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4章 龙族老祖陨落！

    凤鸣谷的外围势力，距离天神火元大阵并不算远，只有大概五六百万里。
    对于顶级强者，须臾可至。
    群山连绵，林木郁郁葱葱，在山峦最深处、山谷缠绵的山溪旁，是一片连绵的精舍。氤氲的碧水和青木气息包裹，一座座精舍的四壁、镌刻着细腻而隐晦的火行阵纹，激荡着灵妙而飘渺的火灵真粹。
    然而此刻，这些火灵阵纹，明显多了几分凌乱与颓丧。
    “这是怎么回事？在水木之地镌刻神火，而且法阵看起来品阶实在是不太高……”
    鬼舞秋双眉微蹙，神色凝重而疑惑。
    这片精舍大概只有七八十间，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一个宗门，反倒像是一个隐居山野的家族。
    只是此刻，七八十间精舍中，竟然全无生灵气息，四周更是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生活、生存的痕迹。
    “这些火行神纹阵符是后期镌刻的，与这片精舍四周的环境天然不甚契合，应该是出自丹凤老祖的手笔。她老人家虽然战力超卓，但毕竟不是阵法大能，再加上事起仓促，其实并不算太过失常。只是这法阵……看起来似乎正在崩溃，随时可能溃散……”
    楚天策目光灼灼，细细打量着火灵阵纹。
    在参悟四十六枚神纹岁之后，楚天策在阵法一道的造诣，已经无限接近天阶上品。
    甚至若无星域极限的困锁，楚天策几乎立刻便能够晋升到天阶上品，成为真正的天阶上品灵阵师。
    再加之其在火行大道的极高造诣，一眼望去，整座法阵的根底奥妙，便即尽数跃入眼中。
    “为何会崩溃？这里是什么情况？”
    鬼舞秋身形闪烁，一步迈出飞舟。
    楚天策和牧煜芝同样没有做停留，紧随鬼舞秋、直接飞向精舍。
    距离精舍尚有七八百里，突兀间轰鸣声乍起，整片山脉突然狠狠震荡起来。
    群山呼啸，沙石崩毁，草木花树不断寂灭，甚至连一寸寸虚空都开始破碎。
    “这怎么回事？”
    牧煜芝惊呼一声，双手结印，本源霎时间催动到极致。
    狂暴浩荡的力量霍然沸腾，四肢百骸、周身窍穴同时燃烧起熊熊烈火。
    鬼舞秋双眉微蹙，再次挽住牧煜芝的臂弯，修罗王血凝而不散、随时准备着灌注到牧煜芝本源。
    “虚空中威压怎么突然强横到如此地步，是因为你我到来？”
    鬼舞秋双瞳紫芒闪烁，游弋虚空，细细打量着这片世界的情状。
    楚天策缓缓摇头，沉声说道：“至少不是直接和我们有关系，这猝然爆发的力量，来自天神火元大阵最深处。如果不是那黑甲刀修自己的问题，就是有超级大能正在尝试探索大阵，去寻觅那一丝机缘。”
    话音未落，天地间的轰鸣声再次暴涨。
    天神火元大阵笼罩的区域、猛然间暴涨，赤色光辉如同潮水般、向着四面八方疯狂席卷。
    仓啷一声，玄龙心剑倏忽横斩，锋锐霸烈的火焰剑芒、如同斩天神雷，狠狠劈斫！
    火灵天煞！
    苍火真经中记载的顶级武技，全力激荡腾灵境真火，几乎是楚天策如今最强武技。
    轰隆一声巨响，剑芒劈斫火海，亿万火焰光辉猛然席卷开来，如同万箭齐发、攻杀九天十地，一道道飞溅的火焰流星、疯狂劈斫着群山，本已开始破碎的山石草木、瞬息化作一片青烟，甚至连碎屑齑粉都不曾保留，便即在恐怖的力量中、飘飘袅袅。
    鬼舞秋一把拉住牧煜芝，身形爆退。
