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战天下,傲世邪妃 作者:九玥
站在宫门口,夜城歌突然有种失去方向的感觉,都城这么大,他该去哪里找她呢?
白昱辰稚嫩的小脸上也露出隐隐担忧,冰蓝的眸子已变成深蓝色,沉默了好久,他才开口对夜城歌说“我们分头去找吧。”
“不行!”夜城歌想也没想便拒绝,即便知道白昱辰不是普通的小孩子,依旧不放心他一个人。
“那你想过去哪里找吗?”白昱辰也不争执,问道。
“依若弦的性子,若不是十万火急,她一定会回相府交待一声,既然她没有回去,那么,就说明事情一定很严重,或许,是司若兰出事了。”夜城歌理智分析。
白昱辰不赞同地摇头“难道你就没想过,姐姐根本就没离开皇宫吗?”
“阮雪芊胆子再大,也不敢动若弦,况且,你认为若弦会败给那个无知的女人?”夜城歌反问。1b2sf。
“你还真是自恋。”白昱辰下着结论,但没来由地相信夜城歌。
“必须的。”
“得瑟。”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真的很欠扁?”
“彼此彼此。”
“这么没礼貌,不怕我将你扫地出门?”
“礼貌是什么东西?不懂,再者,你舍得将我扫地出门,现在,我可是你儿子。”
“来,乖儿子,叫声父王来听听。”
“你不觉得我们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是你把话题扯远了。”
“你是不是男人,居然把责任推给一个小孩子。”
“等找到你母妃,你直接问她就行了,她亲身体验过。”
“夜城歌,你可以再坏一点吗?”
“当然,找到你母妃之后……”
白昱辰直接闭嘴“……”
夜城歌,你能不能不要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带颜色的话啊啊啊啊?
“依着司若兰的性子,若真出了什么事情,估计会接受不了。”夜城歌再次分析道。
白昱辰恍然大悟“她会寻死?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去附近的湖泊看看?”
“走吧!”夜城歌牵起白昱辰,同时往最近的湖泊而去。
行了没多久,夜城歌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白昱辰“乖儿子,你不是万兽之王么?要不,让你手下那些野兽帮忙?从某些方面来说,它们比人类更出色。”
“你总算说了句人话。”小家伙傲娇了,但手上动作也没怠慢。
也不知道他念了些什么,又施了什么法,很快,一群嗅觉、听觉皆出类拔箤的野兽齐齐出现,见了小家伙,凶神恶煞的模样立刻变得温顺,恭敬。
夜城歌很恼火地想,什么叫他总算说了句人话?这臭小子!
“有火也别哈,找人要紧!”回眸,小家伙便见夜城歌一脸阴沉,随即脱口而出,提醒着。
夜城歌突然很无语,他活这么大,胆敢一再挑战他脾气与耐性的也就司若弦与白昱辰,偏偏,他对他们都无可奈何。
“带路。”
小家伙一声令下,几只野兽立刻精神百倍地转身奔跑起来,而白昱辰与夜城歌则紧紧跟上它们。
途中,夜城歌忍不住问“它们有方向感吗?”他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呢?
小家伙像看白痴一样的看向夜城歌,道“我把有着姐姐味道的丝巾给它们闻过,只要有一点点那种味道,它们便会很有方向感地随着追去。”
“你不觉得我们在东南西北的绕?”
“咦,好像真有那么回事。”被夜城歌那么一说,白昱辰立刻也现了那个问题,眉头不自觉地皱起“姐姐这东南西北的跑,到底在做什么?”
“我们直接找大树密集的地方吧。”沉默片刻,夜城歌下了决定。
白昱辰看向夜城歌,心里有种莫名地信任,遂也不再说什么,对前面的野兽吩咐了一声,它们立刻很有方向感地往东奔去。
事实证明,夜城歌的判断是正确的,还未看清前路,两人便被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以及那若有若无的打斗声给骇住了。
本能地,他们加快了脚步。
刚到现场,夜城歌看到的便是一支利箭向着司若弦的方向射去,快若闪电,若然射中,那么,必将贯穿心脏,她必死无疑。
来不及多想,夜城歌直接飞扑过去,与箭比速度,所幸的是,他的速度比箭快了那么一步,扑倒司若弦的同时,他清楚地听到利箭呼啸而过的声音。
箭划破夜空,自夜城歌背部划过,直直贯穿一棵大树,深深没入第二棵大树上,可见射箭者高超的箭术,以及深厚的功力。
“嘶……”司若弦重重地摔在地上,手肘与地面亲密接触,很不幸地被地面的树枝刺伤,尖锐的疼痛令她本能地皱了眉。
“若弦,你怎么样?”夜城歌一把捞起司若弦,紧张地上下检查。
借着微弱的光线,司若弦清楚地捕捉到夜城歌眸中的紧张,也看到了他的疲惫,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你怎么会来?没去陪着你未来王妃?”
