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密林,雾区之外。
老帅哥温重酒拎着酒坛,酒香肆意弥漫。
“嘶嘶。”
赵二叔抽了抽鼻子,露出行家里手才有的深邃表情,
“十八年洞藏清泉山,还是春分下的窖?”
温重酒脸上带了点酒意,更显风度翩翩,
“恩。”
赵二叔道,“你这货就是不肯听劝,春分之后日里渐燥,埋了一团火气进去,酒自然少了几分温醇,平白辜负了十八年好时光。”
温重酒哼了一声,
“春日藏酒秋日晒糟,亘古不变的真理,这才是真正的古意酒,你懂甚。”
赵二叔一咧嘴,
“说的头头是道的,酒什么样,你喝不出来么?现在的季节,比得上大灾变之前?”
“呵呵。”
“卧槽你还呵呵,来来来,你敢不敢让我尝尝这酒?”
“哈。”
温重酒道,“想喝酒就直说,扯什么歪门邪道。”
赵二叔表情飞快变幻,涎着脸说,
“温哥哥,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给小二一口酒喝吧...”
“只此一坛了...多乎哉、不多也...”
温重酒脸色严肃无比,“想抢老子的酒?门都没有!”
“卧槽你大爷臭酒缸,你逗老子。”
“那是你傻。”
两人身后,比爷们还爷们的星星姐对牛澜山鬼鬼祟祟道,
“老牛啊,你说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大不同了?”
牛澜山端坐在地一捋长须,眼神清明,再配上他一副布衣神算的打扮,如同出尘的世外高人,
“然也。”
星星姐哦了一声,盯着某个方向宛如凝固,跃动的火焰也不能阻挡她的目光,
“依老娘之见,未必。”
“哦?”牛澜山道,“何解?”
星星姐一张毛脸满是某种不可描述的YY,
“如果世界真的大不同了,为何还是能长出赵二这样性感的屁股?简直完美啊!”
“咳咳咳...”
牛澜山一张老脸难看的就像是吃了二斤苍蝇。
与此同时,赵二两腿一夹股尖发凉,毛骨悚然的回头,
“他娘的怎么回......”
星星姐的目光本来就落在赵某人的屁股部位,这一回头,彻底转移了。
赵二叔话都没说完,捂着裤裆扭过脸,几乎想哭上一鼻子,
“老温,他娘的是哪个狗曰的排的队伍,老子回去要切了他的丁丁泡酒。”
温重酒喝了一口酒,眼神微妙,
“莫红娘。”
赵二反手就给了自己一个结结实实的大耳雷子,骂道,“草!”
“唰。”
卫天行从树上飘了下来,
“吵什么,注意隐蔽。”
赵二翻了个白眼,
“就咱这奢侈的阵容如果还需要隐蔽的话,也不用费劲儿了,明光等着被铲平就行了。”
卫天行一瞪眼,胖脸严重挤压下的小眼睛精光四射,
“大意失荆州,真以为五阶六阶就天下无敌了?嗯?这柴貂烤好了...四个人八双眼睛,居然让这上好的柴貂烤焦了,朽木不可雕也,罪过罪过...”
牛澜山忽然站了起来,
“稍安勿躁,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星星姐和赵二也跟着站了起来,手中擎出武器如临大敌。
温重酒侧耳倾听,“好像是那个方向。”
“走!”
林中弥散着淡淡的水汽,潮湿阴暗万籁俱静。
一滴露珠表面微微绽起波澜,
“啪嗒。”
垂落在枯叶上。
隐约的声音从密林深处传来,
“... is sober。”
“Last call don't mean...”
牛澜山一指,做了个嘘的手势,
“这边。”
“好像是...歌声?”
赵二叔皱眉道。
“So...”
“You had me at hello...Let's raise our glass and toast。”
越往前走去,音乐声便越发大了起来。
“To all my friends...”
眼前豁然开朗。
“轰!”
卫天行周身如孔雀开屏,数十道割裂目光的白芒绽放,遥遥指向空地,他大吼一声,
“什么人,不许.......动!!”
话音未落,一颗拳头大小的石头破空而来,石头表面与空气摩擦形成炽热的流体。
“嗖。”
“卧槽!”
赵二叔本来还没放在心上,再想闪避却已经来不及了。
“咣当。”
赵二叔像根面条一样倒飞出去,整个人在林中撞开一条通路,没影了。
“...”
这个熟悉的感觉...
“林愁??”
“呃...”
林愁擦了擦手,
“抱歉抱歉,失误,误会,太紧张了...刚才从我眼皮子底下跑了一只柴貂,太浪费了,我下意识的...抱歉抱歉。”
卫天行看了看手里肥的流油的柴貂,
“你是说这个?”
林愁皱眉走上前,
“烤得有点老了,肚子里放一点香料会更好,如果是我来处理的话...”
赵二叔流着两条鼻血走回来,
“拜托,你们要讨论厨艺的话,能不能先考虑一下我这个当事人的感受?”
看着赵二叔一身狼狈的模样,众人很不厚道的笑了。
音乐也突然进入了高潮阶段,
“The night is young!”
“The music's loud!”
赵二叔脸都绿了,亏他还是个五阶强者,被小辈一石头砸飞,这事儿要是说出去,他就不用在基地市混了。
赵二叔怒气冲冲无处可泻,
“谁放的这什么破歌,叽叽喳喳的,一个字儿也听不懂。”
一脑袋湛绿颜色的盆栽登时翻起了白眼,
“喂喂喂,姑奶奶的歌怎么了?”
赵二叔揉了揉眼睛,
“唔?左小神医......左宸小姐?”
盆栽现在正给琳姨做着治疗,整个赵家都快被她搬空了,赵二哪里敢得罪这小祖宗,蛮不讲理的老赵估计会拆了他浑身骨头煲汤饮驴。
左宸陶醉道,
“听到这句,难道你们就没有一点点的自豪感吗,我华夏古国的文化,真是博大精深源远流长啊!”
(???)
山爷抱怨道,
“什么鸟语,老子早就不耐烦这狗屁歌了,比起来它,老子宁愿选白大家的牡丹亭,那才是经典中的经典,经久不衰...比老毛子的玩意,强了一百倍不止。”
“你懂什么?”
盆栽轻轻哼唱道,
“The night is young,”
“The music's loud。”
“夜未央,乐未殇......也只有汉语,才能翻译出这种令人浑身战栗头皮发麻的意境!”
温重酒眼中神采忽现,高举酒坛,
“好一个‘夜未央、乐未殇’,此句,当浮一大白!”
黄大老爷连连撇嘴,
“歪门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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