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面试（一）

    虽然屋里的这三个同租人热情高涨，但王耿和秦枫十分尴尬。
    楚东升不满道：“我就说太低调了，我们应该把音响也打开的！”
    姜朝娣：“喂，你们俩儿这是什么表情，我百年不遇一次地跳舞庆祝，你们居然敢臭脸！”
    秦枫：“姐，我们分手了。”
    王耿一个劲儿地摆手：“不是我说的啊，绝对不是我剧透的！”
    翟尔雅啪地合上了贺词，怒道：“分手？什么时候的事？相亲前还是相亲后？”
    王耿：“还不是你跟东升搞得什么破相亲，最后那两位好上了，我们俩儿分了。。。”
    所有指责的目光同时聚焦到楚东升身上，楚东升满头大汉，赶紧转移火力，“豆哥！你也有责任，你明知道王哥跟秦枫的事儿你还介绍他相亲！”
    翟尔雅没有一丁点儿的愧疚之情，“我只是隐约猜到了，但他死鸭子嘴硬，我又接了他爸的任务，怪我喽？”
    几天后，是楚东升公务员面试的大日子。准备了这么久，又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这一天楚东升斗志昂扬，仔细检查了周身装扮，就连头发毛儿都顺帖地待在它应该在的位置。
    姜朝娣：“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人，用发蜡了。你是从上个世纪穿越来的吗？”皱着鼻子使劲儿闻闻，“什么味儿，还挺恶心的。”
    楚东升：“你懂什么，我看电视上领导人的发型都是这样的。”
    翟尔雅：“领导们二八分估计是地中海，你年纪小，还是时尚点儿的好。”
    楚东升表示“我才不听呢”，拎着东西就出门了，临走前不放心地叮嘱姜朝娣，“反正你是夜班，白天帮忙好好地开导开导那两位。”
    姜朝娣白他一眼，不予置评。
    自王耿和秦枫分手后，整个别墅的气氛非常尴尬。这两位都是28号的大厨，可两个人为了“避嫌”，十分默契地选择了不做早饭，导致楚东升吃了好几天的泡面，翟尔雅干喝凉白开顶饿，姜朝娣还好，正好她在减肥。
    两位大厨轮流做晚饭，可一旦秦枫下厨，王耿就不出来吃饭，王耿炒饭，秦枫就借口加班，搞得他们五个人居然没有好好地坐在一起吃一顿饭的时候，且满桌子的人闭口不言，就好像饭里放了502，所有人的嘴皮和鸡蛋都黏在了一起。
    楚东升出门干大事去，姜朝娣和翟尔雅互看一眼，各自行动。
    翟尔雅敲响了王耿的门，他们俱乐部放完整个正月才开课，别墅里最闲的人就是王大教练了。
    “说说吧，”翟尔雅一屁股坐下来，“到底为什么分手？”
    王耿跟烙饼似的在床上翻来覆去，黑眼圈吓死人，“不知道。”
    翟尔雅：“那就都说给我听听，我以专业项目研发人员的角度，给你参谋参谋。”
    王耿：“拉倒吧你，一分钱没见你挣到。”不过还是坐起来，从头到尾地说了一遍。
    “现在想想，小枫说的也有道理。”王耿长吁口气，“被你们知道了又分手，果然很别扭。兴许我一开始就不应该表白，搞得现在没办法收场。啊，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姜朝娣也在跟秦枫发微信。
    姜朝娣：所以，你就跟他提了分手？
    秦枫：我说的是，我们冷静冷静。
    姜朝娣：不是我说你，要么分要么继续磨合，冷静冷静是几个意思？
    秦枫：。。。我没想好到底要不要分手。。。
    姜朝娣立刻360度地将王耿埋汰了个遍，并严词质问她这种一无是处的男人，你不分还留着来年过年？
    秦枫看着自家表姐一连串儿地文字，想着她说的那些王耿的毛病，心里暗暗地在反驳：他人很好啊，也没有很不靠谱啊，仗义还乐善好施，傻了点儿是真的，说人家丑真的过分了，跟豆哥比不上，但比楚东升强得多。
    不知道自己被拿来从身高到长相跟王耿比了个遍的楚东升，此时正一脸紧张地等在面试房间的门口。
    他们按照笔试成绩的高低，逐一进去面试。此时第一名已经入场，声音洪亮，气息悠长，隔着门楚东升也听见了她的说辞，感受到了她满腔的热血。
    在这之前，三位面试者还小谈了一会儿，
    第一名：“我花了三万块钱报了个班，一对一辅导，不过全额退款。”
    第二名：“我家有个亲戚在市局里当秘书，特意让我住到他家给我集训。”
    楚东升默默地心想：嗯。。。因为脚伤一直躺在沙发上，靠脑补和网课度过了面试前的这段时光。
    第二个话题，三人讨论了下这个岗位的需求倾向。
    第一名：“听说了没，他们这次不想要男生。”故意看了唯一性别男的楚东升一眼。
    第二名：“好像是男生少有干长远的，我那个亲戚就帮我打听了一下，确实倾向于要女生，求稳定的那种。”
    楚东升：“嗯，其实我也挺稳定的，真要考上，也不会随便跳槽的。”
    不等第三个话题开始，面试已经开始。
    楚东升内心极度忐忑，首先这两人成绩比他高，其次她们准备的非常充分，资源比他好，最后人家还占据了性别优势！楚东升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就是来陪跑的。正内心焦灼着呢，叮咚一声响，拿起手机一看，是姜朝娣发来的信息。
    姜朝娣：楚高官，加油哟。
    楚东升心里一咯噔，莫名其妙红了耳朵。
    王耿抱着翟尔雅大说特说，从自己早就喜欢秦枫开始说起，再到两个人年假时候的点点滴滴，听得翟尔雅耳朵都要起茧子，他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个没完。
    “这么舍不得，你干嘛分手啊！”
    “豆子啊！你讲点儿道理好不好，是我想分手的吗？是她嫌弃我了啊！”咕咚咚地灌一口酒，“我被她嫌弃了啊！！！呜呜呜呜。。。”
    翟尔雅：“要说秦枫嫌弃你，也不是没有道理。”
    王耿一脸“你怎么可以这么诚实”的表情，震惊地看着他。
    “你看看你自己，干啥啥不行，要啥啥没有。”翟尔雅说道：“如果你现在存款一百万，你看她会不会嫌弃你？”
    王耿弱弱地反驳：“小枫才不是这种人呢。”
    翟尔雅：“那你想不想存款一百万？”
    王耿点头，使劲儿点头。
    翟尔雅缓缓地勾起嘴角，掏出了随身携带的二维码，“来，扫个码吧。成功的秘诀，都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