“你才是我的王妃。”夜城歌正色道“有没有哪里受伤?到底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一声不响地跑到这里来?这些杀手又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若是我晚来一步,或许你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想到方才那一箭,夜城歌还心有余悸,他甚至不敢去想,若是司若弦死了,他会怎样?
夜城歌的问题一个紧接一个地砸来,司若弦微微有些失神,他,看起来很紧张她?连声音都颤抖了。
“若弦……”见司若弦迟迟不开口,夜城歌有些担忧地唤道。
司若弦回神,问夜城歌“你一下问这么多问题,到底要我先回答哪一个呢?”
夜城歌一愣,正欲说什么,司若弦便再次开口“我姐姐被阮雪芊设计陷害了,直到现在,人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生死未卜。”
话到这里,司若弦顿了顿,夜城歌清晰地听出一向坚强的司若弦声音中有些哽咽,他心里刺痛,将司若弦紧紧搂在怀里,温柔地安抚着她,没有任何言语,却胜似千言万语。
“从皇宫出来后,我便直奔将军府,见了阮麟寒后,我就知道情况比我想象中的严重,那个时候,我脑海中只有姐姐。”
“被人设计陷害,受了委屈,还被最爱的人抛弃,我可以想象她的绝望。”
“她把清白看得比命还重,不论她最后是否丢掉清白,但被辱是事实,阮麟寒无情是事实,依着她的性子,不会再有活下去的勇气。”
“我东西南北四个方面跑,找了一夜,却没有半点她的消息。”
“你已经尽力了。”夜城歌安慰道。
“你说,姐姐会不会已经……”一向坚强的司若弦,在此刻竟变得脆弱起来。
夜城歌心疼不已,直接打断她后面的话“不会的,我们一定会找到她的。”
司若弦点头,刚想说些什么,白昱辰小家伙便自不远处奔来,嘴里还愤愤念道“放箭那家伙,我已经解决了,真是找死,连我的女人都敢杀。”
司若弦与夜城歌的嘴角同时抽了抽,她司若弦,什么时候变成他的女人,小屁孩!
“咦,你们俩嘴抽筋了?”小家伙语不惊人死不休。
两人默,扭头,无视。
“果然是夫妻。”小家伙点头感叹“真默契呀!”
“走了。”司若弦恢复冷静,迈步向前,夜城歌与白昱辰紧随其后。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眼前的视物逐渐清晰,几人的步伐也加快不少。
“呜呜呜……”
突然,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自远方传来,若有若无,夜城歌停下脚步,问“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司若弦与白昱辰同时凝神静听。
下一刻,司若弦脸色骤变,直接抬脚,向前面急速奔去,夜城歌与白昱辰相视一眼,什么也不说,也跟了上去。
待停下来的时候,三人同时顺着声源看去。
令他们想不到的是,映入眼帘的竟是一汪不见边际的大海,蓝色的海水泛着粼粼之光,海边石岩上,一道红色的熟悉身影无助地坐在那里,身体一颤一颤的,虽看不见她的脸,但已可确定,那便是司若兰,那背影,看起来,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司若弦心顿疼,正想着上前去安慰那个绝望的人儿,却见她没有任何征兆地起身,丝毫不停顿地纵身一跃。
“姐姐……”司若弦心里一慌,提步飞去,没有丝毫犹豫地跟着跳下,然,还未及跳,便被一股大力拖出,丢向后方,紧接着,两声扑通声响起。
司若弦浑身生疼,却什么也顾不得,起身奔到岩石前,向下看。
夜城歌正半抱半拖着已经陷入昏迷的司若兰往岸边游,司若弦心里一阵感动,这个男人,尽管有些时候很坏,但在她需要的时候,似乎总能很及时地出现,解了她的危难,又很懂得她想做什么,那么及时地为她都做了,可是,看向司若兰时,她的心,又狠狠地痛起来。
姐姐,在这坐了一夜,是在等阮麟寒吗?明知他不会来,你这又是何苦?你可曾想过,你死了,我和爹爹、大哥又该怎么办?
