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山海关之前,周寰也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的移动方向似乎有些偏差——山海关位于京师以东,而他所要去的却是京师的东北方。
这里也能看出周寰在通过超能力赶路时的一个弊端,在没有现代gps等科技装备的情况下,他只能凭借自己的直觉和方向感来赶路。
好在距离目标也不是很远,他马上就调整了过来。
经过一番摸索和查验,周寰在半小时后顺利找到了辽东重镇宁远。
在刚刚经历了宁远大捷和宁锦大捷的当下,宁远及其周边仍一片凋零,除了当地驻军,几乎看不见有平民的身影。
当周寰从天而降时,不可避免的引发了一阵骚动,当地驻军开始自发集结,几个身披甲胄的武将从营帐中冲出来,指着天上正在缓缓落下的周寰不知在说什么。
“谁是袁崇焕?袁崇焕接旨!”
周寰一边往下落,一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扩音喇叭,冲着地面上的宁远城内大喊。
顷刻间,一名文官打扮的中年人从众人中走了出来,拱手冲着天上的周寰说道:“在下便是,敢问天使何人?”
通常外臣们会把朝廷派来的使者称为天使,意思是天子的使臣,现在放在周寰身上,似乎又显得格外恰当,貌似这才是真正的“天使”。
周寰一看袁崇焕站出来了,瞬间出现在他面前,吓得这位蓟辽督师和周围一众武将官兵都是一哆嗦,但周寰可不管那么多,直接死死盯着对方,似乎想把这位后世褒贬不一的抗金名将印在脑海中。
此时已近九月底,在刚打完了去年的宁远之战,又熬过了今年的宁锦之战,袁崇焕的威望正是如日中天之时,所以周寰并不打算现在就对其下手。
主要原因是暂时找不到合适的人来接替他。
说起来袁崇焕也是够倒霉的,好不容易取得了两次对后金的大捷,却因为魏忠贤等阉党妒忌贤能,没升他的官,为保面子,他也只能主动辞官回乡。
之后崇祯帝上位,火速把他召回京师,以蓟辽督师的身份让他总揽大局。
可没想到短短两年后,他就要被凌迟处死了。
当然,那是两年以后的事了,现在有了周寰的出现,袁崇焕的下场肯定不会这么惨就是了,能落个善始善终的结局,也算是对他在两次大捷中的褒奖了。
在确认了袁崇焕的长相后,周寰摆了摆手,“让这些人都散开吧,围在这里做什么?看戏吗?”
袁崇焕也不敢说个不字——主要是不管谁遇上这种事,多半都会茫然不知所措,读书人虽然口上挂着“子不语怪力乱神”的说法,可生长在古代的环境中,谁敢对“疑似仙人”的存在有所不敬?
在驱散了无关人等之后,袁崇焕及其心腹手下迎着周寰进了营帐。
说是营帐,其实就是堆出来的土房子,室内光线差不说,冬冷夏热更是再正常不过。
毫无疑问,这个时代的辽东,条件是相当艰苦的,或许这个时代的大明朝将士已经失去了尚武的精神和顽强的斗志,彻底沦落为武将爱财、士兵怕死的典范,但他们能在如此艰苦的环境下继续坚持,这本身就是一种象征。
周寰叹了口气,心中莫名一软,语气也不复之前的生硬,“袁崇焕,这是陛下给你的密旨,你自己一个人看就行了。另外,给我把这份名单上的人全都找出来。记住,一个都不能少!”
袁崇焕低着头接过密旨和名单,默默地看完后,忽然脸上浮现出几分难色,“巡按大人,这名单上的人……有三人已在宁晋一战中以身殉国了。”
在看过了崇祯帝的密旨之后,袁崇焕对周寰的身份再无怀疑,同时也知道了他的一品巡按之职。
周寰叹了口气,“无妨,那就把剩下的人都找来,我有大用。”
袁崇焕马上叫来一个心腹手下,把名单交给他,又一字一句的叮嘱,心腹手下后退着出了营帐。
“巡按大人,这名单上共有三十八人,除去已那三人,还剩下三十五人,全都召集在一起,至少也需要三天,还请大人在此地安歇片刻。”
“不用了,你在这儿也不容易,我就不给你添乱了,我三天后再来。”周寰并不想和袁崇焕等人有过多的接触,此地事一了,便瞬间消失在袁崇焕及其心腹的面前,只留给他们一肚子疑问和烦恼。
与此同时,人已出现在宁远城上空的周寰拿出望远镜,又开始了快速移动。
之后要做的就简单多了,按照锦衣卫提供的地图,周寰边找边看,又自己在平板上画了一幅新地图——主要是明朝这地图他实在看不懂,有识别方面的障碍。
在对整个后金的势力范围做了一个初步的评估和规划之后,周寰开始在平板上的地图中标记符号,以五角星为符号,其中后金的都城盛京为五颗星,其他如辽阳、赫图阿拉等后金重镇,也不过是四颗星。
鉴于后金对大明的防范措施相当严苛,周寰又不想打草惊蛇,便只能屹立在高空,利用高倍望远镜观看的方式来观察敌情。
反正他人站得高,地面上的后金辫子军即使有人能发现他,也看不清他的具体形象,最多只能看见一个芝麻粒大的小黑点。
所谓得陇望蜀,周寰现在格外希望能掌握一种可以隐身的超能力,这样他就可以真正做到如入无人之境了。
白天外出打探侦查,晚上回京休息安歇,此外一日三餐周寰也都没落下,可谓是一点都不曾委屈了自己。
如此反复三日,周寰再次出现在宁远城中。
这一次,他终于等来了自己急需要用的人手。
“卑职等参见巡按大人!”
在袁崇焕的营帐内,黑压压的跪了一地大汉——是真正意义上的大汉。
辽东苦寒,生活在这里的锦衣卫大都是本地人,偶尔有外人来,在经过了两年的锤炼后,也都变得不似人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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