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让我知道,你还敢从她那里取走一两银子,那你仍然从哪儿来,就给老子滚回哪儿去,混账东西!”
宁国府,登仙阁。
这是贾环第一次在红楼世界爆粗口,可想而知,他有多么愤怒。
跪在地上的秦钟,脸色苍白无比,他似乎感觉到一双充满怒火的眼眸死死地盯着他,仿佛只要他敢有任何动作,这股怒火就会将他吞噬一般。
“环三叔,侄儿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在地上磕头,这一次不再像之前一样,直接将额头都给磕红了。
见他这般,贾环指着门外,冷声说道:“既然知道了,就赶紧滚出去,贾家族学你就不要去了,以后再这么不知分寸,让你见识一下老子的手段。”
“是是是,侄儿告退!”
秦钟慌忙爬起来,脑袋晕乎乎地跑了出去,哪怕是跑到门边的时候摔了一跤,也依旧不管不顾地朝着院外跑去。
“哼,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真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冷哼一声,贾环起身走到门边,守仁赶紧跟上来,小声说道:“三爷,刚刚在族学,宝二爷口出狂言,所以我顶撞了他,请三爷责罚!”
“噗通!”
见守仁一下子跪在地上,贾环沉声道:“具体说说,你怎么顶撞他了?”
于是守仁将事情前后一一叙述出来,静静地等待着贾环的责罚。
听完后,贾环冷笑一声,嘴角微微勾起,平静道:“虽然你有些莽撞,打了茗烟那几个小厮,不过你是我的人,就算要打要罚,那也是我的事。
起来吧,下次别这么冲动了,我那宝二哥性子就那样,小孩子一般的脾气,翻不起大浪来。”
“多谢三爷!”守仁起身,静静地站在贾环身边。
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他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别说守仁这样的身份,就算是他,也不敢这样和大脸宝起冲突。
不过现在,他已然成了宁国府的主人,又是贾家的族长,就算是贾母想对自己做点什么,都需要三思而后行。
况且,说到底大脸宝并没有受伤,只是些许委屈,贾母虽疼爱他,但也不会这么不管不顾,直接惩罚自己。
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贾环说道:“下午兰哥儿的训练先停下,小家伙这段时间也辛苦了,我让他回去陪他母亲,你下午也可以和你妹妹出去外面逛逛,买些味道不错的糕点。”
“是,多谢三爷!”守仁恭敬行礼道。
贾环摆了摆手,走到一旁的房间里,带着晴雯和彩霞便朝着秦可卿住所走去。
秦可卿病了,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去看望一下。
不多时,穿过几个穿堂,便来到了秦可卿住所。
一进院子,秦可卿身边的瑞珠眼尖,一下子就看见贾环等人,连忙跑过来行礼道:“见过三爷。”
“不必多礼,蓉哥儿媳妇病情怎么样了?”
随意问了一句,贾环便朝着屋子方向走去。
“大·奶奶已经好了很多了,只是,只是秦钟少爷又来了,正在大·奶奶屋里哭诉呢!”瑞珠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
闻言,贾环眼眸微微眯了眯,他打断了正要向里面禀告的瑞珠,低声道:“不必禀告,正好听听他是怎么哭诉的。”
这个他字,贾环咬得很重,让一旁的瑞珠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虽然她从一开始就听说这位三爷年纪虽小,但手段惊人。
但是哪怕是这么久过去了,除了几个因为贪污府里银子,被林之孝亲自发卖了的管事小厮,就只有因为渎职懈怠,没做好活计的婆子被罚了几两银子而已。
至于其他的,再也没听说过,可不管是府里的任何一个管事小厮丫鬟,但凡提起眼前这位三爷,都只有恭敬,敬服的。
哪怕是之前连珍老爷都敢骂的焦大,自这位三爷掌管东府后,都变得性情温和了许多,就算是平日里喝多了,也都说东府能有三爷做主,真真是大幸。
瑞珠跟在贾环身后,慢慢朝着秦可卿房间走去。
屋内,秦钟哭诉道:“姐姐,你好狠的心,父亲让你送我来读书学习,可是这段时间以来,除了给我几两银子与人交际,就再也没管我了。
姐姐,如今环三叔不准我再去贾家族学,还要我明年下场参加童子试,若是过不了,他要揭了我的皮啊。
我不过蒙学几年而已,那么多内容都没有掌握,明年就要下场参加童子试,可怎么过的了?环三叔这是想要我的命啊。
不如姐姐你再去求求环三叔,再宽限一年时间,以我的学习进度,想来后面参加童子试,必然是能够过的。
等我考取了秀才功名,就把姐姐接出这个见不得人的地方过好日子,也好过在这里守活寡。”
说到这里,秦钟越说越起劲,屋里秦可卿忍不住咳嗽起来,一听就知道病情并不轻。
贾环正想一脚将门踢开,却听见秦可卿哭泣道:“是姐姐没用,没办法让你长进,求了三叔给你请了赵先生,可你呢,觉得苦,偏要去族学。
如今你在族学里不学好,蒙学都还没学完,前前后后你从我这里拿了多少银子了?啊,你说买文房四宝,说与宝二叔交好,行,我给你银子。
咳咳,你告诉我,你去了族学,是用功学习了,还是有其他收获了?”
秦可卿无奈的语气,让贾环第一次生出杀人心,他是第一次感觉到秦钟这个无可救药的人,是多么丧心病狂。
然而,就在这时,秦钟大声说道:“不过几两银子罢了,也值得姐姐你这样数落我,宝玉身边的小厮,哪天不带着五两十两银子的,同他一比,我都感觉没脸见人了。
还有薛蟠薛大叔,赏给香怜玉爱的银子最起码也有五六十两了,平日里请我们喝酒,都是十两银子起步。
你给我的银子太少了,我都不敢请他们喝酒吃饭,姐姐,我觉得很丢人啊!”
贾环再也忍不住了,他直接一脚踢开房门,一双充满着怒火的眼眸死死盯着错愕不已的秦钟,愤怒道:“不知死活狗东西。”
“砰!”
顿时走上前,一脚踢在秦钟的腿上,紧接着一巴掌狠狠地打在秦钟脸上。
“啊,环三叔,饶命,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秦钟被脸上和腿上的疼痛惊醒过来,不停地求饶起来。
一旁,秦可卿羞愧难当,想要开口求情,但又听见贾环愤怒道:“你这狗东西,当真不当人子,老子给你请的先生,那是三十两银子一个月请来的,你这狗东西不知好歹,吃不了苦,还来怪你姐姐?
今天若不打你个半身不遂,你还不知道老子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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