    苍穹之上，一座巨大的火元光罩倒扣下来，好似将整片世界都尽数笼罩。
    在光罩深处，群魔乱舞、天女散花，好似有亿万生灵不断摇曳，婀娜高歌。
    “这似乎是鬼灵幻境……但又不太像……”
    鬼舞秋双眉微蹙，声音中带着淡淡的迟疑。
    在其身旁，牧煜芝同样眼中泛起一丝犹疑，深深凝望着光罩上、如同画壁般的光影。
    鬼灵幻境，是冥鬼殿一门流传颇广的秘法，许多世家宗门都有传承，各不相同、但大同小异。
    一言以蔽之，乃是一门摇曳鬼灵、幻化仙神的手段，迷幻灵魂、震荡本源。
    此时此刻，火元光罩深处，群魔狂舞、天女散花，显然是将鬼灵幻境催动了极致，比之冥鬼殿典籍中记载的极高境界、都要远远神异强横。然而两人凝目直视，却是并未感到丝毫鬼灵氤氲，灵魄深处，亦是没有半点混沌沉沦之感。
    “天炎龙怒，火灵天煞，破！”
    楚天策突兀清啸一声，剑鸣如龙吟、长啸如龙吟，交错缠绵，直贯天际。
    剑芒好似通天彻地的神龙，再一次向着火焰光罩直贯而下！
    黑暗剑王血脉熊熊燃烧，腾灵境真火剑灵不断沸腾，恍惚之间、天地中好似升腾起火焰第二极！
    “绝世剑妖！”
    “果然不愧是盖世强者，来得好！”
    突兀，两声充满惊喜的咆哮响彻虚空。
    强横的威压、裹挟着浩瀚苍茫的杀意，霎时间席卷开来。
    然而这声音却好似被扼住了咽喉，沙哑而滞涩，全无丝毫清亮霸道的味道。
    几乎是同时，漫天神火倏忽凝聚，群魔狂舞、天女散花，霎时间凝聚成一枚无上火焰神纹。
    剧烈的爆鸣声再次炸开，火焰剑芒与火焰神纹狠狠碰撞，好似九霄烈阳炸裂，狂暴厚重的火焰杀意、裹挟着无敌的恐怖高温，瞬间席卷开来。方圆数万里、数十万里，无数山川河岳同时开始融化。
    楚天策身躯巨震，一股强绝无比的力量、猛然间透过剑锋、肩背、胸腹，直贯本源。
    喉头微微腥甜，逆血翻涌，四肢百骸同时颤抖起来。
    这一击的反噬之力，远远胜过黑甲刀修！
    狂暴霸烈，雄浑厚重，几乎已经超越了天阶中品巅峰！
    “煜芝，你小心四周！”
    鬼舞秋清喝一声，眼底紫芒闪烁，气息陡然间变得空灵。
    经络血脉、灵魄肉身，在一刹那间、似乎变得空空荡荡。
    “这就是传说中、公子和舞秋姐姐融贯本源的手段！竟然能够在一瞬间，将所有力量完全融贯到公子的本源深处，连紫瞳修罗王的血脉气息都不需要任何收敛和压抑，只如天河倒灌、一往无前。”
    牧煜芝神色骤变，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骇。
    楚天策和鬼舞秋的手段，在星域中威名赫赫，顶级强者的圈子里、几乎是人尽皆知。
    几次筹划完善、志在必得的暗杀埋伏，都因两人融贯本源的绝技，或者竹篮打水、或者一败涂地。
    甚至连苗振川这样的巅峰强者，布置大阵、联手数尊净土，依旧无法在短时间内将两人斩杀。
    然而牧煜芝万万没有想到，这门秘法竟然如此恐怖、如此玄妙。
    修行世界，功夫高一寸、就高到没边。
    这门秘法，几乎可以让两人的战斗力一瞬间倍增，这样的提升、远远不是两人联手可以比拟的。
    在烈苍星域中、至少在冥鬼殿的典籍记载中，任何秘法、任何阵法、任何惨酷奇诡的手段，都远远做不到如此程度。充其量可以在短时间内调用三成左右的本源力量，便已经需要极其严苛复杂的准备，同时对于力量献祭者、有着极其严重的损伤。
    “怪不得先前舞秋姐姐要冒险冲击净土境中期，一旦两人都达到净土中期，战力提升、匪夷所思。”
