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臣明白了,看来,这真不是什么好梦。
“你呢?你又如何了?”他顺口问了下。
“我?”姜姝儿自嘲地笑了笑,摇摇头,“我呀,白长了一双明眸,可却如同睁眼瞎子一般,将仇人作恩人……”
姜清臣压下了她的话没有再问下去,因为他怕自己知道后来的事,即便那是梦,他也会忍不住去将那个人剁了。
“七哥觉得这就是个梦吧!”姜姝儿垂下目光径自说道。
自她醒来,就发觉自己的感官似乎清晰多了,此刻她明显地感觉到了他的一丝惊讶,却没有多少愤怒。
而姜清臣没有接话。
的确是,这样的梦是惨了点,但也只是梦罢了。
可姝儿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心神都为之一震。
“那真的不是梦,而是我亲身经历过的,”姝儿捂住脸,“都是真的,我死了,可我又活了,一睁眼就到了现在。”
“我也以为过现在才是梦,可你们的存在告诉我,这也不是梦,那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她放下手询问似的看向满目震惊的都忘了接话的姜清臣。
感受到那样明显的震惊,片刻后,她有些失望地笑了笑。
原来以为最亲近的七哥能够相信她,看来,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果然不能被任何人所接受。
正想着,脑袋上忽然一热,她抬眼楞楞地看着眼前的人。
十二岁的少年唇红齿白,双眼生辉,现在便可窥见日后是何等的俊美。
此刻,他正僵硬地努力扬起她最熟悉的笑容,道:“既然是姝儿说的,哥哥就信,只是这样的事情的确有些骇人听闻罢了,哥哥一时未曾反应过来,对不住。”
姜姝儿摇头,一把钻进了他的怀里,抱紧了他尚还瘦弱却坚挺的腰背,“我就知道,七哥你会相信我的。”
哪怕只有一丝的信任,她也满足了。
“我们是亲兄妹,哥哥自然相信你,还有,很辛苦吧?”姜清臣抱着她,带着歉意低声道:“你的梦里我们都死了,只余下你一个人,可最后就连你也……”
“没有,只要能够再见到你们,就算让我死一百次一千次也愿意。”她连连摇头道。
姜清臣叹了口气,五味杂陈。
事实上,现在他的脑袋里还很乱,虽说相信她,可接受这样的事情也得有个过程。
况且,许多事还只是听她说,而没有理清楚。
比如,像他们姜家这样的门第,有谁能撼动得了,又比如后来他为何要去刺杀太子?
要知道,当今太子可是他的亲表兄,平日里虽不如皇帝与皇后的幼子,晋王亲近。
可也不会太差了去。
那么,他去刺杀他就必然有因了。
甚至,父母兄姐的死,也都有蹊跷。
如果这个梦是真的,那么以他对自己的了解,那时一定是查到了什么,才会不惜一切地去刺杀太子。
想到这里,他惊出一身冷汗。
该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可,怎么可能呢?
自己的母亲是皇上唯一一母同胞的亲妹妹,还是他与当今皇后一同亲手带大的。
在大梁,只要知道皇帝的,就必然知道他有个最宠爱的妹妹,叫长乐。
而他母亲长乐是太子的嫡亲姑姑,又怎会发生那样的事?
姜家一门武将,手握部分兵权,无论是当今皇帝,还是将来的太子,只要有他母亲长乐公主在,姜家就不会叛变。
况且,姜家那群大老粗也着实没那个心思。
何况对于太子来说,日后他登基姜家也只会是他的臂膀,是他的势力。
只要不傻,怎会做出自断臂膀的事情?
这其中到底隐含着什么,姜清臣是越来越想不明白了。
他看着怀里的妹妹,缓缓吐了口气,“姝儿莫怕,以后有七哥在,七哥一定会护你周全,护姜家周全。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没有什么事是我们一起承担不了的。”
“七哥……”姜姝儿埋在他的胸前呜呜地哽咽着。
姜清臣拍拍她的背,“不哭,咱们姜家的人,宁流血不流泪。”
顿了顿,他替姜姝儿擦了眼泪,轻声道:“你说的五姐的婚事,我会想办法查一查那人,若真是如此,那就断不能让他们得逞。”
刘家,能够与靖国公姜家攀亲的,看来就只有怀远侯家了。
姜姝儿点头,她只觉得胸口一直压着的大石终于挪动了几分。
让她不用那么难受了。
“不过七哥你……”
“姜清臣!”
从背后幽幽传来一道声音,吓得两人皆是一抖。
姜清臣回头就看到提着食盒的姜秀臣阴森森地站在那里。
“五、五姐?”他吓得立马站了起来,“你何时来的?”
姜秀臣没有回答,“说,你跟姝儿说了什么,让她哭成这样。”
姜清臣刚想回答没有什么,却感觉到胸前一片凉意,方才还不觉得,这会儿便觉得湿的那一片冰凉了。
他讪讪地笑了笑,“也没什么,就是姝儿她害怕,所以,嗯……抱着我哭了……”
“呵呵,你莫不是觉着我好骗?”姜秀臣搁下食盒,几步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耳朵,“给我出来,好好地跟我说说,姝儿怎么害怕了,说不好就有你受的。”
“啊啊啊,我说我说,你快撒手,耳朵要掉了……”
两人闹着离去,坐在床上看着的姜姝儿神色温暖,这样的场景她真是好久没见了啊!
心中的空缺因为再一次见到他们而又满了起来。
她抚上胸口,神色从温暖变成了坚定。
得了吩咐的荣兰进来就瞧见姜姝儿少见的神色,她顿了顿,道:“九小姐,您饿了吧,五小姐特意命厨房做了许多您爱吃的,奴婢这就给您布菜?”
一块儿进来的梅树也福了福,笑道:“为了您能吃到最热乎的,五小姐都还没来得及用饭就过来了呢。”
姜姝儿回过神,看着两人点点头。
如今她已经回来,又不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这一次,她一定能够报仇的。
那些人,她都一一记着!
再说拧着姜清臣耳朵出来的姜秀臣见着没人才松开了手。
“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小妹怎的哭成这样?”
她去的不早,只听见了姝儿呜咽的哭声,不过瞧这兄妹俩的模样,定是有什么事儿瞒着自己。
不好从姝儿那下手,只能从皮糙肉厚又耐打的姜清臣这儿入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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