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经历过白天里发生的灾难之后,劫后余生的众人都是满身疲惫,大家早早地睡下了,只有叶强科还在门口转悠了一阵。
见楼下的动静已经静下来好一会,叶强科这才放心地回到房间,疲惫感和上了年纪之后身体上的一些不适一直在困扰着他,不过老人并没有在脸上露出半点端倪。
黑暗中他轻轻地咳嗽了几下,身影便消失在门口。
“赖子,陪我一起去门口撒个尿吧,”胡存良拍了拍躺在身旁的同伴。
和二楼不同的是,一楼大厅里的灯光一直都是亮的,占据了楼下的富坚等人完全没有一点安全意识,也不在乎灯光是否会引来危险。
“外面亮着灯呢,别跟个娘们似得,上个厕所还要人陪着去。”赖德忠翻了个身,他刚进入浅睡眠状态,不料胡存良在他身上拍了几下,把他即将要做的一个美梦给拍跑了。
听到赖德忠有些不耐烦的声音,胡存良只得爬起来自己一个人朝大门口那边走了过去。
来到大厅里,胡存良抬起头朝楼上望了一眼,见二楼一层都黑咕隆咚的,他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屑,心里暗暗吐槽道,“都说城里人抠,这回可真是见识到了。这都啥时候了,居然还心疼电费。”
心里这样想着,胡存良走到大厅门口的角落里解开了裤腰带,掏出家伙开始放起水来。他的脸上带着惬意,眼睛半闭着还哼起了小曲。
“伸手摸姐面边丝,乌云飞了半天变,伸手摸姐脑前边……”
“咚咚咚”,门上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接着一个颤抖着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快开门,快开门啊。”
突如其来的声响把胡存良吓得一哆嗦,他扶住家伙的手一抖,结果一下子就没了准头,尿液撒了自己一裤子。
“妈的,大半夜的谁啊,”回过神来的胡存良满脸恼意,他甩了甩手上沾着的尿液,将手又在裤子上擦了擦,这才趴到门缝上朝外面张望。
门缝外是一张中年男人焦急的脸,男人戴着眼镜,看上去面相比较斯文。胡存良刚才尿得不爽,正好没地方撒气,刚准备开口赶人,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男人背后的一个女人身上。
这一下他的眼珠子就移不开了,手也不知不觉的朝门把手上,摸了过去。
夜晚中,这个女人的瞳孔在灯光的映衬下非常清澈明亮,她的柳眉刚好弯成一道漂亮的弧线,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藏在男人身后的身体虽然无法看到身材,但是从面相上看,女人的年纪大约在二十多岁出头的样子。
“仙女啊,”胡存良的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他的手已经拧开了门把手,门外的两人被放了进来。
中年男人一身深色的西装,布料和造型看上去都非常考究,虽然上面有一些皱褶,不过这身装扮仍旧透露着几分贵气。
女人跟在他的身后一起进到大厅里,她的身体微微有些发抖,两只手一直搂着男人的胳膊,眼睛开始打量着四周,目光中有些不安。
胡存良这时候终于看清楚这个女人的身材,他的眼睛直了起来,甚至都忘了把门锁上。
男子将身后的门锁好,突然发现了胡存良异样的目光,他赶紧挡在女人的前面,对胡存良说道,“这里就你一个人吗?”