“姐姐……”夜城歌一上岸,司若弦便奔了上去。
她接过夜城歌手中的司若兰,将其平放在地面,并立即专业地清除她口、鼻腔内的水、泥及污物,然后掏出身上的手帕裹着手指将她的舌头拉出口外,不做任何停留地解开她的衣服,敞开她的领口,以保持她呼吸道通畅。
“若弦,你这是……”本来,看着司若弦一系列熟悉的动作,夜城歌心里有种莫名的信耐,却见她解了司若兰的衣服,敞开她的领口,这就令他有些窘迫了,好歹,他是一个大男人呀。
“闭嘴!”司若弦头也没抬,喝斥道。
与此同时,她将司若兰置于自己屈膝的大腿上,头部朝下,按压其背部迫使呼吸道和胃里的吸入物排出。
末了,再次抬手探上司若兰的鼻息,在现她的呼吸微弱时,她毫不犹豫实施人工呼吸,保持相当的频率,尔后,又施行胸外心脏按压法。
直到司若兰的呼吸变得正常,没有反常,司若弦才停止人工呼吸。
这一系列动作,她做得熟练、快速,根本就没心思去注意一旁惊呆的夜城歌与白昱辰。
“我们回去。”司若弦起身,回头,才现,夜城歌与白昱辰皆一副看怪物的表情看着她,她的心突了突,随即平静下来,问“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
闻言,夜城歌与白昱辰皆回神,两人相视一眼,心道:这女人,果然自恋得可以。
“司若弦,你到底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夜城歌深深地看着司若弦,他觉,她就像一个无穷无尽的宝库,不论何时,都能给你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白昱辰接口“对呀,姐姐,你到底还有些什么本事?刚刚那又叫什么名堂?我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但看很有效果的样子。”
司若弦看看夜城歌,又看看白昱辰,抚额,狂傲道“你们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以后再慢慢现去,现在、立刻、马上,我们带姐姐回相府,爹和大哥一定急坏了。”
“恩。”夜城歌点了点头,径自去抱司若兰。
弯腰的时候,被箭擦到的地方清晰地暴露地日光中,白昱辰站的方位正好看得清晰,玄色的衣袍掩了血迹,血肉模糊的伤口却泛出不正常的黑,白昱辰心中一惊,脱口而出“城哥哥,你受伤了?该不会是方才那只箭吧?有毒!”
闻言,司若弦本能地看向夜城歌的后背,果见一道血肉模糊的伤口,伤口不深,却泛着黑,明显的中毒迹象,许是泡了海水,看起来更显狰狞。
“你怎么样?到底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呀?”司若弦怒吼,手去很自然地扒开夜城歌背部的伤口检查。
看到那皮肉翻开,被黑色的血液凝结的皮肉,司若弦心里一疼,难怪他刚上岸的时候面色有些苍白,这家伙,受伤了、中毒了也不知道开口吗?还跳海里去救人,他到底知不知道危险呀?他若出事,她又该怎么办呢?
此念一出,司若弦立刻惊了惊,从何时开始,她竟如此依赖他了?
“当时的情况,哪里容得我想那么多?我只是不想你出事罢了。”夜城歌心里有些雀跃,为着司若弦的愤怒与担忧。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若出事,那我该……”司若弦本是想说,你若出事,那我该怎么办的,但接触到夜城歌那亮的期待双眸时,她硬生生吞下后面几个字,出口便成了“你若出事,那我该怎么向你那未过门的几位夫人交待?”
“司、若、弦……”夜城歌眸中的亮光立刻湮灭,取而代之的愤怒,出口的话更是咬牙切齿“让你说出在意我的话就那么难?”
司若弦一脸无辜“我说的也是事实呀。”
夜城歌磨牙“除了你司若弦,我不会再娶任何人,满意了?”
司若弦眼中不禁划过一丝笑意,一闪即逝,道“满意!不过,现在,是否可以让我给你解毒?”
“不必了!”夜城歌一听司若弦的话,便知她要做什么,忆及密林中她为他换血那一幕,心里还是暖的,不过,他不想她再那么做,太伤她的身了,遂,果断拒绝“我没事!”
“没事你脸色这么难看?”司若弦显然不信。
“失了点血,脸色难看很正常,我们还是先带你姐姐回去,她的情况并不是很好。”夜城歌成功转移司若弦的注意力。
“你真没事?”司若弦还是不放心。
“没事!”夜城歌摇头,却突感眼前一黑,身体微微摇晃了一下,但很快又回复清明,仿佛方才的不适并不存在。
哪怕只是瞬间的事情,司若弦依旧捕捉到了,她轻轻点头“恩,既然这样,那我们先回去吧!”
