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国人,又是倭国人,这个鸟不拉屎的村子怎么会突然冒出一群倭国人?!
“等等,这群倭国人到底是什么人?”江羽客冷声问道。
他话音刚落,大牌楼里面忽然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听声音,好像是一大群人越走越近,争吵声中不时冒出一句生硬的华夏语,看来还有外国人在其中。
“郑乡长,你别再被这群倭国人迷惑了,他们根本治不了乡亲们的病!”一个年轻人愤怒的大声道。
“小周,话不能这么说,桃谷先生的药一开始明明管用,再给他们一点时间,说不定病就能治好了!”一个中年人急切的回答。
“绝对不能再等了,否则说不定到不了那一天,全村人都会死光!今天我一定要去上报给市里!”年轻人的音调陡然提高了几度,脚步也加快了许多。
“小周,你不能,不能啊!”中年人听完立刻慌了,连声喊着“不能”,却说不出不能的理由。
“周君,话不能这么说,一旦你去报告市政府,恐怕这些病人只会死得更快!”这时,一句生硬的华夏语又出现了,语气不慌不忙,但自有一种勾摄人心的功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年轻人又惊又怒,蓦然停住了脚步,恰好,他们也正好来到了牌楼前,刚好停在刚才那群人的队伍末尾。
他们也都举着火把,火光映照下,分成两拨人,一拨全是小年轻,以一个高个子青年为中心,另一拨则以中年人和干部打扮的人为主,中间是个穿白衬衫的大秃头和一个衣冠楚楚的小矮子,留着八字胡。
“光子,你在跟郑乡长和桃谷先生他们嚷嚷什么?!”
村长借着火光着急的看了看两拨人,突然走近几步,厉声呵斥着那个高个子青年。
“老周,你回来了?”那个大秃头看见他两眼一亮,急忙跑了出来,一把拉住他大声喊道,“太好了,快管管你孙子,现在桃谷先生他们的工作正进展到关键时刻,他要去把情况上报给市里,那样的话咱们不就全完了吗?!”
话音落下,村长没有马上回答,秃子一呆,这才注意到了泥猴一样的江羽客。
“他是谁?!”秃子不禁全身大震,指着江羽客,惊慌的大声喊道。
紧接着,他又看见了陈玉菡,神情顿时更为惊恐。
“乡亲们,这小子是个大夫,说是能治咱们村的传染病呢!”
周村长还未答话,五大三粗捂着肋骨一瘸一拐的从人群里跑出来,阴着脸朝举火把的百姓们喊道,“他和那个女人打断了我们的祭祀,周村长说要拿他们给山神赔罪,但这小子说自己是大夫,能治好村里的传染病,所以我们就把他们带过来了,刚才他已经看过二狗他爹的尸体了,而且说他看出了这到底是什么病!大家都要做见证啊,如果他看错了,或者治不好这病,我们还要把他们抓起来,给山神赔罪!”
“什么?他是个大夫?”
“胡说八道,他哪有个大夫的样子?”
“他们俩肯定都是骗子,直接抓起来祭山神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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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牌楼里走出来的百姓们顿时骚动起来,对江羽客和陈玉菡怒目而视,甚至跃跃欲试。
江羽客不禁冷冷的斜了五大三粗一眼,他倒真没想到,这家伙敢在这时跳出来煽动村民报复自己。
而且,这家伙很精明,他知道谁能利用,谁不能利用,说话的秃子看来就是上党乡的乡长,“祭祀山神”这个由头当然不可能说动乡长,所以他想利用这些村民来对付自己。
不过他没有马上说话,因为这里的形势显然越来越复杂,疑团一个接一个,他暂时厘不清情况,只能先静观其变。
“栓柱,你不要胡说,这个年轻人很不简单!”周村长立刻狠狠瞪了五大三粗一眼。
“什么?年轻人,你是大夫?看出了二狗他爹得的病?”秃子却陡然对江羽客发生了浓厚的兴趣,急忙走过来问道,“那你说说,他得的是什么病啊?有没有治疗的办法?”
“您就是上党乡的乡长吧?”江羽客这时皱着眉开口了,“我是东海市一名医生,请您先告诉我,这个村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我到现在还一头雾水!”
“这......”秃子面露难色。
“我来告诉你!”
