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著名心理学家又说过,感情的冲动更接近于基于性本能的欲望冲动。”兼任变态心理学教授的白胡子导师又说。
这些个国外心理学家,心理方面真没问题吗?
一个让他不要怂,一个人让他就是干。要是他真照着做,即使到时候心理没问题,身体也会出现瘫痪。他能顺利毕业,没有更加变态真是奇迹。
打印好高清巨幅海报,朗歌关了电脑拖着小尾巴朗诗走出书房。经过走廊重点四块瓷砖时,旁边的屏幕亮了起来,自动播放出一段视频。
装修房子时,朗歌在这里设置了感应开关,体重区间在6075公斤范围里的成年人经过时,会触碰旁边电子荧幕的感应开关。如果这个项目用在鬼屋中,再搞个爬出荧幕的女鬼视频,怕是能达到空前刺激的效果,兴许还能玩出人命。
但这是朗家,视频里并没有带血的女鬼。朗歌在褐红的橡胶跑道前停住脚步,转头看着偌大的屏幕中踩着风向他冲过来的少年。
“沐爷加油!”许风沐冲到接力区前十米,朗歌喊话同时已经跑出两步做准备。
握住许风沐递过来的接力棒同时,触碰到了他炙热滚烫的手指。
后来他怎么到达的终点,裁判怎么宣布他们接力赛拿了第一,朗歌看再多次也记不清。他手上仿佛还残留着许风沐隔着时光烙上的温度,总在他想要退让时提醒着,许风沐也算是跟他亲近过。
朗歌毕业成绩牛逼哄哄,没有辜负他学神|的名声。离校时白胡子导师眼泪汪汪,试图收他当研究生,但书上再多的理论知识,都没能拯救朗歌一颗变态的心。即使他接受了治疗,再看到许风沐的脸,情感性心理障碍还是会复发,并且比之前更加严重,哪怕隔离方案都无效。
视频结束在许风沐看过来的眼睛里,朗歌离开那片砖,揪过后面乖巧的小尾巴,“朗诗,早点休息。”
“好,哥哥晚安。”朗诗拽起猴子跟他挥挥手,走进自己的小卧室中。
他身高比同龄小孩要矮些,大概是由于缺乏光照骨骼内钙质少。朗诗六岁的时候被绑架过,虽然在十二小时后被平安救出,但打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再也不肯离开家里,甚至都不愿意在白天走到屋外。
那十二个小时里经历了什么,朗诗从来不肯提。
但朗歌知道,因为知道,所以更不敢问。
在浴缸里用纯牛奶加精油泡了个极尽奢华的澡,把全身细胞灌满资本主义的腐败后。朗歌躺在偌大的床上翻了个身。迟疑了会,他掀开台灯底座的盖子,露出一个小小的数字板。
八位数密码,他输的比银行账户密码更加熟练。
正对床的那面墙整个亮了起来,映出墙面上挂满照片的巨大灯箱。照片大大小小起码有个几百张,时间大多在高三。上课睡觉的许风沐,吃饭喝水的许风沐,在外面跟小混混打架的许风沐,靠在栏杆上的许风沐…
要是给别人看到,绝对会发现他已经无药可救的非常态心里障碍。幸亏许风沐上次没有头脑发热答应来他家,否则这样的房间,饶是朗歌一副伶牙俐齿,都不知道应该怎样合理解释。
变态到跟他恐同症类似的程度,不知道谁才是病比较重的那个。
朗歌盯着照片看了会,自嘲的勾起唇,身体慢慢蜷缩起来,金贵优雅的手慢慢探到下面……
动情时,他眼角晕开一丝红,迅速蔓延到全身,让他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氤氲的蛊惑,墨黑的眼依旧直勾勾黏在对面的墙上,缱眷深邃。
剩下的小部分照片还有许风沐之前之后的模样,即使在断了联系的大学时期,朗歌也把他的样子好好保存了下来。
照片墙的正中央,是两个拉着手的小小孩子,舔着棒棒糖互相取笑,模糊在像素里的脸在悠久的过往中斑驳。
国外心理学家说的话朗歌很少有认同的,唯独一句。
爱无关乎你期望得到什么,而是你期望给予什么。
墙面最底下空出一行白色长条,上面一笔一笔写着——
‘遥遥征途若是无望,愿我能毫无遗憾地守着偷来的时光孤老。’
第12章 012
许风沐回到公寓时夜色当空,偌大地房间阴渗渗透着寒凉。他笔直穿过客厅,连衣服都没换闷头扎在床上昏昏沉沉闭上眼。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乱,他困得头疼,甚至都顾不上想涂南的事。反正涂宏志遇害的事,警局已经成立了专案组,犯不着他这种半吊子显摆。
他也不愿意想,每每提起涂南这俩字,他记忆里满是从小跟在他身后,哭哭闹闹爱撒娇的小孩。可世事无常,小孩总要长大,总要自立,总要为自己行为负责。线扯得再紧,也拉不回他偏离的轨迹。倒不如撒了手,外面天高海阔,翱翔坠落都是他的本事。
这一觉睡得很沉,许风沐半夜没有翻身,压得左半侧血液不循环,被来电铃声吵醒时阵阵胳膊发麻腿发软。
来电显示:朗歌。
时间:6:34。
距离固定闹钟响还有25分钟,距离上班时间还有一小时55分钟。
许风沐决绝的挂断电话,锁屏把手机扔到旁边,趴在床上脑袋朝下睡回笼觉。
朗歌第二个电话又拨过来,不屈不挠地撕裂宁静的清晨。由于刚才扔的时候力气大,手机坠落点超出许风沐臂长伸展范围,他眯着眼伸长胳膊囫囵摸了圈没碰到冰冷坚硬的长方形物体,结果深陷于绝望中被锲而不舍的手机铃声驱走睡意。
“沐爷,你再挂电话,我就在你家楼下用大喇叭叫|床了。”第六个电话终于成功连上线,朗歌愉快地透过听筒刺激许风沐的耳鼓膜,“咱们今天不是去考察娱乐印象城的场地吗?”
楼下?
我家?
考察场地是什么鬼?
许风沐刚清醒过来地脑袋迟钝地运转过来,他浑浑噩噩挣扎着爬起来拉开窗帘,扒着窗框上伸出脑袋。
公寓正门口停了个湖蓝色的方壳子,后面堵着一排车疯狂按喇叭。
大概是瞅到他开窗了,方壳子上面跳下来一个黑点,听筒里朗歌继续欢快地作死,“你快下来吧,后面已经堵到十字路口,等会交警要来过来拖车了。”
“知道阻碍交通,你就不能屈尊降贵去停车场。”许风沐怕被人看出来那玩意是奔着自己来的,连忙缩回脑袋,一瞬间感觉这个动作像王八。
“我把师弟的风火轮借过来了,停车场不让停,你快来吧。”朗歌连续催了好几遍,直到许风沐不耐烦挂断电话。
昨天晚上他困得乏力,很多事记得模模糊糊,不确定是否答应朗歌实地考察的事。两家公司现在是合作关系,他俩又是项目的主要负责人,要真有这么个事他实在没办法推辞。
幸好睡觉的时候没脱衣服,要收拾也简单。但身上这套西装连续穿三天,穿在里面的内裤也挂在身上超过四十八小时了…
许风沐犹豫了两秒,果断带上手机钱包往外走。他是有洁癖,但主要是来源于生理性对男性和肮脏的恐惧,所以连带排斥身为男性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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