间。
韶芍抿着嘴,忍不住的笑意,肩膀也微微颤动。她抬头看见男人的侧脸被月光微微照亮,伸手环上了他的脖子。
牙齿咬在他嘴角边,轻轻磨着。
贺燃有点儿诧异,扭了头,那两瓣柔软的唇滑到了自己的唇前。他听见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话语,“谢谢你。”
韶芍抱着男人的脖子,仰着头亲吻他。舌头探进了他的唇齿间,裹住了对方柔软的舌身。她第一次主动地亲吻贺燃,小心又动情。
“你不难过了吗?”贺燃偏头,把女人的吻躲了过去,低头盯着她洁白的上额。
“我不难过,我就是有点儿疲惫。”韶芍看着他笑,说的话轻轻的,风一吹就散。“抗争了那么多年的成果都是假象,太难了,我有点儿累。”
“但是有人在我身边,我就还能再往前走几步。”
贺燃看着她,轻轻地张了张嘴,“我……你大概理解错了。”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我现在就在你身边,这是一个事实。”他没有打算要陪女人走下去,他对韶芍的过往不感兴趣,只是觉得和她在一起,能够感受到更多的情绪。偶尔心里也会有一些波动,陌生,但他不拒绝。
“那你为什么非要带我来这儿呢?”
贺燃顿了顿,如实回答:“这儿的环境适合疗养,对你的情绪有好处。”
“这也是事实。”韶芍笑着轻叹了一口气。
你对我好也是事实,在最困难的时候呆在我身边也是事实,没有那么多考量,是事实就足够了。你只是自己不明白。
“我想要一个拥抱。”韶芍仰着头,月光落在眼睛里,染上了光芒。
请告诉我,人的臂膀不是用来创造痛苦的,它们也可以拥抱,告诉我这个世界仍然是温柔的,我还可以继续走下去。
贺燃犹豫了一下,张开手臂把女人搂进了怀里。
胸膛宽厚温暖,韶芍躲在里面,虚浮的心悸有了落脚点。
她伸手划过男人的脸颊,闷在怀里,抬头看着他,道:“我想要你。”
“什么?”贺燃低了头,没有理解。
“我想要你。”韶芍眨了眨眼睛,攀住男人的肩膀就吻了上去。我想要你,要你的吻、拥抱、爱抚,想要你进入我的身体,告诉我这也可以是一种温柔的缠绵。
纤手解开纽扣,滑进了男人的衬衫。她顺着腰腹往下摸,划过他肚脐的时候轻轻把手覆在了上面。长裙已经被飞溅的泉水打湿了半边,沾上了星星点点的泥印。韶芍翻身跪坐在石板上,膝盖被凹凸不平的石面硌得发红。她半跪着,就比坐着的男人要高了。腾出来了一只手,韶芍滑过他的喉结捧在他的下颌线上,把男人的脸轻轻抬起,低头就吻了上去。
不像是酒后的疯癫,也不是平日里那般毫无形象的跳脱,女人温柔起来就像笔尖上轻戳的油画颜料,柔软湿润。
贺燃的腰带被她解开了,感受到一阵酥痒的抚摸划过小腹,直抵胯下。性器被一手握住,她掌心还有点儿凉,微冷的触感像电流一样蹿过身体。他闷哼一声,伸手握住了女人的腰。
很软,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面料,掌心传来对方的体温。
男人的眼平静地看着自己,韶芍含着他的唇,回望向他,两人的距离不过一二厘米,她往前低了低头,额头就贴上了他的额头。
贺燃的鼻息喷洒在她脸上,有点儿湿热,还有点儿痒。
“刺啦——”一声清脆的衣料撕破的声音划开夜色。
“贺燃?”韶芍一声惊呼,突然向后缩了缩脖子,但随即又被男人拢住脖颈栖身压在了岩石上。
上万的衣服,就像破布一样被男人撕开握在手里。
