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苦恼

    冉慕晴老师宣布六县比武和挑战新政，引起了多样的反响。
    顾志明看到了收拾宋廉的良机；
    宋廉、林鸿、刘明钊等贫寒子弟，看到了获取资源的机会，准备全力争取参赛资格；
    任若冰则希望通过一场场比武，提升实战能力；
    而大部分看不到升学、参战机会的普通学员，则将之当做活跃枯燥修炼生活的调剂品。
    …
    在顾志明二楼请客之时，在一楼的某一餐桌前，刘明钊向宋廉比划着右手大拇指：“宋廉，你的自由搏击术是全班的这一个，这次可得帮帮我，我的要求不高，能参战就行！”
    “我也是，我也是！”旁边的林鸿跟着起哄。
    无论是林鸿，还是刘明钊，单论武者阶位，与其他比较拔尖的学员相比，未必有什么优势，但六县比武，比的是实战能力，只要肯下苦工，未必没有机会。
    而他们这些贫寒子弟，比起各类二代来，若说还有优势的话，除了天赋之外，不就是勤奋吗？
    “帮你们自然没问题。可我也只不过模仿练习得好一点，并无半点实战经验，对你们未必有什么帮助。”宋廉谦虚道。
    这倒不全是客气话。
    实战，是二三年级的课程。
    一年级，主修基础搏击动作的标准和连贯，不少学员直到上学年末，才刚能够将280个搏击动作比较流畅地施展出来，根本谈不上灵活应用、融会贯通。
    宋廉的修炼进度，虽然走在其他学员的前面，经常受到南士齐老师的表扬，但也就是修炼的时候，动作比别人标准一点、流畅一点，谁敢保证打的时候就一定能赢？
    刘明钊看了林鸿一眼，信心缺缺地叹息道：“宋廉还好一点，他的武者境界除了任若冰外，无人能及，即使武技方面与其他人一样，也能稳稳进入六县比武名单；
    “我们俩就不一样了，尽管修炼得比其他人刻苦，却因为资源不足，现在的武者境界，估计都排不进班级前五了。
    “所以，我们的实战能力，得比其他学员强才行！否则，恐怕就真没什么机会了。”
    刘明钊的话，说出了林鸿的心声。
    她的思虑似乎更加深远：“我有种预感，如果此次无法进入六县比武名单，我们俩恐怕再也不会有考入‘省高中’的机会了！”
    其实不止是他们，宋廉又何尝不是如此？
    抿了抿嘴，低头扒了一口饭，狠狠咽下去，林鸿忍不住继续道：“一年来，除了学费外，家里竭尽全力，只给了我不到8万元。
    “这学年，我们都将突破六阶，需要中级灵液、更高级的食材药材才行，可这一点奖学金，哪里够？
    “你们知道吗，某些富家子弟，每月一瓶灵液，差一点的，也是每两个月一瓶。”
    市场价，初级灵液每瓶5万，中级灵液每瓶20万，高级灵液每瓶80万。
    四五阶时，林鸿、刘明钊的家境比宋廉略好，还能给予一些有效的帮助，到六七阶时，家里能给出的那一点钱，和学校提供的奖学金，都只能算杯水车薪了。
    所以，若无其他转机，他们这些贫寒子弟，估计得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其他学员赶超过去。
    而六县比武，就是他们眼下能看到的最大机缘。
    …
    “怎么啦，都不吃饭，在这儿发呆呢？”
    任若冰将食盘轻轻放在他们身旁的餐桌上，从容坐下。在她的身后，林云英端着食盘笑嘻嘻地凑过来。
    一年来，他们五人的关系，走得越来越近。
    在食堂吃饭碰到时，都会凑在一桌。任若冰、林云英这两个富家女倒从未因为家境悬殊而对他们另眼相看。
    甚至她们上二楼用餐时，也会邀请宋廉等三人。
    只是缺乏回请的能力，他们怎么好意思去？
    林鸿轻皱眉头叹了一口气：“跟你们有钱人说不着，我们仨都快断炊了！”
    林云英刚刚坐下，好奇道：“断什么炊啊，食堂不是免费的吗？”
    林云英眉目清秀、樱唇皓齿、个子小巧玲珑，为人活泼热情，唯独修炼不那么刻苦。所以虽然家境优越，但直到现在都没突破至五阶。不过，她似乎毫不在意，该玩玩、该闹闹，从不见愁眉苦脸。
    刘明钊道：“小不点，我们发愁的不是吃饭问题，而是进入六阶后，怎么解决中级灵液的问题。”
    林云英怒了：“也没见你多高，叫别人小不点。你看看宋廉，人家比你高了半个头，人家叫你小不点了吗？”
    其实，任若冰、宋廉、林鸿叫她小不点，她好像都没意见，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让刘明钊叫。而偏偏本身个子也不高的刘明钊就喜欢这么叫她，所以见面就掐。
    刘明钊也没有女士优先的意识，半句不让：“我是比宋廉矮半个头，但总比你高吧？”
    林云英道：“没出息，只会跟我比，有本事跟若冰、宋廉比啊，我都放弃省考了，你也放弃吗？”
    刘明钊顿时沉默下来，面色有点苍白。
    放弃省考吗？
    不放弃又能如何？
    自己离武者七阶，至少还差五六瓶中级灵液和一堆的高端食材、药材。这些东西，没有一百多万根本下不来，把父母卖了都筹不齐这么多钱。
    若想考入“省高中”，恐怕还得加上一两瓶高级灵液，因为七阶并不能稳进，还得打过再说。
    可就此放弃，又岂能甘心？
    林云英出身富贵，省考并非她的唯一选择。即使放弃省考，未来依然有机会突破至窍穴境，退一万步说，即使突破不了窍穴境，只要不出意外，她也将一辈子锦衣玉食！
    可他刘明钊若走出武道中学，估计只能找一个保镖类的工作，这辈子的最高成就，恐怕就是高级武者了。
    同是贫寒子弟，林鸿心有戚戚，亦沉默不语。
    任若冰冰雪聪明，看有点冷场，放下汤勺笑道：“你们到六阶了吗？未来的事谁说得准？当务之急，还是先突破至六阶，并快速提高实战能力，进入六县比武的大名单！”
    宋廉亦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先全力争取进入比武大名单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