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耿站在俱乐部的门口,搓搓手心的汗。
他的脚下是为了今天而精心准备的“大礼包”,他的耳边,是姜朝娣铿锵有力的话语。
“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男人!”
王耿深吸一口气,昂起下巴,胸肌和肱二头肌同时发力,颈阔肌和三角肌瞬间凸出,正待来一个充满荷尔蒙的开门动作时,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头儿。
“请问,这里是博尔纳高级健身俱乐部吗?”
王耿保持着泰山推门的姿势,费力地扭过脖子回答,“是。”
“哦。”身后的那个四眼仔点点头,“那麻烦你能快点吗?”
王耿脚下用力,推门过猛,玻璃门哐一声大开,王耿四仰八叉地趴在地上,牙疼。
四眼仔推了推眼睛,踩着王教练肢体间的缝隙,走到正门口的前台处,“我是预约应聘考核的,tony。”
王耿抬起下巴,正好看见四眼仔健硕的跟腱以及线条流畅的小腿。
王耿爬起来,挠挠头,好容易积攒的勇气,卸了个干净。
tony个子不高,还带着眼镜,大狼等人在旁边指指点点,嘀嘀咕咕。王耿感同身受地向四眼tony投去同情的目光,换好衣服,低调地在跑步机上热身。
俱乐部老板临时有事迟到半小时,tony只好坐在器械区等他。大狼一脸不屑地插着手靠在门边儿打量半晌,终于忍不住过来找茬。
“干坐着多没劲,起来练练。”
tony抬起头,看了居高临下的大狼一眼。紧接着,他缓缓起身,解开外套,一把脱掉了毛衣。
一条霸气凌云的龙纹花臂,露了出来!
大狼的眼神明显一缩,就连在旁偷偷观察的其他教练,包括王耿,都惊叹不已。
盘踞在他整条胳膊上的龙,散发一种“生人勿进”的凌厉气势,龙身盘旋绕于肩头探出龙头,哪怕在王耿这个角度,也看得清那龙眼中的凶恶和戾气。
难道这就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裸眼3d纹身大法!
王耿浑身一个激灵,默默地搓着长袖t衫下的胸口,那里是楚东升和翟尔雅的共同作品——一颗濒临绝种的东北虎威武雄壮头,一颗深渊恶霸蛟魔王的穷凶极恶面。这就是上古流传至今的左青龙,右白虎,绝对是打家劫舍,镇场压寨的必备装配。
但跟tony同学的花臂一比,嗯。。。好吧,一搓就掉的纹身贴纸,根本毫无可比性。
大狼后退半步,但很快就找回了自信,他大踏步走到坐姿推胸器前,一通铁片地加上去,摆正姿势,暴喝一声,稳稳地将臂推推起!
tony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走到腿举器前,故意比大狼多加了一码,并轻松举至最高点!
伴随着大狼突然撒手的铁片撞击声,气氛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
tom今天没请假,他跟王耿的关系还不错,偷偷凑上来咬耳朵,“这下有好戏看了。”
王耿默默地用腿扫了扫自己拿来的包,里面装着姜朝娣和秦枫的杰作——整整一袋子的假哑铃,看着重于泰山,举起轻如鸿毛。
大狼狠狠地哼了声,转而走到史密斯机前,做起了史密斯深蹲,并以眼神挑衅这个tony。
tony自然不甘示弱,他换到下拉器前,这台机械正对着大狼的史密斯机,且完美挡住了脸,只露出两条肌肉凸起的手臂。看起来就好像在无声地示威!
两人是彻底杠上了!
王耿在一旁看得直皱眉。大狼的水平虽然不错,但在王耿看来,他对自己的估计实在有些过头,自我崇拜太过,意气用事,才造成现在不可收拾的场面。
眼瞧着两个人越来越过,大狼甚至想挑战极限——加满杠铃上的砝码!这简直是在开玩笑,一不小心拉伤甚至骨折,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旁观的众教练开始起哄,王耿在大狼去另一边加码的时候,抢在前按住了杠铃。
“差不多得了,老板快回来了。”
大狼此时已经杀红了眼,不屑地回道:“王娘娘,你还没断奶吧?老板是你爹吗?!拿他压我?我是吓大的?!”
王耿侧过脸看向tony,劝道:“你也留些体力,老板的考核比较全面。”
tony一推眼镜,抹了把脖子上的汗,“看来博尔纳是徒有虚名。”
大狼猛然回头,恶声道:“你小子说什么?!”
tony嘲道:“不是乖宝宝,就是小学生。也不用等你们老板回来,我现在就走。”说到乖宝宝的时候,他恶意地看向王耿,并恶劣地扬起嘴角,“给我多少钱,我也不干。”
“你小子给我把话说清楚!”大狼冲过去就是一拳,显然并不打算让这个tony真的“说清楚”,两个人很快打起来,周围的人散开老远,生怕被牵连。
两个职业健身教练,打起架来也跟普通人没两样,你一拳我一脚,拿脚踹还够不着。但两个人试探几轮后终于激出了真火,眼瞧着就要下死手!一个突破自身做出了上勾拳的姿势,一个腰身扭转,打算来个扫堂腿。
然而四眼tony的拳被王耿一巴掌拍歪,大狼的扫堂腿被王耿直接踩在脚下。拳头直奔着器械而去,咔嚓一声,传来指骨清脆的声响。小腿被狠狠一踩重心不稳,膝盖用力磕地,再加上反关节扭转,迫使当事人发出了杀猪般地惨叫。
“啊!!!”
“啊!!!”
王耿抬腿同时侧身,完美地将战场分割开来。
“闹够了没有!”
捂拳的捂拳,揉腿的揉腿,均一脸惊诧地看着血流直下的王耿。在布满器械的健身房打架是非常愚蠢的,任何一个铁码掉下来,都会要了两个冲动人的小命。
王耿微微弯腰,捡起脚边拳头大小的铁码。就在刚才,这个不起眼的小东西从架子上脱落,正对着tony的眉骨及其正下方大狼的门面。
王耿的耳朵被铁码擦过,血一直顺着长t,流了下来。
叮铃铃的风铃声响,大门终于被推开,博尔纳的老板摘下口罩,带着一身的寒气走来,人群自动分开,将其融入乱战中央。
三十出头的老板面容凌冽,眉头一皱,冷声道:“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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