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宝藏

    五人一猫，围着一只壁虎，还有一个闪闪发光，布满某生物口水的钻石，干瞪眼。
    王耿：“所以，钻石是它偷的？”
    楚东升点头，“人赃并获。能飞檐走壁地从密室拿走钻石的，也只能是它。”
    秦枫伸出一根手指，摸了摸小壁虎的尾巴，壁虎甩了甩尾巴，扭过头冲她伸舌头，“它一点儿都不怕人啊！”
    姜朝娣：“一看就是惯犯，贼胆包天！”
    翟尔雅摊开手掌，勾了勾，小壁虎居然乖顺地爬上掌心，并且死扒着他的西服袖口不放。
    王耿：“不是吧豆子，连动物都不放过？”
    翟尔雅抬起手掌，小壁虎灵活地在手上爬来爬去，“这是只宠物。”
    “我确实听说有人饲养壁虎的。”楚东升摸下巴，“还有养刺猬的呢。”
    “我还见过养蛇的。”王耿附和，“可咱们几个，除了小枫，再没有人养宠物啊？”
    “难道是坡底下那排洋房里的住户？”楚东升挠头，“我倒是知道有一家养狗，不如咱们抱着壁虎挨家问？”
    秦枫不同意，“小家伙这么可爱，一旦有人图谋不轨非要说是自己养的，拿回家杀了吃肉怎么办？”
    姜朝娣：“谁会吃壁虎肉？”
    秦枫耸肩：“这可不好说。”
    楚东升：“没扭送去公安局就不错了，你们还想给它找个家怎么滴？”他对钻石更感兴趣，抽纸擦了擦壁虎口水，对着灯光痴迷地看着闪闪发光的钻石，“你们说这东西，到底怎么办？”
    逆着光，更衬得钻石亮得刺眼。灵光一闪，楚东升发现了底托的怪异。他两手捏住钻石和底托的结合点，稍用力一掰，底托居然跟钻石分离了！
    “高官！是什么让你有了超人般的能力！”姜朝娣感慨万千，“徒手掰铁？”
    楚东升自己也懵，但很快便发现了其中的关窍，“一个小机关？然后，”他将铁托的圆环打开，露出了一端锯齿状的缺口，“一把钥匙！”
    众人兴奋地凑上来，挨个儿拿过这把奇形怪状的钥匙，仔细看。
    “什么锁会打造这样一把钥匙？”王耿摩拳擦掌，“该不会是个保险箱吧？”
    “保险箱的钥匙也没必要藏在钻石底下，”翟尔雅对其独特的造型和工艺的精湛赞叹不已，“可见这把钥匙的价值，要远远超过上面的钻石。”一句话引得众人都快流口水了，翟尔雅自己都激动起来，“搞不好，是个宝藏！”
    “你是说，珠宝大亨的私人珍藏？！”
    天啊！
    五人面面相觑：这下子，真的发财了！
    王耿：“那还等什么，赶紧找锁头啊！”
    钻石搜寻队当即改成锁头搜查组，一群被金银珠宝冲昏了头脑的年轻人，连觉都不睡，整整找了一夜！
    一无所获。
    唯有小咪和餐桌上的小壁虎，亲亲腻腻地凑在一起，玩耍了一整晚。
    筋疲力尽眼球充血的五人终于瘫倒在地，直哼哼。
    “哪儿有宝藏啊，别说锁头了，我连个带锁的收纳盒都找不到。”王耿上上下下地爬高，就差检查客厅正中央的这盏水晶灯了。
    “我一直有一个疑问，”翟尔雅也非常疲惫，小口地抿着凉白开，“为什么车库会有一个窥视客厅的摄像头？”
    秦枫虎躯一震，直挺挺起身，“是不是富商欠了钱，怕讨债的人来闹事？”
    “可车库空荡荡一片，根本没有躲藏的地方，他就算猫在里面，也躲不过去。”姜朝娣沉思道：“镜头藏在哪里？”
    王耿一指墙上的那个古老的摆钟，姜朝娣拍拍屁股，拉了把凳子爬到钟摆的正对面，“谁能告诉我，现在几点？”
    “额。。。还有五分钟到三点。”再过几小时，天都要亮了。
    “钟上罗马数字全是反着贴的。”姜朝娣轻轻打开钟摆的玻璃门，摆手道：“这钟有问题。钥匙递给我用一下？”
    秦枫小跑着递上去，姜朝娣看了看，最终将钥匙插在了调节指针的旋钮中去，“我发现这钟是靠电池维持运转的，那另外设计的这个孔就很有问题。。。谁来帮忙扭一下，我完全使不上劲儿。”
    翟尔雅修长的手从后侧伸来，牢牢捏住环形钥匙，用力一拧。
    轰隆隆一阵巨响，客厅的水晶吊灯开始缓缓上升，下一秒，一个窄小的梯子，从相应的位置，伸了出来！
    “哇塞！”秦枫掌心合十，激动地浑身颤抖，“好像电影里才有的场景！”
    王耿和楚东升互看一眼，率先顺着梯子爬上去，两人身影消失不见后，迟迟不见动静，剩下的三人有些担心。
    “难道上面有保护珠宝的僵尸不成？”姜朝娣嘀咕道：“这也太久了吧。”
    翟尔雅打算上去看看，“我没下来前，你们俩个不要轻举妄动，一旦不好，立刻逃跑。”
    然而翟尔雅也一去不复返。
    秦枫有些害怕，扯着姜朝娣的手不放，“表姐，怎么办，要不我们报警吧。。。”
    “瞧你这点儿出息。”姜朝娣自己也很忐忑，但好奇心害死猫，“我上去看看。”
    “一起上去，”秦枫死拽着她不放，“要去一起去。”
    两人心如擂鼓般地顺着梯子爬上来，暖色灯光将狭小的阁层照得明亮而温馨，四周木质墙上贴满了相框，头顶悬挂着各种小饰品，仔细一看，居然有很多婴儿的玩具。
    姜朝娣不小心踩到了会叫的小鸭子玩具，一惊过后，反倒觉得有些童趣。细细看去，墙上的这些照片似乎在诉说着什么故事，从左至右，照片中的那个小孩儿，慢慢地在长大，而照片中的其他人，也在慢慢老去。
    最后，照片在孩子大学毕业后，头戴学士帽的笑脸中，戛然而止。
    王耿带着哭腔的声音，从两姐妹身后传来，“那个就是春哥。他跟我说过，死去的珠宝商是他唯一的叔叔，从小就非常喜欢他，死后所有财产，都给了他们全家。。。”
    “比钻石还珍贵的，原来是这些照片啊。。。”翟尔雅抚摸着微微落灰的相框，可见在富商生前，时常进来打扫。
    王耿和楚东升抱在一起，感动得呜呜直哭，秦枫蹲在地上，一眼看到位于楼梯拐角的那片区域，“你们看，这只壁虎，是珠宝大亨的宠物啊！”
    照片上，一只呆头呆脑的小壁虎从蛋壳里微微探出头来，眼睛尚未完全睁开，却带着小心地试探，和天真的懵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