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馨蕊指着书中的精美插图说“你看看,这图片多漂亮,绝对是走过路过不能错过的好书,业界良心!”
“这本呢?”辰辰先将《十二星座的人》抓在手里,又拿起另一本古老神秘风格的书,在手里翻阅着。
“哦,《星座羊皮卷》可是姐的镇宅之宝呢,你该不会也想借走吧?我每天早上醒来,都要先看一段才能起床,特别是在水逆的那几天,这本书有神奇地治愈魔力,能保证我一天顺利好心情。”白馨蕊说得一惊一乍,仿佛这真的是一本魔法书。
“我看得快,三天保证还你,就三天!绝不拖延。”辰辰将两本书举得老高,一脸志在必得的样子。
“切,我怀疑你有限的智商能不能理解这么深奥的内容。”白馨蕊满脸嫌弃地奚落着。
“只要借我三天就好,其它不劳你费心。”辰辰固执地坚持着。
义廷也在一旁起哄:“太棒了,辰辰你学会了,以后,就不用看人脸色了,直接找你算!”
白馨蕊也不理无聊的义廷,在和辰辰无奈妥协之前,仍不忘再次强调归还日期,毕竟辰辰拿走的可是她的心肝宝贝。
“不过,你要记住说话算数,三天后必须还,否则,我画个圈圈诅咒你!”
辰辰欢天喜地,道了声谢,带着义廷一阵旋风般往外走去,仿佛生怕白馨蕊后悔,追过来讨要自己的宝典。
他心里早有计较,自己若是将这两本书研读通透,至少也能把羽悠的生日区间猜个八九不离十。
“江睿辰,你看之前,必须先沐浴更衣,别把我的书弄脏了!”白馨蕊果然追杀过来,不放心地在他身后大声喊着。
辰辰连连点头,小心翼翼地将书捧在手心里,头也不回地边跑边说:“放心,我肯定会像爱护自己的眼睛一样爱护这几本书,争取早些还给你。”
白馨蕊撇撇嘴说:“看了看你鼻梁上高度近视的眼镜片,你那个眼睛,就别提了吧!”
经过白馨蕊这么一番比跳大神儿还有蛊惑性的折腾,从来不相信怪力乱神的唯物主义者江睿辰同学,居然也想到要通过分析星座来缩小羽悠的生日范围了。
*****
傍晚,文瑾轻手轻脚地推来羽悠固定练琴的那间琴房的门,发现羽悠已经在这里等她了。
“我们的时间并不充裕,从听音模唱开始吧。”
说着,羽悠流畅地在钢琴上弹出了一个音程,文瑾试图唱出她听到的每一个音,可令人遗憾的是,她唱出来的时候,只记住了第一个音和后面的两三个音,中间部分全都是编的。
文瑾有些不好意思,这是她第一次享受一对一声乐小课辅导,为她进行辅导的还是她的好朋友羽悠。
一练起来,她才知道,羽悠所说不假,以她目前的音乐基础,一个人根本无法完成测试前的训练。
羽悠用眼神鼓励文瑾,弹奏出来的音程也降低了难度,先让文瑾尝试双音模唱,再加到三个音也勉强可以……弹到七个音组成的音程时,文瑾模唱时就自动忽略了前三个音。
显然,文瑾听音数量与模唱的正确率和音准程度呈反比例增加,而正式测试的时候,至少会给出9个音以上的音程。
看来,文瑾从小没有接受过乐器方面的训练,暂时不具备基本听音能力。
羽悠回忆起自己三四岁的时候,爸爸是怎样和她玩唱音阶游戏的,于是,学着爸爸的样子,从最基础地开始教文瑾。
羽悠耐心地在钢琴上,一个音一个音地弹出音阶,先让文瑾仔细辨听,然后,又给她解释了,哪些音符与音符之间是半音小二度关系,而哪些音符之间是全音大二度关系。这样一来,文瑾第一次对钢琴上八十八个琴键弹出的每个音高有了一个系统而正确的认识。
羽悠细长的手指在钢琴上提示出中央c,然后,说:“现在,我们还是从音阶开始练习。”
然后,她就用最缓慢的速度弹奏音阶,让文瑾跟着钢琴声视唱。几遍下来,文瑾觉得已经能够唱准音程上每一个音了,可是,在挑剔的羽悠耳朵里,有些音还是不够准确。
“你能听出,你唱的fa和si总是高半度吗?”羽悠把手从琴键上挪开,问着。
“没听出来呀。”文瑾一脸懵懂。
羽悠又将这两个音弹了一遍,让文瑾单独唱出来,发现她唱得很准,可是放到音阶里唱,这两个音立刻又不准了。
“我明白了,你脑子里对这两个音先入为主的错误印象太顽固了。实际上,在整个音程里,这两个音比较特殊,都是跨半度的音,你需要通过声音的控制,和耳朵的监测,重新校正它们的音高位置。别着急,慢慢来,只要多练习,一定会有改善的。”