    牧煜芝突然明白，为何先前鬼舞秋如此急切、几乎毫不犹豫的尝试冲击境界。
    就在此时，楚天策双手持剑、好似吞服了大补灵药，气息猛然间疯狂暴涨。
    左瞳火焰跳跃，戮血剑瞬间催动到极致，长剑再一次高高昂起。
    气劲叠加，血脉神通、本源融贯，剑锋尚未落下、天地便已经开始颤栗。
    在高温下不断融化的山岳、不断化作虚无的江海，猛然掀起一道道深刻的裂痕，与重重虚空之中的裂痕交织重叠，漆黑如墨、深邃幽森的星域边缘，再一次缓缓浮现。火焰的光影映照，天穹之外的伟岸与旷阔，似乎扑面而来、直贯灵魄。
    火灵天煞！
    剑芒再一次劈落！
    镌刻在火焰光罩表面的火焰神纹，猛然间狠狠颤抖，旋即化作一片破碎的赤光、洒落下来。
    几乎是同时，光罩最深处，一道凄厉霸道的龙吟声、猛然间响起，颤抖着的光罩、震荡愈发猛烈。
    “这是星海龙族的老祖！他进入到法阵深处了！”
    楚天策心中突然一惊，没有丝毫迟疑、第二剑再次劈出！
    火灵天煞这门武技，楚天策还远远没有运用完满，攻杀战守、完全不及凶冥剑诀灵动自如。但此时此刻，楚天策在天神火元大阵之外，完全不需要考虑任何战法、更没有见招拆招，这门纯粹火焰剑法的绝对力量，正可以将一切根基尽数沸腾。
    戮血剑，天炎龙怒，腾灵境真火剑灵。
    天妖真元，天妖圣体，九天雷火真经。
    强横无匹的真元与血脉，强横无比的肉身与灵魄，无穷力量，尽数融贯在这一剑之中。
    “火灵侍者！”
    一声低沉的吼声响起，火元光罩深处，一道道身影倏忽飞掠。
    巨大的火焰神纹再次凝聚，神纹深处、三道伟岸的身影同时浮现。
    巨蟒，恶蛟，火龙，透过光罩并不能完全看清身姿，然而一股净土境中期独有的强横力量，如同潮水般疯狂喷薄，浩浩汤汤的烈火、霎时间灌注到火焰神纹之中，明光氤氲的火焰光罩、一瞬间如同煌煌烈日，迸发出无穷无尽的光辉。
    火焰神力再次碰撞，楚天策只感觉浑身巨震，喉头逆血再无法遏制，猛然间狂喷而出。
    玄龙心剑发出一声惨厉的嘶鸣，楚天策手腕轻抖，剑花如幕、纵横交错，不断撕裂虚空。
    背后双翼鼓荡，雷霆挥洒天穹，赤色的光影中、渐渐涌上一抹光辉璀璨的蓝色。
    在血脉本源深处，一种莫名的伤悲和黯然，悄然弥散开来。
    狂暴的龙吟声再次响彻天穹，只是声音半途、便即戛然而止。
    闪耀着火焰和雷霆光辉的天穹，突兀染上了一抹惨淡的血色，清明天空、瞬间变得残阳晚照。
    一点点血色雨丝飘落，很快便即变成大片大片、瓢泼大雨，洒落大地。
    几乎被火焰融化的山川河岳，同时染成鲜艳而惨厉的血色，悲伤与衰颓的气息、渐渐氤氲开来。
    …………
    星海龙族。
    龙宫深处，苏雨濛盘膝而坐。
    龙族至宝，天龙玉轮便横在苏雨濛膝上。
    琉璃金身巅峰。
    银瞳血脉蜕变、觉醒三成龙血，再加上星海龙族不计成本的资源倾注、与姜芷瞳全力指点，苏雨濛的修行速度简直是快到了匪夷所思。比之当年楚天策和鬼舞秋，都要犹有过之，从进入龙宫时的真武境，短时间之内，已经触摸到了不死境瓶颈。
    只要沉静心灵，夯实基础，登临不死、万寿万年，最多就是这几年而已。
    姜芷瞳盘坐在苏雨濛旁边，相隔大概十余丈，双目微闭、嘴角却是勾勒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这段时间，她的收获同样极大。
