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晚坐到美人榻边,秦煊顺势移了过来。
下巴抵在她肩上,一双美眸带着笑意,“方才你去哪了?”
温热的呼吸有些放肆的涂在她脖颈上。
这般亲昵的动作……
千晚眉头微挑。
秦煊似是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慢慢坐直,仍笑吟吟的看着她,只是嘴角的笑意有些发颤。
又误会…
千晚叹了一声,伸手将他揽进怀里,无奈的放柔了语气。
“无裳说有朋友送了些新茶过来,我便过去看了一眼。”
又是令无裳……
秦煊微微眯起眼,“令无裳这人,不似你看到的这般无辜。”
千晚敛眉,指尖轻抚着他眼角的泪痣,掩去眸底复杂的神色,淡道,“不说他罢。”
秦煊抿了抿唇瓣,正想说话,闻见空气中黏腻的血腥味,神色一变,立马攥紧千晚的手腕。
“谁?”
千晚反握住秦煊的手,夹杂着骇人威慑力的冷意射向窗边,察觉到对方身上的气息,狐疑的皱眉,“罗刹?”
鬼面人压了一片金叶子在桌上,剑尖染血,嘶哑的声音罕见听出了几分疲惫,双眼无神,像是强弩之弓。
“……请少主上祭坛。”
秦煊诧异的站起身,罗刹的气息极度不稳,像是被人强行耗尽了体力,又被外伤打乱了内息。
罗刹在暗门内本就是顶尖的高手,想必除了母亲,再没谁能让他沦落到这般狼狈的境地……
“她用了金令。”
秦煊语气平静。
罗刹摇晃的握紧剑柄,黑色斗篷下的皮肤早已腐烂不堪,那些伤疤渗透着特制的药,是暗门门徒佩鞭特有的。
“她居然动用了金令,对我。”
秦煊重复了一句,冷静的看向罗刹,看到对方默认之后双手慢慢握紧,克制住心底翻涌而来的怒意。
发动金令后,若一个时辰内未完成任务,那领令的人便会被强行散去内力,被门徒鞭挞至重伤。
罗刹算是他秦煊的人,本不该受此折辱,母亲这般不留情面,必是给他的警告和震慑。
可……
金令只对……暗门十恶不赦的罪人。
他秦煊,又何德何能?
“呵呵……”秦煊冷笑,“她的令旨是什么?”
罗刹低下头,“门主有令,请少主参加祭天大典,亲手献上花影剑。”
秦煊眼带讥讽,看着桌面上那片掺了血的金叶子,哼笑一声,“去祭天,可以。”
“但花影剑……本就是阿晚的,这一点,本座无能为力。”
啧。
这奶娃娃,胆敢把球踢到姑奶奶脚边。
千晚冷声道,“我早便说过,这剑,若你想要,随时可以拿去。”
一把破剑而已,倒是被那些人吹得天花乱坠。
一堆慕名而来的游侠:……破……破剑??
罗刹眼神一凛。
剑,是剑客的魂,更何况一柄铸就得出神入化的花影名剑,随意便让人拿走。
她……竟然把少主看得这般重要了么?
见秦煊仍站在那处不动,千晚扯了扯嘴角,丢了瓶从令无裳那顺来的金疮药给鬼面人。
一把拿过花影剑,冷着脸撂下三个字,“去祭坛。”
秦煊紧抿着唇,眉眼上翘,却没了先前那种妖媚的魅惑感,染了几分玄机的神韵,一双凤眸亮晶晶的看着千晚,缓了半响才说道。
“阿晚,你去了,便不后悔。”
“……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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