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酒楼,包间里。
陈源清看了看递过来的契约,眉头不禁皱了起来,香水,白糖,蚊香等产品的合作,徽商商会只具有优先合作权,并非独家合作权。
这也意味着在下一次新产品合作时,背会别的商会钻空子,这对徽商商会来说,太过被动。
“三爷,这份契约是否可以重新再立一份?”
贾环既然写出来,自然不会再更改,他摇了摇头笑问道:“陈大掌柜可觉得有些不妥?”
“对于白糖,香水,蚊香,香皂等合作,我希望三爷能给个承诺,与我们徽商商会独家合作。
这也是我们能答应与三爷三七开的条件之一。”陈源清笑着说道。
“独家合作?
自然可以,只是,只徽商一家商会,你们吃不下。
徽商商会虽然是能排入天下前三的大商会,但如果我真的答应你们,你们能在晋商和潮商,以及其他小商会的围剿下应对自如?
呵呵,陈大掌柜,财帛动人心啊,不说别的,就说整个大楚的糖类产业都被潮商掌控,徽商没有半点竞争力。
商人逐利,既然要做生意,我自然也不会放着最佳选择不用,反而与徽商合作。
因此,我能够确保,在同等条件下,优先与徽商合作,已经是基于我们这次合作能够顺利达成。
再者,就算我现在答应你们,与你们独家合作,你们真的敢答应吗?
在未见到实物之前,一切皆是虚妄,陈大掌柜若是有心,先把这次的合作完美达成,还怕下一次再有合作,我不找你们徽商吗?”
贾环说完,便自顾自地喝了一杯酒,等待着陈源清的思考。
“是啊,就算他敢答应,我又能答应吗?算了,还是先把肥皂经营好再说吧。”
陈源清想了想,便又开口说道:“三爷说的在理,既如此,契约就按照三爷所写的来。
只是,三爷什么时候将肥皂交给我们经营。
运输渠道,货物铺设,徽商都是全部备齐的。”
贾环点点头,心里也估算了赵国基那边的生产总量,加上另开厂子,制买器具材料等所花费的时间,大体还需一个月才能够搭建起来。
“一个月后,先给三万块肥皂,之后每月交付二十万块肥皂,如何?”
听得这话,陈源清也笑着点点头,随后抬起酒杯,敬酒道:“那就预祝我们合作顺利,三爷,请。”
“陈大掌柜,请。”
又闲聊了一会儿,贾环这才告辞离去。
望着他离去的马车,陈源清吩咐陈修道:“这个贾家的三爷,虽然年纪小,但做事滴水不漏,是个不好相与的。
修儿,你以后一定要多多和他联系,那怕在钱财方面吃点亏也无所谓。
上一次的事情你处理得极好,你爹也夸赞了你,继续努力,千万别让你哥失望啊。”
“多谢二叔指点,侄儿一定谨记。”
大明宫。
戴权拿着手上的密信,快速送到孝康皇帝的书案上,恭敬道:“主子爷,贾家那个小子又有动静了!”
“哦?”
孝康皇帝将手中的奏折放下,随后将密信打开,眉头微微一皱,自语道:“咦,居然用从户部得到的消息唬住了陈源清,这小子还真是人才。
只是,有些不务正业了,商贾之道,撑死了也就是下一个三大商会罢了。”
“主子爷说的是,贾家小子明年就要参加科举,本该在家刻苦读书,竟然掺和到商贾之道上了。”戴权在一旁恭敬的附和着。
闻言,孝康皇帝不在说话,虽然他看不起商贾之道,但财可通神的道理他是懂的。
治理国家,清除官场沉冗,改善民生政务,哪一样不需要花钱?
加上这两年黄河大水,陕西大旱,早就将国库掏空了。
而铁器粮米,盐政税收,一直被江南商户世家把持着,私盐泛滥,若非巡盐御史林如海还有些能为,恐怕早就被搅和地大乱。
身为皇帝,他也很是无奈,胸中千般良策,却无法放手施为,也是憋屈。
一旁,戴权小心伺候着,心里却想着应该试一试自己的办法了。
荣国府,贾环小院。
回到院子后,便让小厮去城外找赵国基前来。
大约一个时辰后,赵国基这才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恭敬道:“三爷。”
“先坐下喝杯茶,歇一歇。”
赵国基慢慢喝了一口茶,这才听贾环说道:“肥皂的合作已经定下,舅舅可以开始一边生产肥皂,一边筹建肥皂厂房的事了。
一个月的时间,先生产三万块肥皂,提交给徽商商会,之后每个月生产二十万块肥皂交给徽商商会。
具体的合作事宜就交给你了,到时候我会让徽商商会的人与你联系。
另外,白酒厂那边,先让李师傅暂时看着,你也看看怀忠怀孝他们,是否能用,先带在身边学习一段时间。
我身边也没个得力的小厮,就先让守仁,守礼,守信,守诚和守义过来跟着我。”
“三爷放心,这几日已经生产了五千多快肥皂,一个月之后的三万块肥皂,完全没问题。
酒厂那边,有李师傅看着,问题也不大,就是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要达到二十万块肥皂的生产数量,恐怕银钱上还略微短些。”赵国基默默计算后点头道。
“银子的问题自然不会让舅舅为难,一会儿你便将这两万两银子带回去。
缺什么人,就找什么人,暂时先以肥皂厂为主。
等这边忙完了,酒厂那边也要开始忙碌起来,到那时咱们才算是有了一些资本。
只是,难为舅舅了,估计又是几个月的时间没法子回去好好陪舅妈了。”贾环说到最后,心里也是有些过意不去。
很多事情他都交给赵国基来办,从拿到他的卖身契到如今,快半年了,就算是成亲也没几天休息。
“三爷不必如此,能为三爷办事,是我的荣幸。
只是有一件事,还要请三爷给个主意。”赵国基微笑道。
“何事?酒厂和肥皂厂都交给舅舅来负责,我也放心,有什么事,舅舅无法处置的?”贾环奇怪地问道。
闻言,赵国基脸上露出苦笑,随后道:“三爷,是这样的,就是姨奶奶想让钱茂跟着我做事,但我也知道三爷的事情重要,不敢有丝毫马虎携带,所以想请三爷拿个主意。”
“钱茂?”贾环奇怪,这人是谁?
对面,见他有些疑惑,解释道:“就是姨奶奶的兄长,也是我同母异父的哥哥,他还有个儿子,名叫钱槐的,如今也是跟着三爷的小厮。”
说起钱茂,贾环还真不记得了,如今慢慢回忆,便知道这钱茂是赵姨娘母亲改嫁之前所生的儿子。
而钱槐,他还是知道的,原著中介绍他是赵姨娘的内侄,赵国基死后,就是他跟着自己读书。
还看上了丫鬟柳五儿,柳五儿执意不从,钱槐便发誓定要与柳五儿成配。
而原著中还通过钱槐的介绍,知道钱茂夫妇在库上管账。
“他不是在库上管账吗?怎么还求到姨奶奶那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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