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吗?”姚晨问。
小牛期期艾艾地说:“我、我想去墨韵书坊看看,三国演绎画本典藏版还差了几期。我打听过,只有京城总店才买得到。”
“哦,我听说要提前预定呢,你差哪几期啊?”姚晨笑眯眯,似乎对它很有兴趣。
小牛毫无防备地说了,姚昪在一旁听得着急:你可闭嘴吧!你不是在备考吗?哪有时间看画本?!他想开口制止,却被他哥看了一眼,瞬间哑了。
“我认识墨韵书坊的东家,给你写个条子,你直接去领,给市面价就行。”
“太好啦!谢谢叔!”小牛兴奋地差点手舞足蹈,“小辫子也喜欢呢,对了他三国杀特厉害,每次我们都赢不过他!上回打赌,被他赢走不少好东西。”
“是吗?”平时没少打吧?还聚众赌博?
姚昪:完、蛋、惹!
姚昪战战兢兢地过了两日,奇怪的是他哥并没有找他们算账,而是言而有信,让人带着他们熟悉京城,到处玩耍。
抵京第二天,他们先去了大白兔奶糖店京城总店,里面客人如织,店铺装潢非常独特,店内布满了糖果装饰,有蜡做的,也有布偶,大大小小,有孩童般高的,也有手臂长的,五彩缤纷。糖果形状各异,有人偶、水果、动物等模样,甚至有全是糖果做的小屋子。每有小孩路过都会眼巴巴地盯着,像是见到了天堂。
晋阳老店还在,近年来百姓日子越过越好,买得起的人家越来越多了,生意也红火,但似乎为了纪念起初创业的日子,店内装修仍然未变,后面搬到京城后开的铺子才是统一风格。这样反而让晋阳人与有荣焉,经常光顾。
郑浩姐夫如今在京城做官,曼姐作为其家眷不能直接操持生意,就交给郑家旁支做,自己掌握食方,操控全局。
他们提前知会过,去店里就被引去见了曼姐,曼姐如今气质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依旧美丽能干,却透出官太太的优雅和做母亲的慈爱。
姚昪在家里除了娘亲,最亲的就是曼姐,曼姐与他哥亲近,几乎是把他当儿子疼的,到了京城之后两人也时常通信。
“姐,这是我给小侄女小侄子买的。”他拿出自己攒钱买的小玩意儿,小牛也赠了礼物。
姚曼开心地收了,她如今儿女双全,夫妻和美,没甚忧虑。她问姚昪:“见过你哥啦?”
“嗯。”姚昪点头。
“朝廷近来多事,具体我也不知,只听你姐夫说起一嘴,说你哥正烦心呢!你皮子绷紧点,别惹他生气。”
“哦。”怕是来不及了。
小牛昨晚上已经被姚昪教训过,嘴巴闭得紧紧的,不敢乱说话。
他们在郑家用了饭,饭后郑浩考校了他们的学问,觉得基础扎实,文章亦可,勉励赞许了一番。
接下来几天,姚晨还是没管他们,仆从带他们逛酒楼瓦肆,吃夜市小吃,那琳琅满目,繁华盛景,俩小子长了不少见识,连姚昪都放松了警惕。
意外就发生在游相国寺的这天。
“相国寺有天王殿、大雄宝殿、八角琉璃殿、藏经楼……”小沙弥领着两位小郎君游览,引路介绍,他指着中央高高耸起、顶盖琉璃瓦件的殿堂道:“此为八角琉璃殿,四周游廊附围,翼角皆悬持铃铎,殿内供一尊四面千手千眼观音菩萨像,极为灵验,据说当年姚相爷也来许过愿。”
姚昪与小牛对视一眼,觉得好笑,但没戳破。
不想这话被同来游玩的另一人听到了,那人忍不住讥讽道:“若菩萨真保佑那等奸诈无耻卑鄙的小人官运通畅,怕也是瞎了眼!”
姚昪的脸色一沉,他哥官居高位又年少成名,难免树敌,他听人辱骂亲哥,心中极为不忿。虽然他也知道他哥确实非常奸诈无耻卑鄙,但只许他心里腹诽,轮不到别人骂。他打量出声讽刺的那人,对方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郎,一副趾高气扬目中无人的模样,姚昪想打人的火气硬是压抑住了。
姚昪:我不和熊孩子计较。
那引路的沙弥直接被人怼,也有点生气,他年纪也不大,忍不住回嘴:“这位小郎君莫要胡说八道,怎么就你一人,你家大人或仆从呢?”
“小秃驴,莫管闲事。”
那少年一句话噎得小沙弥憋红了脸蛋,转头又对姚昪他们道:“外地来的土包子,怪不得被人哄被人骗,到了京城,可不是你家穷乡僻壤的,真以为拜个菩萨就能成相爷?姓姚的那老贼……”
见那小子口无遮拦,小牛都要忍不住了,姚昪拉住他,使了个眼色,小牛心领神会,立刻拽着小沙弥到路口守着,防止路人意外闯进来。
“你、你做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吗?救命——呜——”
姚昪一把拎起那熊孩子,三两下制服,还用帕子堵住他的嘴巴。
四叔教的擒拿特管用,他少时就用这几招制霸晋阳,后面进学堂读书了才收敛许多,但街面上还流传着他的传说。
“还问‘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当然知道啦,你是要被我踩在地上摩擦的蠢货,毛没长齐就出来混,被家里宠傻了吧?”
再过两年都成年了家里大人都不知道教育,那就他来代劳吧,免你拜师礼,不必谢了。
姚昪捡了一根柔软的柳枝,扒了那熊孩子裤子,摁着就是一顿抽,打的都是肉多的地方,非常疼却不会伤筋动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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