夜城歌弯腰又要去抱司若兰,却见司若弦弯腰,就地取材,利用贝壳在手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立刻涌出。
“若弦……”夜城歌震惊,手上的动作一顿,立刻奔上前,将司若弦的手拿起,抬手就要给她止血,却听司若弦道“既然已经流血了,就不要浪费了,我的血,能解百毒。”
白昱辰在一旁看得眼角狠狠地抽了抽,若弦姐姐,这样的烂招数也用,佩服!佩服!
“我不是已经说了没事吗?”夜城歌责备着,言语间却只有深深的无奈,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感动。
“废话真多。”司若弦狠狠地瞪了夜城歌一眼“你想让我流血死掉吗?”
夜城歌很无辜,是他让她划伤自己的么?是他不给她止血么?
但在下一刻,已然执起司若弦的手放入口中,很温柔地吸允,腥甜的血液顺着他的喉咙滑下,流走五脏六腑,传达每一根神经。
她的血液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温热,反倒有丝丝冰凉的感觉,入体之后,仿若冰丝润滑地油走全身,压低了他体内的燥热因子,令他身上的不适大大降低。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上次,在密林之中,他中了竹叶青的毒,她为他换血,似乎并没有这样的感觉,莫非是入体不同的原因?
在种宫她隐。绝不可能!夜城歌立刻否认掉那种想法,随即将两次中毒之后的症状与感受进行对比,最终,得出结论,不是她的血液有问题,而是他所中之毒不同的原因。
上一次是竹叶青的蛇毒,那么,这一次又是什么呢?依这毒的反应来看,并不会立刻毙命,可是,方才那一箭,分明就是要置若弦于死地,既如此,那么,行凶者多此一举为的又是什么呢?
从箭的力道与方向来判断,射箭之人的技术何止已达百步穿杨的地步?在远东国,箭术如此高超的又有几人?会是她派出的人吗?若然是,她怎么会知道若弦会在这里出现?
“喂,夜城歌,你个吸血鬼,要把我身上的血都榨干吗?”见夜城歌一边吸着她的血,一边在思考着什么,显然是出神到忘记一切的地步了,司若弦忍不住一巴掌拍向夜城歌脑门。
夜城歌吃疼,瞬间回神,在看到司若弦一脸苍白时,才惊觉,如触电般,立刻放开司若弦“对不起!”
“咦,你脑子被毒坏了?”司若弦怀疑地看向夜城歌,抬手便探上他的额头,这家伙,会说“对不起”,太不可思议了。
夜城歌拿下司若弦的手,咬牙切齿地瞪了她一眼“本王就不该对你好。”
“你哪点对我好了?”司若弦傲娇了。
夜城歌怒“我哪点对你不好了?”
“你哪点对我好了?”
“我哪点对你不好了?”
“……”
两个大人,幼稚地重复着同一句话,大眼瞪小眼,分明都知道答案,却固执地没有说出口。
白昱辰看得忍不住翻白眼,你们可以再幼稚一点吗?
“我说,你们打算就将这无聊的对话进行到底了?到底还要不要回去?”
“废话!”夜城歌与司若弦异口同声。
白昱辰扯扯嘴角,很聪明地选择闭嘴。
司若弦被夜城歌吸了不少血,身体有些虚弱,刚起身,眼前便一阵黑暗,她身体微晃,差点载倒,还好夜城歌,一把将她捞入怀中。
“若弦,你没事吧?”
“死不了。”司若弦回以一笑。
夜城歌很心疼,他知道,她又在逞强了,刚想说些什么,便被司若弦打断“我们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快带姐姐回去,你们俩的衣服都湿透了,得赶紧换下,不然,感染上风寒就不好了。”
相府……
自司若弦带着司若兰回来的那一刻开始,便陷入了紧张的氛围中,司若兰的屋子,不时有丫环跑进跑出,屋内,神医面色凝重地抢救,忙得是人仰马翻。
司向南、司正轩、司若弦皆站在一旁,个个脸上都尽显担忧,夜城歌、白昱辰也是一直陪伴,整个屋子里,只有神医的忙碌声与吩咐下人做事声。
不知过了多久,神医总算是停了下来,司若弦沉了沉眉,抢在所有人开口之前,问道“她服过什么药?会引什么症状?她……是否被性/侵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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