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决定了!朕要追封你的父亲!”
就在李牧打算告退的时候,憋了半天没吭声的李世民突然蹦出来一句话,吓得李牧差点扑进面前的盘子里。
李世民见状哈哈大笑,道:“爱卿,何至于如此失态耶?”
李牧苦笑拜倒在地,道:“陛下,臣对礼制不甚了解,只看过一些杂史——但似乎没有追封臣子父辈的先例吧。臣只是与太上皇闲聊时听过一件事,据闻武德二年,太上皇弟陷阵而亡。太上皇怜其部众,皆有追封。其中有一员将领,二子皆战死,无人继承爵位,故此才特例追封其父,封了四品官职。除此之外,似乎没有追封臣子父辈的先例了。臣的父亲在世时,不过是一执戟长,未有大功在身,也非皇亲国戚,如何能在追封之列,此事于礼不合。请陛下收回成命,臣谢过陛下恩典了。”
李世民走过来,将李牧搀扶起来,道:“李牧,此事虽没有先例,但朕是皇帝,金口玉言,朕说可以,谁敢说不可以?你的父亲也是为大唐征战而死,壮士也!又生了你这样的儿子,为朕所用,朕便是追封,有何不可?朕已决定了,追封你的父亲为马邑县男,着马邑县令建造祠堂,着本县百姓祭祀之。”
李牧叹道:“陛下,臣听母亲说,父亲马革裹尸,坟茔都无——”
“那便立衣冠冢!”李世民大手一挥,道:“朕意已决,爱卿不必推辞。你数次立下大功,朕都没有封赏,心中过意不去,这次一并赏了,朕心中也去了一块心病,你退下吧,朕这就命中书省草拟圣旨,着礼部从长安派人过去督办!”
“那——好吧,谢陛下恩典。”李牧行了个礼,只好接受下来。
其实对于父亲李敢,李牧印象中残存的记忆也非常模糊。毕竟就连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也没有见过李敢几次,李敢便战死了。但通过孙氏回忆的寥寥数语间,可以知道李敢乃是一个粗犷的汉子,孔武有力,否则也不能脱颖而出成为执戟长。要知道,戟这件兵器本身就很重,寻常人使用不得。
但所谓的印象,也就仅此而已了。时间会冲淡很多东西,便是连孙氏,虽然心心念念着李敢,不也嫁给了唐俭么?最初的时候,李牧还有些不能理解孙氏。很想问她,既然如此念着亡夫,为何还改嫁。后来没问是因为,他自己知道自己是穿越的,不是孙氏原来的儿子,他不想去干扰孙氏的任何决定。
现在他能够理解孙氏了,或许孙氏是因为她自己知道儿子不是亲生的,担心早晚有一天会露馅,想要给自己找个归宿。或者,仅仅是为了给这个不是亲生的儿子,减少一些负担。
不管怎样,这也算是为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做了件好事吧。毕竟在原来的李牧的记忆中,没有孙氏告诉他不是亲生这一段。他一直到死去,都以为自己是李敢和孙氏的亲生儿子。
如今孙氏有了归宿,李敢也在马邑有了祠堂,香火供奉不绝,对这一家人来说,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李牧从皇宫出来,本来是打算去给王鸥送镜子,突然发生了这件事,就改道去了莒国公府,把消息告诉给了孙氏,顺带把本来为王鸥准备的镜子,也送给了母亲。
孙氏自是又惊又喜,她的心里一直不曾忘却过李敢。但此时她已改嫁唐俭,提及旧人,不免又有些许惭愧。一会儿笑,一会儿哀伤,李牧也不知说什么劝慰。陪着待了会儿,赶在唐俭下值回来之前,李牧便告辞离开了。否则等唐俭和唐观回来,少不得又是一顿酒宴,李牧哪有心情跟他们喝酒,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回家陪陪夫人。
孙氏也未挽留,送李牧到了门口便回去了。李牧看着孙氏的背影,不知是否产生了错觉,似乎在那日孙氏吐露心事之后,她跟逐鹿侯府的联系就少了,以往三五日就要见白巧巧念叨一下孩子的事情,这些日子以来都不曾有过了。倒是白巧巧,礼数一直周到,每三五日必请安一次,有什么好东西也是第一时间送过去。
李牧叹了口气,放下了马车帘子,看来这心结,最是难解啊!