她上身赤裸了一半,还有些碎片挂在肩上,但是胸脯前的衣服已经被扯了下来。布条堪堪挂在腰上,雪白的肌肤袒露在空气里。因为温度低,乳珠猛然受凉,迅速地紧缩挺立起来。
韶芍抬头看他,目光在夜色里不太分明,只看见身前一个倾轧式的暗影。
两腿被分开了,男人撑着身子,膝盖跪在两腿之间。手指轻轻从锁骨处滑过,坚硬的指甲边缘蹭在皮肤上,引起小小的战栗。
韶芍犹豫了一下,抬起胳膊环住男人的脖子,腿顺势盘上了他的腰身。白皙的大腿从破烂不堪的衣料中伸了出来,上面覆了一只手,正缓缓里向里伸进去。
贺燃动作很慢,像单纯的调情一样。韶芍被他放倒在身下,连亲吻都没得到,只觉得一只手在自己身上缓缓游走。
手指拨开内裤,停在了湿热的花穴口。
林子里的鸟雀突然蹴起,扑棱棱飞向半空。韶芍被吓了一跳,猛地抖了下,呼吸变得急促了。她看向贺燃,偏了偏头。昏暗中她也看不清男人的目光落在哪儿,平静又清冷。
她皱了皱眉,腾出来一只手摸到男人的身下。性器有点儿微挺,但远远达不到能进入的硬度。
韶芍一愣,手指穿过内裤探进去,轻轻地按住了马眼打转儿,偏头问他:“没有感觉吗?”
贺燃不说话,就静静地看着女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手指上蘸了一些液体,她改单手握住男人的性器,轻柔地上下套弄了起来。另一只手还挂在他脖颈上,手指拢在葱郁的碎发中。
“你……”韶芍刚想说什么,贺燃却突然低头在她乳珠上舔了一下,色情又含蓄,抬头看向她。
“我在想事情,有些东西还没想清楚……”贺燃说到一半,突然噤了声,沉默地盯着韶芍。女人迎着月光,能照出来一个浅浅的影子,他这样盯着,觉得有什么东西将破不破,肉芽一样拱在他心里。
他第一次觉得韶芍不一样,是因为性欲的冲动。第二次觉得她与其他人不同,是不顾一切地想要让她不再难过。
“那现在想明白了吗?”韶芍看他盯着自己,收了手,安安静静地抚在他胸膛上。
裹住下体的柔软突然一空,他突然觉得空气被抽离成了真空,胸腔猛地一紧。是什么时候降临的呢?见过她在站牌下如风中蔷薇淋雨而立,见过她在走廊中无意间涉足自己的无人之境,见过她在身前身下每一个鲜活动人的表情,见过她像静脉里流出的血液一样带着温热的痛苦和绝望……
是哪一刻悄然来临的呢?
“没想明白。”夜里传来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气。
牵绊的触感,像一滩表面浮满鲜花的淤泥,他失足越界,现在想反悔了。
“没关系了。”贺燃抿了一下嘴唇,低头吻了上去。舌头滑进了柔软的口腔,不同于以往,这次的吻热烈迫切,韶芍被吻得呼吸急促,攥紧了男人的衬衫。
她偏头避开,男人的双唇就寸寸紧跟,堵在口中没有一丝空隙。韶芍觉得自己在他身下躲避时就像一条鱼,坚硬的石面蹭在赤裸的脊背上,硌得人发疼,她勾着男人的脖子把自己向上抬了抬,一条结实的手臂就挨着地面伸了过来,挡在她与石板之间。
贺燃的喘息也粗重起来,伏在她耳边像只年轻的狼崽子,在野外的夜色中格外诱惑。裙摆被侵犯性地撕开了,内裤也一同被扯了下来。衣料勒紧臀瓣的时候她疼的闷哼一声,但随即又被男人的亲吻堵在口中。
韶芍现在几乎一丝不挂,野外的流水和风吹叶动的声音拽起了她的神智。韶芍突然想起现在地为床天为帐,紧张地往男人怀里缩了缩。
两团粉嫩贴在他胸脯上,贺燃忍不住抿了一下嘴,微笑,坐直了身,把女人捞起来搂在怀里。
“这儿没人。”男人的手指顺着脊柱缓缓滑动,勾画着每一块骨节。女人的背脊瘦削,像蝴蝶骨。“有人看又怎样呢?”
