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
廉青若眼中的涟漪,在见到黑袍人面容之时,就全然归于平静。
不是她。
黑袍人头上戴着竹笠,身形娇小,竹笠几乎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苍白尖瘦的一抹下颌。
廉青若气势太盛,灵力又远高于她,压的她有些承受不住,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
“我……奉主君……之命,送……还……给您一件……东西。”
若不是廉青若五感极敏,恐怕根本听不清她这似蚊蚋嗡嗡的嗓音。
他一拧眉,并未直接回应,而是接口反问道:
“你家主君是何人?”
那黑袍女低下头,从禁裹的黑袍中掏出一枚赤色的玉牌:
“不……可说。”
她像极了牙牙学语的孩童,每一回说话,都要磕磕巴巴的拖一阵,很是吃力。
廉青若的目光自那枚玉牌,落在她瘦骨似的手掌上。
浓黑色的指甲,细长,尖利。
他眸底掠过一丝几不可见的情绪,破天荒的没再追问,而是伸出手,把玉牌接了过来。
做完这事,黑袍女如蒙大赦,趁着他观察玉牌时化为一阵轻烟,在夜里消弭无踪了。
廉青若不由眯起了双眼,鼻翼翕动,嗅闻着空气中残存的气味。
很特别,是妖气与魔气共存的味道,不算浓烈,应当是用了什么密宝遮掩了一二。
她的道行太浅,明显是“出生”不久。
“主君……”
廉青若喃喃着,举起了手里的玉牌,轻轻摇晃,
“是你吗?”
————
黑袍女几乎是用逃亡的速度惊慌失措的回到了万冥山。
入目是剧毒的雾瘴,浓稠如浆质,不仅会随着呼吸深入骨血,还会附着在肌肤上,让人受尽骨肉腐蚀之痛。
然而于她来说,这道雾瘴便是天然的保护伞,待踏进的那一刻,她才彻底的安下心来。
黑袍顺着身体滑落,她摘下斗笠,露出一张清秀娇嫩的小脸。
“怎的才回来?”
雾瘴内早已有一健硕高壮的男子等候,他皮肤微黑,生的剑眉星目,英武不凡。
然而引人注目的,却是他额际淡淡的黑纹。
女子吐了吐舌,总算显出点小女子的娇俏,她伸手拂开鬓边的乱发,露出后颈同样的黑纹:
“人……好香……差点……没忍住。”
男子闻言,恨铁不成钢的狠狠剜她一眼:
“你若食人,仔细主君打碎了你的妖丹!”
女子才化形不久,本就生的胆小,听闻此言,吓得用力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不,不敢……我……不曾……食人……”
男子原说这话就是为了警醒她,见她吓得面白如纸,心道自己许是过头了,便口气温和下来,宽慰道:
“如此便好,既是将事办成了,现下快随我去见主君。”
女子用力的点了点头,躬身下去,双臂自揽,顷刻间就蜷缩化形为一只手掌大小的雀鸟,扇动翅膀飞停在男子身上。
男子以指腹摩挲它的小脑袋,随后凝神一掐法决,面前就凭空化出一扇黑焰灼烧的冥门。
他托着鸟儿,踏入门中。
某亘:哎哟,又没出现_(:з」∠)_阿莘,麻麻不是故意的~
今天真是噩梦周一,累炸了(? ○ 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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