胡存良回过神来,他摇了摇头道,“我们的人都在里面,跟我来吧。”
他便带着两人朝大厅里面的房间走去,一路上他脑袋里无数个念头在飞速转动,在这些念头的中间,都有一个漂亮女人的影子。
这个漂亮女人就跟在他的后面,女人的目光有那么一瞬间停留在漆黑一片的二楼那里,但是随即又转移开来。
两名陌生人的到来,立即引起了屋子里其他人的注意,特别是这名漂亮的年轻女人,包括富坚在内的这群男人在她进来之后眼珠子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
中年男子早就注意到了这些人的神态,他的心里微微有些气恼,更多的则是忐忑。不过相比起外面,文体馆内无疑还是要安全得多,所以他也起不了离开的念头。
“各位朋友,多谢你们收留,”中年男子主动开口道,“我叫胡劲松,是市委组织部的。刚才我们从外面过,看到你们这里的灯光就找了过来。”
“这个是我的……老婆,兰海韵。”胡劲松又向大家介绍了身旁女子的身份,不过他语焉不详的样子落在其他人眼里,富坚他们心里多少都有几分明了。
“嫂子这么年轻貌美,老哥好服气啊,”富坚笑了笑说道,眼睛还不忘多占兰海韵几下便宜。
兰海韵的衣服穿得不多,一身修身的长裙包裹住她玲珑有致的身材,让她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地有诱惑力。或许是逃亡途中经历过不少危险的缘故,她的头发已经披散在肩膀上,脸上的神情显得有些楚楚可怜,这番风情让她在众人眼里显得更有女人味了。
“老哥,你刚从外面来,给大家伙讲一讲现在的情况吧。”富坚将目光从兰海韵的身上转移到胡劲松的脸上,开始留意着他的眼神。
“外面很乱,到处都是吃人的丧尸,”胡劲松回忆着在外面逃亡的经历,心有余悸的说道,“能活着逃出来的人少之又少。”
“警察和军队呢?政府就不管了吗?”富坚继续问道。
“哪还有警察,下午我路过市局的门口,都没见到有活人,”胡劲松皱起了眉头,或许是意识到局势的严峻,他的心里对未来也不乐观,“政府……你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你就知道政府为什么不管了。”
“老哥,你的意思是说?”胡劲松的话让富坚大惊失色,他“嗖”地一下站了起来,突然又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动作有些失态,便又坐了下去,脑袋里开始在盘算着一些事情。
“政府现在也没有几个人能幸存下来,还怎么去维护住市里的秩序。”胡劲松叹了口气道,一只手把兰海韵搂在怀里,低下头去沉默不语。
“坚哥,我去撒个尿,一起去吗?”胡存良站了起来,朝富坚招呼道。
“咦,你小子不是刚去撒过尿了吗?”赖德忠有些诧异地问道。
“老子水喝多了行不,”胡存良白了他一眼,心道真他妈没眼力见。
富坚点了点头站起来,又对胡劲松和兰海韵说道,“你们坐着休息一会吧。”
富坚跟着胡存良来到房间外面的大厅,靠在一个角落里抽起了烟,两人站得地方离房间有些远,他们不想让自己的声音给里面新来的两个人听到。
“坚哥,刚我那本家(指同姓,这里指胡劲松)说的话你听到没,”胡存良吸了一口烟,从鼻孔里噴出一股白色的烟雾,他的脸上露出几分桀骜,眼神开始变得阴狠起来。
“嗯,”富坚点了点头,因为低着头的关系胡存良看不到他的眼睛,只听到他接下来又说道,“叶老头瞒得好啊,白天里看他那气定神闲的样子,老子还以为外面的情况很快就会在政府的控制当中。”
“可不是吗,”胡存良说着朝房间那头瞄了一眼道,“要不是碰到这个胡劲松找上门来,咱们还不知道要被那老头给蒙多久。”
“要是胡劲松说的是真的,那看来政府就没法指望了,”富坚沉默了一下,接着抬起头来说道,“既然这样,咱们还怕那叶老头干什么。之前是忌惮他的身份,现在他背后的靠山没了,对咱们来讲就是只纸老虎。”
“对,坚哥,我也是这么想的,”胡存良从富坚的话里听出了他的意思,这跟他自己心里的打算不谋而合,这下不由得喜上眉梢道,“叶老头他们那边那么多食物,还有两个女人。而且胡劲松带过来的那个女的我看绝对不会是他老婆,搞不好是个“三”。”
“嘿,是不是他老婆很重要吗?”富坚笑道,“外面的环境越乱,对咱们混社会的人越有利。国家平时把老百姓管得跟羊一样温顺,现在局势失控了,这些羊没有国家做靠山,还能干得过咱们这些狼吗?”
“阿良,等会回去咱们先把这个胡劲松和他的女人给控制住,然后跟兄弟们都通个气,”富坚的脸上露出阴狠的神色,他将手里的烟头掐掉,朝角落里丢了过去,“叶老头那边,咱们找机会先下手为强,把他们的食物给抢过来。”
“还有女人,”胡存良一边点头一边补充道。
两人回到房间,挨着胡劲松的旁边坐了下来。胡劲松坐在那里默不作声,兰海韵靠在他的肩膀上,眼睛一直睁着,思绪却已经飘突到了很远的地方。
兰海韵是播音主持专业毕业的研究生,毕业之后来到市电视台实习,一个偶然的机会中,胡劲松下到台历去办事,刚好遇上兰海韵的实习首秀,这个在宦海沉浮多年的中年男人一下子就被她靓丽的外表和清纯的气质给吸引。
之后他利用职务的优势和便利,让电视台的领导帮他牵线搭桥,在多番软磨硬泡的攻势之下,终于把兰海韵养进了他的金丝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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