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菲罗斯·灰鼠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屋内冥想的霍恩猛然睁开眼睛，将手搭在卷轴袋上，现在太阳还没落山，来者绝不是莉娜。
    “谁？”
    “请问是法师大人吗？我们家老大想见你。”
    老大？！
    霍恩顿时明白来者是谁了，两、三个小时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这灰鼠帮对平民区的掌控力还真是强啊。
    “我跟你们灰鼠帮没什么交情，灰鼠老大见我做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来者不卑不亢道：“但法师大人，鹿角镇是我们的地盘，你住到这来，我们就是邻居了，我们老大就在外面，我劝您还是见一见为好。”
    霍恩来到窗边，撩开窗帘看见门外站着一个衣着整洁，皮肤白皙，完全不像是黑帮人士的青年。
    他暗自激活手心的眼睛符文，发现街道没什么异常。
    “稍等。”
    霍恩拿起一旁的魔杖，将寒冰盾卷轴和防护箭矢卷轴藏在袖子里，打开房门正面看见门外的青年，若说这青年有什么特点，那便只有一个字——白。
    他知道青年是谁，灰鼠帮四大头目之一的乌迪·白鼠。
    霍恩在酒馆里听酒客说过，灰鼠帮除了老大灰鼠之外，还有四个大头目，其中就有乌迪·白鼠。
    乌迪·白鼠本是商人之子，家道中落后加入了灰鼠帮，打理着灰鼠帮的大小生意，比如地下赌场、廉价勾栏等，他手段狠辣，在鹿角镇平民中颇有凶名。
    看见霍恩，乌迪·白鼠行了个还算标准的见面礼，低头瞧见那满满一袋卷轴，他嘴角隐晦的抽了抽。
    “法师大人，请跟我来，老大就在前面。”
    霍恩跟在乌迪身后，保持着一条手臂的距离，这个距离他可以随时干掉他或者拿他当挡箭牌。
    两人来到房屋对面街道的小巷，见到了在巷子里等待的菲罗斯·灰鼠。
    霍恩在小巷入口停了下来，看着十米外的灰鼠帮老大，他通过眼睛符文发现灰鼠身后的巷子里有新鲜的脚印，这些脚印都进入了两边的房屋，宁神仔细听还能听见那若有如无的呼吸声。
    两边埋伏了人！
    另一方，菲罗斯·灰鼠看见霍恩在小巷入口停下，立马将手搭在腰间的卷轴袋上，他明白自己的布置被发现了。
    与此同时，他心里痛骂巴拉斯·酒桶。
    流浪法师学徒？！
    什么流浪法师学徒会随身带这么多卷轴！
    他吞了吞口水：“初次见面，法师阁下，我是菲罗斯，大家都叫我灰鼠。”
    “我是霍恩，无名之辈。”
    “霍恩兄弟说笑了，像你这种人物怎么会是无名之辈，不管怎么样，欢迎你来到庞贝帝国。”
    “灰鼠老大效率真高啊，这么快就把我的底细摸清楚了。”
    “摸清楚倒说不上，但也知道你这自由民身份是卖的。”
    霍恩眉头一挑：“灰鼠老大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不知霍恩兄弟知不知道多伦兄弟会。”
    “白岩城的多伦兄弟会？”
    多伦兄弟会是白岩城的黑恶组织，在当地有几分势力，霍恩想起和猎人对峙的大汉：“原来灰鼠老大是多伦兄弟会的人。”
    “没错，灰鼠帮是多伦兄弟会的附属势力，一直在向兄弟会输送新鲜血液，霍恩兄弟若是愿意加入，我愿意做引荐人。”
    霍恩瞬间理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灰鼠通过逃回去的混混知道了自己的存在，便调查了自己，因购买身份一事，他以为自己是黑道中人，便想将自己拉入兄弟会。
    但他自然是不愿意加入的，他虽然算不上什么大好人，但也绝不是恶人，加入一个臭名远扬的黑恶组织，那不是找刺激吗！
    “谢谢灰鼠老大的好意，但我有自己的苦衷。”
    灰鼠没想到自己的“好心”会被拒绝，心中阴晴不定，但他看见霍恩一直搭在卷轴袋上的手，鼓鼓的袖子，还有手中的魔杖，顿时打消了动手的念头。
    “好吧，既然霍恩兄弟有苦衷，那我也不勉强，不过兄弟你到了我的地盘，以后遇上什么麻烦事，只管来找我。”（言外之意：我的地盘我做主，你小子别搞事）
    不愧是混帮派的，场面话说得真漂亮。
    霍恩配合演出：“谢灰鼠老大照顾，那就打扰灰鼠老大四个月了。”（言外之意：我过几个月就走，别来烦我）
    明白霍恩话语中的意思后，灰鼠笑了，露出两颗大门牙，他最担心的便是霍恩待着不走，分薄鹿角镇本就不多的利益。
    又说了两句客气话，霍恩走了。
    自始至终，他的手都没有离开过卷轴袋，眼睛符文也维持着开启状态，而灰鼠帮众人也是神经紧绷。
    双方在随时可能丧命的环境中维持着一种微妙的默契，最终找到了和平相处的模式。
    “老大，要派人盯着他吗？”白鼠小声建议。
    灰鼠想了想，摇了摇头：“算了，这人不好惹，不要去打扰他，若是过几个月他不走……”
    另一方，霍恩返回家中，关闭眼睛符文，松了一口气。
    这次虽然没打起来，但他神经时刻处于紧绷状态，因为他不知道两边房屋里藏了多少人，这些人又拿了什么武器。
    不过，好在结局是美好的，灰鼠帮应该是不会找自己麻烦了。
    霍恩很快平复心情，坐在床上冥想积累魔力。
    或许是穿越两人精神力叠加的缘故，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冥想效率比前任高了不少，他预计今年冬天就能突破成为正式法师。
    等到成为正式法师，就有了选择的资本。
    ………………………………
    时间在一天天的努力进步中过去，天气越来越冷，还有十来天冬天就来了。
    霍恩从冥想中睁开眼睛，撸了撸一旁的雪点的“狗”头。
    在这近一个月的时间里，雪点脱离了初生期，身体飞速长大，已然有成人手臂长，而且与霍恩的感情迅速升温，只等他进阶正式法师便能签订魔宠契约。
    摸着“狗”头，霍恩眼中闪过一抹忧愁，签订魔宠契约需要特殊的魔法仪式，魔法仪式的材料还不便宜，上次采购卷轴几乎将他掏空，现有的十来枚金币是怎么也不够用的。
    他看了看窗外，此时是下午时分，进入森林肯定是晚了，但却可以去冒险者公会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