    虽然不曾突破瓶颈、晋升净土，但时时刻刻在天龙玉轮旁，血脉本源、时时刻刻都在缓慢的蜕变。
    “姜长老，我心灵深处，突然有种惊悸之感……”
    苏雨濛突然开口，声音柔靡悦耳，但却裹挟着丝丝缕缕的担忧、甚至是恐惧。
    冥冥之中的感应，极其飘渺、但却极其真切。
    姜芷瞳双眉微蹙，尚未开口，龙宫四周陡然间碧波狠狠振荡起来，滔天巨浪、轰然席卷。
    “楚夫人，请您立刻催动天龙玉轮，镇压大阵！”
    “姜长老，速速归位，镇压阵眼，本源几近失控！”
    两道惊惶焦躁的咆哮几乎同时响起，龙宫深处、两尊净土境初期强者飞掠而出！
    两人白发白眉，苍老之极，然而神色却是全无巅峰强者的沉静冷峻，反而显得惊慌失措。
    “谨遵老祖法旨！”
    姜芷瞳没有任何犹豫。
    她虽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无论是苏雨濛手持天龙玉轮、心生惊悸，还是净土老祖急切惊惶、加固法阵，再加上龙宫碧波翻涌，每一件、都堪称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决不能有一丝懈怠。
    星海龙族，大阵之内，完全乱作一团。
    姜芷瞳、雷海轩、吴长老、烈长老，连同一众虚空境强者，身形飞掠、足不点地，在大阵之中疯狂穿梭。至于幻形境和不死境的修者，则是一一盘坐，真元鼓荡、血脉沸腾，将真元气血、源源不绝的灌注到大阵深处，巩固着阵法本源。
    而尚未晋升不死境的弟子、杂役、仆从，则是尽数躲入洞府。
    整个星海龙族，只是几个呼吸之间、便即如同天兽宗一般，进入了极致的战斗模式。
    龙宫深处，苏雨濛盘膝而坐，双手平托天龙玉轮，血脉本源缓缓涌入。
    温润细腻的明光缓缓漾开，如同温润的大日、清亮的皓月，明光氤氲、洒落九天十地，碧海苍穹。
    大阵发出细细的低吟，不断震荡着的阵眼，如同饥饿的猛兽、疯狂吞噬着天龙玉轮的明光。
    就在此刻，天穹深处突然一声惊雷，狠狠劈落。
    紧接着，漫天血雨好似瓢泼一般，群山碧湖，同时被染上了血色。
    一股极度的悲伤、绝望、衰颓，霎时间如同潮水般涌来，随着血色暴雨，泼泼洒洒。龙宫深处、两尊净土境初期的老祖，神色骤变，身躯轻轻颤抖着、口中沙沙作响，却是完全说不出一个字。
    龙宫之外，上至大尊强者，下至淬体弟子，同时开始哭泣。
    颤抖的身躯、滚落的泪水，在极度的绝望伤悲中根本无法控制，泪水涟涟、几如漫天血雨。
    在这一刻，星海龙族中的所有生灵，心中都响起一声霸道而悲怆的咆哮。
    而随着咆哮寂灭，所有生灵的灵魄、似乎都在这一刻、一并寂灭。
    龙族老祖，净土境中期，无数龙族子弟心中的神明与信仰，身死魂灭！
    天地同悲！
    几乎所有龙族子弟，无论境界如何，甚至不在星海龙族的族地、而是散落在星域各处的龙蛇血脉，都同时感到一股极度的绝望与悲伤、自本源最深处氤氲开来，无法遏制的攫住心灵，泪水不由自主。
    整个烈苍星域的龙族，上至觉醒龙血的顶级强者、顶级妖孽，下到未曾觉醒灵智的毒蛇大蟒，气运尽数凝聚在龙族老祖一身。无穷岁月以来，龙族老祖纵横无敌、擎天巨擘，气运愈来愈深沉、愈来愈厚重，后辈子侄，根本没有任何一个可堪大任。
    这是一件极其无奈的事情。
    虽然龙族老祖神威无敌，镇压天地，根本无人敢招惹龙族。
    但与此同时，龙族后继无人，连两尊净土境强者，都无法分担气运。