羽悠又给文瑾及时地补充讲解了一些基本的音乐知识,比如什么是十二平均律、曲谱上那些英文标注的实际含义、以及不同节拍的实值等等。
音阶唱得令人满意了,羽悠开始教文瑾听音模唱。
“当你听到一个音程,先要在心里模唱,再唱出声音。在将声音唱出来的前一刻,你还要回想一下刚才唱过的音阶,当时,我们已经校准了每个音符的高度,不是吗?用这些来检验你内心唱出的音符和音阶上的音高是否一致。当你模唱出声的时候,耳朵要像精密仪器一样,测试出音阶上的音高、你内心演唱的音高和实际唱出的音高三者是否完全重合……”羽悠给文瑾讲解着自己总结出的一套听音模唱的要领。
文瑾从来没听羽悠一下子说过这么多话,看着她因不停讲话而变得潮红的面颊,再看看她一脸专注的严肃表情,文瑾觉得,此时的羽悠和平时那个淡漠冷傲的她判若两人。
接下来,再次做听音模唱练习的时候,羽悠发现,悟性不错的文瑾已经掌握了一些初步的方法,尽管还不能尽如人意,至少她脑子里开始建立起了一个完整的音程关系,并学会这个角度去判断羽悠弹出来的到底是哪些音符。
二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文瑾带着满满的收获,背上书包,和羽悠一前一后走出了琴房。
刚才,在狭小的琴房里做模唱练到头脑有些缺氧,一来到艺术中心的大门外的门廊处,发现天上飘起了淅淅沥沥的秋雨,文瑾大口呼吸着带着泥土和草叶芬芳的空气,感到心情格外舒畅。
她撑开浅蓝色的小花伞,在两人头顶遮挡出一小片晴天,她们踏过地上一个个小水洼,脚步轻快地朝图书馆走去。
校园在一片雨丝密织的薄纱笼罩中,有了海市蜃楼般玄幻的美感,雨点打在伞面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仿佛是一段动听的旋律,文瑾总有一种要听音模唱的冲动。
刚才短短的二十分钟里,羽悠为文瑾完成了一次音乐的启蒙,原来唱歌不仅仅是咿咿呀呀,随心所欲地唱出个调调那么简单,里面蕴含着一套系统的理论,像数学一样精密,像文学一样美妙。
如今,借由羽悠为她掀起的这个小角,文瑾窥探到音乐殿堂中的一点点奥义,也让她明白,即便是一直被她看成放松娱乐的音乐,其实也需要皓首穷经的钻研。这对于以学习为自己最大爱好的文瑾来说,不啻于又开启了一个全新的知识宝库。
经过两天的辅导和练习,文瑾觉得自己进步明显,但是,按照羽悠的话来说,她还需要再努力那么一点点。
唯一令她感到遗憾的是,从羽悠那里了解到,合唱团的考试内容只有模唱、识谱两项,可是,如果不唱一首歌,怎么能体现她出对上帝的爱与赞美呢?
她很想给米勒博士唱一首自己最喜欢的歌,叫做《adestefideles(eallyefaithful)》(中文译名叫:《虔诚》)。
当她还是个襁褓婴儿,躺在摇篮里的时候,妈妈就经常在家里播放英国著名的“天使之翼合唱团”唱的《虔诚》,歌曲旋律轻柔圣洁,足以融化任何一颗冰冷的心。尽管她完全不明白这首用拉丁语演唱歌曲,歌词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即便不考虑歌词,美妙的旋律也已经深深印刻在了她心里。
从图书馆馆藏的一本关于圣歌的书上,文瑾找到了这首歌的曲谱和歌词,书上的歌词也仅有拉丁文的,甚至连英文译文都没有。
文瑾重新找来“天使之翼合唱团”的原唱录音,一遍一遍地听,然后,将歌词发音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扒了下来,以国际音标的方式标注在曲谱复印件上。
文瑾自己尝试着练习,她对拉丁语一窍不通,只能死记硬背那些不知其意的字节,背得头都大了,总算是完成了个七七八八。
她抱怨自己为什么没有羽悠那样的语言天赋,或者是像她那样选修一门拉丁语之类的古典语言学。
想到此处,她一拍大腿,对呀!羽悠今年双修语言课,学了一门德语,一门拉丁语,为什么不请她帮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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