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矿泉水有问题

    那台白色小卡车的司机，大概是发现了站在路边挥舞双手的刘晨，不慌不忙的停了下来，司机探出了半个脑袋：“你干啥啊？”
    “大哥，搭你车方便不？”刘晨一脸灿烂的笑容，说话语气相当恭敬。
    司机很不耐烦的说：“你知道我去哪儿啊？还拉你一段。”
    刘晨急忙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百元大钞，赔着笑脸递了上去：“大哥你不就是一直往前走吗？能拉一段是一段呗。”
    司机看到了红色的钞票，数量还不少，这才笑着说：“小伙子，你去哪儿啊？”
    刘晨继续赔着笑脸，点头哈腰道：“大哥，我去西南边境。”
    大概是司机顺路，亦或者是一个见财眼开的财迷，他点点头，示意道：“上来吧。”
    刘晨兴奋地直接跳上了卡车：“谢谢你了，大哥。”
    司机再次启动卡车，笑着说：“我还寻思，你是不是拦路打劫，你这家伙，看把我吓得。”
    刘晨系好安全带，呵呵笑道：“大哥，你说话真有意思。”
    卡车沿着柏油马路继续向前，缓缓前进。
    一路上的风景还是不错，沿途都是长满了各式各样的庄稼，开满了五颜六色的小野花，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一阵阵清香的味道扑鼻而来，好不惬意！
    卡车司机是一个中年人，皮肤有些黑，身材瘦弱，长得有些贼眉鼠眼，看上去不太像一个好人，他率先打破了车厢里的寂静：“小伙子，你说你坐我这玩意儿，这速度慢悠悠的，堪比龟速，不知道啥时候能到边境啊？”
    刘晨笑着接过了话茬：“大哥，如今这世道，谁敢坐飞机啊？这一飞起来，不是掉了就是失联，多吓人啊，哈哈。”
    “飞机吓人？真是没想到，”卡车司机爆发出了一阵爽朗的声音：“没看出来，这么大的一个小伙子，胆子这么小。”
    “那你就坐火车呗。”卡车司机斜眼瞄了一眼刘晨。
    刘晨继续笑着说：“哎呀，大哥，这火车呀，就更加不能坐了，到处都是咣当咣当的巨响，吵的没法睡觉，还有那车厢，全部都是方便面的味道，再加上那脚臭的，打呼噜的，还不能够随便停车，多遭罪。”
    “走哪停哪应该坐大客车呀，”卡车司机笑了一下，伸手指了指自己有些拥挤的小卡车：“你看我这个，晃悠到啥时候？”
    “这你就不懂了，大哥，”刘晨赶忙出来打圆场：“大哥，我跟你讲啊，现在外国人出去玩，就喜欢坐卡车，视线开阔，又刺激，哈哈哈。”
    “小伙子有个性，”卡车司机也被逗乐了，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哎，大哥，我听你这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倒像是北方口音。”刘晨笑着转移了话题。
    卡车司机笑着说：“听出来了，小伙子？”
    刘晨有些好奇：“大哥，你怎么跑这里来开车了？”
    卡车司机摆了摆手：“这你就不懂了吧？小伙子，一看你就出门少，我告诉你，现在有人的地方，就有我们北方人，你说现在地球都快是一个村的了，还分什么这儿那儿？只要有钱赚，我跟你说，哪儿都可以，只要能活着，哪儿都行。”
    “大哥，一看你就没少见过世面啊，”刘晨递了一根香烟上去：“全部都是满满的社会阅历。”
    卡车司机接过了烟，打火点燃，谦虚的笑了笑：“还行吧，听你口音，你也是北方人？”
    刘晨点了点头：“嗯，没错。”
    “那你来这边，是旅游呢？还是办事呢？”卡车司机打量了一眼刘晨：“反正我看着，你不像是来旅游的。”
    “大哥，”刘晨吸了一口烟：“我这个人吧，就喜欢一个人出门随便溜达的自由感。”
    “还真是一个有个性的人，”卡车司机笑着说：“年轻真是潇洒，这样也好，没事出来多转转，多看看各种各样的人，和这个社会多接触，增加点社会阅历。”
    ……
    两个人就这样，坐在卡车里，东一嘴西一句，相互和睦的聊天吹牛，不知不觉中，刘晨感到自己一阵口干舌燥，他发现自己这次出门，真的是准备不充分，他竟然没有带矿泉水。
    此时他就像是一个在茫茫沙漠路徒步迁徙的探险者，浑身没有一丝力气，嘴巴里非常的口渴，喉咙就像是一块烧熟的红铁，一阵阵焦灼感袭上心头，此时太阳也到了最高处，散发出无比燥热的激烈光芒，身上也是汗水直冒。
    刘晨看了看没有尽头的公路，笑着说：“大哥啊，待会儿要是前面路过服务站，你停一下，我买点水，然后再给你买点香烟。”
    “哈哈哈，”卡车司机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大笑不断：“还服务站？我跟你说啊，就这条道路，简直就是荒无人烟，兜里有钱就像是揣着草纸，啥东西都没有卖。”
    “那要是渴了怎么办？”刘晨有些好奇。
    “我这不是自己准备了矿泉水嘛，”卡车司机伸手指了指后排放杂物的地方：“我这有水。”
    刘晨谄媚似的从后面摸出一瓶水，笑着拧开，递了上去：“大哥，你看我这，服务也不到位，说半天也没给你送水喝，来来来，你喝点。”
    卡车司机笑着接了过来：“好，谢谢。”说完直接仰头，咕嘟嘟大口往嘴里灌水，一边喝水，一边笑着说：“是有些口渴了，天气炎热，口干舌燥。”
    刘晨坐在一旁，心里那一个急躁，他忍不住用舌头，舔了舔自己有些干裂的嘴唇，他现在，非常迫切的想要喝一口水，看到身旁卡车司机狂饮不止的水，口渴就像是一个阴魂不散的幽灵，疯狂刺激着他的大脑皮层神经。
    卡车司机看到了一旁如坐针毡的刘晨，摸出了一瓶矿泉水，笑着递了上来说：“小伙子，怎么口渴了？我跟你说，口渴的滋味最难受，简直就像是一种痛苦的煎熬，我跟你说，千万不能硬扛。”
    刘晨看了看面前清澈的水，想要伸手接过来，他随即又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换来的信任，以及旅行包里的贵重物品，再加上自己和这个司机还不是很熟悉，只是笑了笑：“大哥，谢谢你的好意，我不口渴。”
    “哎，你是不是嫌弃我啊？”卡车司机似乎有些不太高兴。
    刘晨急忙笑着伸手接过来，一把拧开瓶盖，咕嘟咕嘟大口喝下去：“那就多谢大哥了，我不跟你客气了。”
    一阵狂饮之后，刘晨这才心满意足，他就像是一颗饱受阳光摧残的花朵，终于迎来了甘甜的雨水，心情实在是无比畅快。
    本打算就这么顺畅的坐车到达目的地，却不想，一阵头晕目眩迎了上来，刘晨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心里只来得及骂一句：卧槽，矿泉水里有问题，然后就是眼前一黑，身子完全失去了知觉，陷入了一阵浑浑噩噩……
    看着一旁失去知觉的刘晨，卡车司机黑乎乎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奸笑，从一上车，他就觉得，刘晨绝对不是一个正经的好人，他的背包里，一定藏有不可告人的神秘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