“有人看当然不行!”韶芍轻呼了一声,抬头瞪了一眼贺燃。
贺燃轻笑出声,低头含住了女人的耳垂。手指滑过股沟,探到了后面紧缩的菊穴,试探性地往里放了一个指节。
女人的身体陡然紧张起来,背脊都挺直了,双手攥紧了他的衬衫。
“贺燃!后面不行……”语气紧张急促,话到后面又渐渐小了声。
贺燃应声收了手,在外面用指甲剐蹭了两下,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他知道女人避讳肛交,微挑了眉毛,手指向前滑到了穴口处。这儿已经泥泞不堪了,女人比他更动情。
退下了裤子,男人半躺了下来,一手扶着女人的腰,一手撑在身后,道:“能自己坐上来吗?”
韶芍轻轻点了点头,这样也好,石板太硬了,躺着做可能会磨破皮。她双手撑着地爬了过去,跨在男人的腰腹上。性器已经勃起了,韶芍摸黑找到了它,单手握着,用手指撑开自己的穴口,扶住龟头对准放了进去。
起初还有点儿胀感,韶芍张嘴呼出了两口气,咬着下唇缓缓往下坐。吃的很慢,等到臀瓣挨到男人的大腿时,这才算进去了。韶芍干咽了口唾沫,微皱着眉头适应了会儿。
“会自己动吗?”贺燃扶着她的腰,静静地看着女人。迎着月光,白皙的面孔在晦暗处发出淡淡的光晕。
韶芍点点头,手搭上了男人的肩膀,开始上下动作。起初速度不快,贺燃皱着眉,扶着她的腰,女人对身体的了解远不如自己,他低吟了一下,选择了躺在地上,两只手握住她的腰身,引导着女人撞向敏感点。
速度加快,一节一节的快感推升着把韶芍顶向高潮。刚开始还会因为在野外而感到不适应,总觉得会有人在暗处看着自己,情到深处时,耳边的泉水声、虫鸣、林动声……全都消失了,生理性地听到自己毫无形象的叫喊,大脑却一片空白,只剩下了一个念头。走过去,到达那个欢愉的顶点。
女上位的姿势比她想象的要累很多,韶芍渐渐体力不支,得亏贺燃扶着她才没瘫倒。双手无力地撑在男人的胸脯上,全身的支点都在腰上的双手,韶芍大喘着气,香汗淋漓,只觉得男人劲臀向上一顶,脑海里烟花般炸开无数星星点点。穴口喷出一簇热液,全淋在男人的性器上,顺着交合的缝隙流了出来。
韶芍一声呜咽瘫倒在贺燃身上,脸埋在他的脖颈处喘着粗气,攀住男人的肩膀上下拱着腰。贺燃的喘息也粗重,双手改握住女人的臀瓣,饱满的肉臀在掌心揉圆揉扁。
“韶芍。”男人低唤了一声。
“嗯?”韶芍瘫在他身上喘息,贪恋男人的体息不肯起来。
“我还没射出来。”
“噢……”韶芍叮咛一声,转了转头换个方向继续趴在他身上,懒得动弹,“我动不了了,要不你自己努努力?”
她已经爽完了,体力透支实在不想再运动,索性趴在男人身上,连腰腹上的轻微动作也停了下来,只含着还昂首挺立的性器,舒服地趴在他肩头,嗓子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贺燃皱眉,在她臀瓣上用力揉了一把,偏头在女人的耳鬓处落吻,声音沙哑低沉:“你真要我自己来?”
韶芍死狗一样趴在他身上,闭着眼,舒适地轻哼着,点点头。“我累了,你自便。”
轻不可闻的一声叹息。
“你没有良心。”
韶芍点头,她没有良心。
贺燃目光落在了石阶旁的潭水中,离他们不过三步之遥。水面泛着粼粼的波,白日里还清澈见底,夜晚只剩下一汪暗影。
泉水打在岩石上,发出清脆的流响。
“啊——”
一声惊呼未落,韶芍只觉得自己被男人抱在怀里,贴地打了一个滚,突然就滚下了石阶。
巨大的落水声砸破了山林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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