……
夜晚。
白巧巧口称来了月事伺候不了夫君,又去客房陪张天爱聊天去了。李牧反抗无效,只好再跟李知恩单独睡在一起。看这小丫头的目光像是要吃人似的,李牧就不禁有些头疼。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面对这么一颗水灵灵的小白菜,真的很难控制自己不去拱上那么一拱,但他现在还不能拱,至少在这丫头对他坦然相告之前,他不能,他也不想逼迫她,所以一直在等,可是这么天天独处下去,如何等得啊——
李牧叹了口气,道:“今日好乏啊,知恩啊,睡吧。”
“主人——”李知恩幽怨地叫了声,忽然眼珠一转,道:“主人乏累了,知恩给你按摩呀?”
“按摩?”李牧皱眉看向她,道:“怕不是昨天晚上那种按摩吧,呵,算了吧。你主人我这老腰不行,受不住啊。”
“哎呀不是的——”李知恩脸上一红,欺身压过来,腻在李牧身上,娇声道:“人家这套按摩法,可是跟高人学的,最是解乏,主人就试试么,好不好,主人——”
“好好好,试试试。”李牧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动静,索性四仰八叉,看着李知恩道:“来吧,试吧,任你摆布了。”
李知恩满意地笑了一下,开始脱衣服。
“哎哎哎?怎么脱了呀,行了,留一件,别冻着了——”
李牧怎么拉着都没管用,李知恩还是把自己脱了一个清洁溜溜。
“我告诉你啊,我不为所动的啊!”
“哎呀主人,你不是说任我摆布嘛,那你就听我的呀,你放心好了,又不会吃了你的。”李知恩嘟哝着,把李牧的上衣也给脱了去,露出他精壮的上身,随即压了下来,如蛇一般在他身上扭动着——
肌肤相亲,柔滑又不失细腻的触感,让李牧瞬间激灵了一下。他诧异地看向李知恩,心中暗道,难道后世的东莞绝学是从高句丽传过来的?这熟悉的感觉,就差点oil了呀。
李牧舒服地眯起了眼,冷不丁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来路啊,这些东西都学?”
李知恩可怜兮兮道:“身为女子,还能学什么呢?无非就是取悦男子罢了。知恩万幸,用来取悦主人,心里高兴。”忽然她又‘恍然大悟’,吃惊道:“主人该不会以为我——”
“哎呀,我若是那么想,会留你在身边吗?”李牧轻轻拥着李知恩的腰肢,在她的屁股上捏了一把,道:“行了,今天就到这儿了,老实地陪我聊聊天吧。你呀,别总动那些没用的小心眼,我很不喜欢。你和巧巧是我身边最亲近的人,卧榻之侧的人,我对你们能有什么怀疑,你无需想这么多。我若真的怀疑不满时,不用说,你也可感觉得到。”
“谁让人家只是妾呢,心里慌嘛。”
“呵、”李牧捏了捏李知恩的小鼻子,道:“这事儿就没辙了,夫人永远只有一个。夫人在世她是夫人,夫人不在世,这座府里也不会再有夫人,这是一件必须得接受的事情。”
“人家又没有觊觎过——”李知恩嘟了嘟嘴,吃味地不出声了。
虽然她确实没有觊觎过白巧巧的夫人之位,但是想到李牧对白巧巧竟然如此信任,如此死心塌地,李知恩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在她看来,白巧巧除了姿容不错之外,任何一点都不配侯爵夫人的位置。人当然是好人,但是很多素质上,欠缺就是欠缺。但是诸多的欠缺,李牧竟然从未在意过,这不得不令人佩服——不是佩服李牧,而是佩服白巧巧的命,怎么就能遇到这样好的良人。
李牧感觉到李知恩在发怔,侧过身看着她,问道:“不高兴了?”
“啊?”李知恩缓过神来,赶紧摇了摇头,笑道:“哪里有不高兴,我就算吃醋,也不会吃夫人的醋,我吃牡丹夫人的醋。”
李牧无奈道:“你总提她干什么,她应该没有惹到你吧。”
“是没有惹到我呀,但是她惹到夫人了呀,我是夫人的人,必须得站在夫人这边帮助夫人呀。”
“哦?”李牧产生了好奇,道:“何以见得她惹到了夫人?”
李知恩便把京东集上两家对街建铺子的事情说了出来,越说越气愤,道:“那个王鸥,好不晓事。她对主人有意,夫人早就心知肚明。若是那懂事的,聪明的,早早带着礼物来,说点好话,架子摆低一些,伏低做小,以夫人的脾气秉性,怎么不愿也都容下她了。可是她呢,那么大年纪了,还要勾引主人,当着夫人的面,还装出一副长辈的嘴脸来,摆明了是不把夫人这个正室放在眼中。夫人就算是再善良,也不能善良到不把自己的正室之位当回事吧,这才有些动气了。”
李知恩一脸坚决道:“主人,我是支持夫人的,必须得给她点颜色看看!不然她还真以为,可以与夫人分内外宅,分庭抗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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