    星海龙族满世界寻觅天才妖孽，任何有一线可能的血脉传人，无论是威逼利诱、明抢暗偷，总归都会被第一时间弄到星海龙族，尝试培养、以期可以承载气运。直到苏雨濛、这个完全预料之外的计划，意外呈现出了前所未有的血脉天赋。
    可惜苏雨濛还远远没有成长起来，龙族老祖便已经身死魂灭。
    “两位长老，现在该如何？”
    苏雨濛深吸一口气，勉力压制住血脉本源的悲伤，缓声发问。
    掌中天龙玉轮缓缓旋转，温润细腻的明光洒落，倒是有一小半包裹自身，压制着血脉翻涌。
    苏雨濛和龙族老祖当然没有任何感情，甚至除去最初见过一面，其后根本没有交集。
    这种伤悲和绝望，并非是出自感情，而是源自血脉本源和天地气运，星域之中，任何拥有龙蛇血脉的生灵，都无法避免。而越是血脉高绝、越是因果深沉，这种悲伤和绝望便越是浓烈，苏雨濛唯有手持天龙玉轮、才能勉强平寂着心潮起伏。
    “老祖莫名陨落……”
    两位净土境长老微微一顿，一时之间竟然有些语塞。
    虽然并未亲眼所见，但天地同悲、最为真切，龙族老祖必然已经陨落。
    可是陨落之后该如何是好，两人却是完全没有任何头绪。
    “无论如何，先巩固大阵，将各方长老和妖孽们召唤回来吧。老祖神威无敌，能够让他老人家陨落，必然是惊天动地的大敌，只要不死、哪怕本源受到重创，也绝不是诸位长老能够抵御的，眼下也只能借助大阵，静观其变。”
    苏雨濛轻轻叹息一声。
    她自幼性情沉稳，与老祖又无太多感情，更有天龙玉轮护体，此时反而比两位净土长老更加冷静。
    “楚夫人……如今老祖陨落，上下惊惶、外敌强横，族中必然大乱，眼下族中只有您得到了天龙玉轮的认可，再加之您身怀无上龙血、血脉天赋远胜同阶，可谓龙族最近千百万年中首屈一指，未来龙族兴衰、只能由您肩负起来。”
    “不错，眼下人心惶惶，我们两个老家伙愿意全力辅佐您，镇压气运。”
    两尊净土境长老对望一眼，同时在对方眼中看到一抹狡黠的坚定。
    苏雨濛一愣，旋即缓声道：“两位长老的心意，我明白了，只是夫君如何、不是雨濛可以决断的。”
    苏雨濛确然天赋超卓，三成龙族血脉、得到天龙玉轮认可，在星海龙族中确然是千载难逢的绝世妖孽。值此危急关头，有两尊净土辅佐，提前登临高位、并不算是特别惊世骇俗，但此时两人如此急切，很大程度上，并不是因为苏雨濛的天赋，而是因为她的身份。
    楚夫人。
    绝世剑妖楚天策的夫人。
    一剑横斩万千，前途光明无量，只要保住楚天策这棵大树，龙族这一次大劫，便有希望渡过。
    而若是连楚天策都无法抵挡的灾祸，大概便是星海龙族命途断绝、气运枯竭，只有认命一条路。
    “楚夫人多虑了，夫人既然得到了天龙玉轮的认可，早晚是星海龙族之主。对楚公子而言，无非是在冥鬼殿、天凤谷之外，再添一个顶级势力作为附庸，而且老祖陨落、星海龙族虽然势力大逊先前，但却更加容易控制。”
    “而且楚公子身怀火行真龙血脉，手持龙血神剑，与龙族本就因果深沉，迥非凡俗。未来甚至可以将天兽宗、天凤谷和星海龙族重新合并如一，成为星域之中最顶级的势力，天妖雄霸天下。”
    这两个净土长老，显然是对于楚天策早有极其深刻的了解和调查，语气坚定、语速极快。
    他们二人距离天龙玉轮最近，借助玉轮神威，不断激荡的本源血脉，同样渐渐沉静下来。
    到了如此境界、如此年龄，一旦压制血脉，寻常的感情波动、伤悲绝望，根本不足以影响做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