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工作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老话说得好，打铁还需自身硬。楚东升决定，还是自己做一份简历，身体力行试试吧。
    制作简历的过程，楚东升完美地结合了各方经验人士的意见：秦枫认为，新生重在学校经历，没有也得胡诌上——楚东升胡编乱造了诸多社团活动，并恬不知耻地为自己套上了各种部长、副部长以及核心干事的名头；王耿认为，面试官更注重身心健康，哪怕楚东升长得一副弱鸡相——楚东升花钱找人p了自己的证件照，洗出来一看，满面红光，看上去一副玻尿酸打过头的非自然微笑型；翟尔雅则认为，自信才是成功的关键，自我介绍这部分怎么吹都不过分，楚东升在其指点下花费半小时完善成功，虽然这段话讲述的人物经历跟他本人基本上没什么关系了。
    当然，姜朝娣也提出了意见，有鉴于她自己都没找到工作，楚东升不认为她的意见有什么参考价值。
    姜朝娣：。。。此仇不报，时候未到。
    准备得信心满满，简历投出去三天了，一个电话都没接到。
    楚东升开始自我反思，到底差哪儿了？难道是我薪资要求太高了？于是他立刻上网站把期望月薪6000元改成了3000——虽然6000在这座大都市中就已经是白菜价了，但兴许人家还是觉得高呢？何况他没有一点儿工作经验，人又算不得机灵圆滑，最重要的是：他真的没钱了，方便面吃得他快吐了啊！
    这一招果然有用，下午就陆续有人来了电话，约他第二天面试。
    楚东升特意睡了个饱，斗志高昂，还从豆哥那儿借了套正装，裤腿儿稍长不过秦枫帮忙做了调整。一切收拾停当，雄赳赳气昂昂地，直奔面试所在地。
    乌泱泱的一片人，放眼望去，这次面试起码有两百多人。楚东升内心非常忐忑，紧张中带着兴奋，不安中又有好奇。很快就轮到他们这一组，不大的面试房间里坐了一排人，穿得比他们这群来面试的，还要正式。
    “嗯，一人两分钟，先来一段自我介绍，英语的。”面试官如是说。
    楚东升目瞪狗呆。
    好吧，千算万算，漏算了自我介绍英语版！他跟翟尔雅这种从小混迹于国外的人不同，他是全日制学来的英语，一股子汉化口音，再加上没提前准备，除了他们学校的英文名儿还没忘外，其他的也别指望了。
    不过，好在还有第二家打来电话。
    楚东升重整旗鼓，去第二家面试的路上，特意临时抱佛脚背了篇全英自我介绍。结果一到地方，发现没几个人来面试，竞争压力一小，楚东升高兴得不行。面试官是个中年女人，她推了推眼镜，看了看楚东升的简历，一个电话把人事部的小姑娘叫了过来。
    “让你找有经验的有经验的，你给我找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薛总，咱们给人的价位，也就只有这种大学生愿意来干。”
    “你是想让我从头培养他吗？还嫌我的事儿不够多吗？！我平时都是怎么教你的！”
    “薛总，说实话，您给我这些钱，我还不乐意干呢，我好歹还有些经验，挣得还没有这群刚出社会的大学生多呢！”
    于是楚东升有幸目睹了一场公司内讧后，跟当场辞职的人事部小姑娘一起走出了办公大楼。
    “不就是嫌弃我不是名校毕业的吗？！名校毕业的就那么好？放个屁都是香的？！我x！”小姑娘骂骂咧咧，头也不回地离开。
    楚东升内心跑过十万头草泥马，但时间不等人，他还有第三家面试，机会稍纵即逝，再不能蹉跎下去。
    第三家公司做自媒体的，非常迷你，全公司的人坐一起，统共也就一个屋子，面试他的是公司老总，也是创始人。
    “文笔怎么样？”
    楚东升谦虚道：“也还行。。。”
    “我们是传媒公司，文笔一定要好。”
    “其实我文笔，也挺好。”楚东升硬着头皮说道：“小学时候还被拿来当过范文。。。”
    老总是个微胖的三十来岁的男人，秃头，但看着并不令人反感，他噗嗤一笑，继续道：“我看你参加学校活动挺多的，这一点是我想见见你的根本原因，我们这个行业就怕死宅，市场需求瞬息万变，太死板和传统的人，做不了这行。”
    楚东升心虚得只有狂点头。
    “3000只是底薪，我们公司提成很多，挣得最多的那位，一个月上万。在我们这儿，能力永远最重要，如果你觉得没什么问题，明天就来上班吧。”
    楚东升惊喜异常，“我。。。我这是被录用了？！”
    光头老总点点头，“年轻人好好干，去人事那边走个手续，今天回去好好休息一天，明天一来，我就给你个大活儿干干。”
    士为知己者死。这一瞬间，楚东升恨不得为这光头上刀山下火海，抛头颅洒热血。兴冲冲地回去广而告之，在收到众人的庆贺和姜朝娣一如既往的酸水后，第二天，他兴冲冲提前半小时到单位，打了卡，顺便接到了光头交给他的，第一个，重要任务：
    跟梢。。。
    楚东升：wtf？！
    “你不要以为我是打发你去当狗仔，我这可是有内部消息的。”光头小声道：“当红的小鲜肉陈光知道不？传说他最新的代言被一个走了后门的十八线小明星顶了。这个十八线小明星肯定有料，我有线人说他们今天下午要在某酒店跟企业老总喝酒，你跟过去看看，多拍照片，能录音录音，跟着小宋多学学。”
    小宋也是个光头，皮肤偏黑，又瘦又小，看人的眼神总带着探究，楚东升觉得他比间谍都无间道。
    大老板一发话，楚东升也没招。两人随便糊弄了个早午饭，就一起跑到了老板说的那家酒店门口，蹲点儿。
    “宋哥，你有那个十八线小明星的照片吗？”
    宋哥龇牙一笑，贼兮兮地小声道：“这世上还没有你宋哥搞不到的照片，你等着，看哥我怎么给你变戏法。”
    十分钟后，“喏，就是这小子。”
    楚东升接过手机一看，全脸懵逼。
    ——这特么不是豆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