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之下,胡月儿独自跪在地上,眼泪无声流淌,看着光幕里滔天的烈焰,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对不起……你们在天之灵,一定要亲眼看着……迟早有一天,我会让天龙所有人,为你们陪葬!”
“不必悲伤。”
温润如玉的声音直接回荡在胡月儿脑海:“有本战神的傀儡秘法,假以时日,你定能凝聚可摧毁一切强敌的傀儡军团……无尽岁月之后,还能遇到你这样的人儿,吾此生无憾,就此告辞了,吾也该散去了……”
“不!”
胡月儿急声道:“庚金,我不许你离开!”
良久的沉默,在胡月儿忍不住又要开口时,温润声音回应:“吾为战神,你敢如此对吾说话?”
“我有什么不敢?”
胡月儿咬牙:“我要你活着!我要你活下来帮我复仇!”
“人族内斗,最为愚蠢,吾与你有缘,帮你一帮,又因何要一直帮你?”
“从此后,我属于你。”
胡月儿一步步朝雕像走来,也没见她有其他动作,身上衣服自动脱落。
姣好身材一览无余,令人血脉喷张。
虚幻身影从雕像中浮现,庚金战神双目直直盯着胡月儿,微笑道:“当真?”
“当真!”
“不悔?”
“不悔!从此我属于你,你也属于我!助我灭天龙,杀光所有人!”
庚金战士再度大笑:“杀光所有人,吾之所愿!”
唰。
虚影冲入了胡月儿的身体。
中了胡月儿弃车保帅的南疆军,再一次搜索了死神沙漠,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之后,返回南疆战区。
来时凛然,归时黯然。
南疆王府,议事大厅。
薛苍与红叶单膝跪在阎亡身前。
“此战,灭千灵余孽,影刃军战损四万六千八百七十二人,水魂军战损三千九百九十八人!皆我一人之责,请统帅责罚!”
“我掌天枢秘机,却没查到千灵余孽隐藏,是我失察,这责任我也该担!”
“统帅,我违背了南疆原则,一人屠杀三千余老弱妇孺,双手沾染血腥罪恶,愿以死谢罪!”
“我怯懦不堪,导致薛苍一人背负刽子手之名,更令南疆名望受损,请责罚!”
“我……”
砰!
阎亡猛的一拍桌子,怒吼道:“够了!”
屋内人尽皆一抖。
徐逸不在,阎亡做主。
这一习惯延续了数十年。
阎亡很少发火,但他发火的时候,就连狼刀虎狰都怕,缩着脑袋当乖宝宝,不敢造次。
“此战,我南疆伤亡惨重,海东青,抚恤之事需做到位,费武,将战报过程书写递交京城。”
“牧天军副统领红叶!掌天枢秘机,遗漏千灵余孽,致我南疆损失惨重,犯失察之罪,犯玩忽职守之罪,于剿灭千灵余孽中戴罪立功,但功过不相抵,一尘,按军法,如何处置?”
坐在轮椅上的一尘平静道:“按军法,剥夺将军之衔,领一百军棍!”
阎亡大手一挥:“太轻了!军棍可免,上将军之衔剥夺,削牧天军副统领之职!责令面壁思过,具体如何处置,待我王出关再做决定!”
“统帅!”
众人大惊失色。
上将军衔位可以剥夺,反正对南疆将领们而言也没什么用处,只是国主的封位而已。
可削去红叶牧天军副统领之职,就真的太严重了啊!
这在战区之中,是一顶一的严重罪过,甚至堪比抹除军人身份。
是对过往一切功劳的抹杀!
阎亡不理,冷声道:“影刃军统领薛苍,大意失察,先致影刃军战损一万余人,剿灭千灵国大军,再损四万余,犯失察之罪,犯渎职之罪,犯不谋之罪!”
“其次,屠戮老弱妇孺,即便是敌国余孽,也犯了我南疆坚守之底线!一尘,数罪并罚,如何处置?”
一尘叹了口气:“按军法,革职、削位、除籍、抹迹、领鞭罚一百。”
“不可!”
这一次,连龙鸣都忍不住大叫起来。
“有何不可?犯错便要受罚!此战共损我南疆七万儿郎!海族入侵之战斗不曾有这么大的损伤!不罚如何面对七万余痛失父亲、儿子、丈夫的家庭!没斩了你,就是念在你以往军功卓著的份上!”
阎亡红着眼吼道:“来人!革除薛苍影刃军统领之职,上禀国主,削去薛苍上将军之位,除去薛苍南疆军籍,抹去薛苍入南疆一应文件资料痕迹,拖下去,重打一百鞭罚!”
“统帅三思!”
众人齐齐单膝跪地,急切不已。
“统帅,如此一来,影刃军恐变啊!”
“法外有情,请统帅收回成命!”
阎亡嘶吼道:“都给我滚!谁也不准求情,否则按军法论处!”
薛苍双目无神,如提线木偶一般被拖了下去。
众人连忙起身跟了出去。
龙鸣急声道:“虎狰,快请白衣军师回来!狼刀,你去找滚滚来求情!老海,你速跑京城,上禀国主,削去薛苍上将军之位!”
海东青闻言瞪眼,但立刻就反应过来,点头之后立刻消失。
“白衣军师!军师!”
禁神城,统帅陈墨,正在请教白衣关于布防事宜,虎狰急吼吼的冲了进来。
白衣好奇眨眼:“小虎啊,怎么了?”
“您快跟我回南疆吧,薛苍都要完蛋了……”
“什么完蛋了?你说清楚?”
“嗨呀,阎哥这次真发飙了,要那什么?哦,革职、削位、除籍、抹迹!”
“什么?”
陈墨脸色巨变。
这比直接斩首就差来一刀了。
“陈墨,你先自己琢磨着,我去看看。”
“喏。”
白衣身形一闪,朝南疆王府而去。
另一边,乾坤门中,徐白看着一黑一白两色光芒席卷,纠缠成灰色漩涡,脸上露出兴奋之色。
乾坤殿建成,与阴阳洞重新沟通获得联系,往后乾坤门弟子又可以进阴阳洞了。
“滚滚!”
狼刀匆匆而至。
“狼叔,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偷看红姨洗澡,被追杀了?”
狼刀脸色一黑。
这熊孩子小时候混蛋,现在怎么还混蛋?
“快走快走,没时间说了,再晚一点,你阎叔得把薛苍给打死了。”
“薛叔偷看阎叔洗澡了?他这口味怎么越来越……哎呀。”
话没说完,狼刀一巴掌拍他脑袋上。
徐白眨了眨眼,看狼刀那焦急的模样,小脸上露出凝重之色。
看来,是真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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