不料,那名高个子青年大步流星跑了过来,眼神热切的扫了江羽客和陈玉菡一眼,咬牙切齿的说,
“这个村子自从一个多月前发现了一种奇怪的传染病,到现在为止,全村有三百多人得病,死了七十多个!这种病出现之前,恰好有一个倭国生物公司考察团来这考察,说他们看中了这附近的地皮,想投资建厂。病情出现以后,全村都很惶恐,想报告给上级政府,但他们拿出一种药,说这种药刚好能治疗这种病,而且他们忽悠我们乡的乡长,说是这里爆发传染病的消息一旦流传出去,会对他们未来在这里建的工厂的声誉造成负面影响,乡长可以暂时把消息封锁起来,这个病也交给他们来治,他们保证会把病人的病都治好。我们乡长出于发展经济的考虑答应了他们,他们开始给得病的百姓发药,那些药一开始的确起了作用,但这几天已经明显失效了,感染者的范围扩大到了附近的村子,死者也在迅速增加!兄弟,你说,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应不应该上报给上级政府?”
江羽客听完青年的话,心头终于豁然开朗,原来是这么回事!
村里爆发传染病,倭国人串通乡政府封锁消息,所以周村长路上只给自己介绍病情,对倭国人的存在却只字不提。
这种病一开始得到了控制,现在突然变严重了,周村长才会带人大晚上的去祭祀山神。
解释通了这两点,整件事总算有一个清晰的轮廓了!
“周君,我已经说过了,话不能这么说!”
那个衣冠楚楚的八字胡忽然迈步而出,悠闲的眯着眼睛,操着生硬的华夏语道,“你也是医生,这种病开始爆发的时候,你也承认在你们华夏国内没有见过,那时我们的药救了很多村民,当时你也对我们表示感谢。可现在病毒发生了变异,我们的药物疗效暂时减轻,但我们已经在努力配制新药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们的新药一定能治好这些病人,但如果你把这里的情况向上报告,我们就将撤回所有援助,那样的话,万一你们的政府再拿不出有效的治疗措施,所有得病的人都只有眼睁睁的等死,到那个时候,你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哦!”
“对呀,小周,就算你给上面汇报了,上面就一定有办法吗?”
秃子听完八字胡的话如获至宝,急忙又劝道,“现在,病人发病不到两天就会死,万一桃谷先生他们真的撤走援助,上面又拿不出办法,病人们岂不是只有等死一条路了吗?”
“对对对,现在救人最重要,桃谷先生你们千万不要走!”
“周银川,你发疯了吧?你如果去汇报,我们就全只有死路一条!”
“就是,周银川,如果你敢去汇报,我跟你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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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八字胡和秃子的话,村民们又纷纷把矛头指向了青年,他们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被人稍微一引导就会立刻改变方向。
“大家听我说,不能再等了!”
周银川重重跺了跺脚,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那些人,高声喊道,“现在,据我所知上党乡七个村全爆发了这种病,万一倭国人控制不住,政府知道的又晚,病毒很有可能大范围传播起来,那样就会有数不清的人也会得病,成千上万的人死亡,你们想想,那会是多么可怕!”
“我们不管,我们只要自己安然无恙!”人群里不知道谁嚷了一句。
“对对,我们连自己都管不了了,谁还管别人?”
“就是,现在可不是考虑别人的时候!”
“周银川,要是你敢去汇报,你就是害死村里这些病人的凶手!”
村民们宛如如梦方苏一般,朝着周银川愤怒的大喊大叫,而且隐然有包围他的趋势。
周银川不禁心中泛苦,他坚持上报是为了维护更多人的生命安全,真没想到,本村的同胞集体回绝了他,而且视他为害虫。
“可是这种风险还是太大了,万一这些倭国人真的没办法,所有人都会跟着遭殃!”周银川毫不示弱的吼着。
“不行,绝对不行!”
“如果你真出去我们就杀了你!”
“对,周银川,别逼得我们彻底翻脸!”
村民们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层,很多人也撸起袖子,朝他凶巴巴的走来,他们为了自身的安危,已经完全把周银川看做仇人了。
这边,周银川也已气的肺都快炸了,心底更是凉如寒冰,这就是人性!
他焦虑的看了周村长一眼,周村长也抬眼看他,神情表示爱莫能助。周银川的心一沉,此刻他陷入了有生以来最大的窘境,如果坚持,看来一定会给自己招来血光之灾,但如果放弃,他根本不敢想象这件事会带来的后果!
“各位,让这位周先生去汇报吧!”
这时,一直保持沉默的江羽客突然开口了,他先是眼神阴冷的扫了八字胡一眼,又缓缓的环顾众人,咳嗽一声,朗声说道,“你们别怕,就算这群倭国人走了也没事,对这种病,我有办法!”字更¥新/速¥度最駃=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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