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四百五十万还嫌少是怎么着?要不然你一分钱也别拿了怎么样?!妈的,活了一大把年纪了,好赖分不清是不?”为首的一个小子一边打冯厂长一边骂道,“我告诉你,限你三天之内去天泽乡把合同给签了,要是再磨磨唧唧的,老子拆了你这把老骨头!”
冯厂长抱着头,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既愤怒又无助,喝道:“你们……你们真的是天泽乡的人?!”
“这不是废话吗?”为首的青年骂道,“你出去打听打听,我们天泽乡是什么地方?!我们打死人,那可是不犯法的!敢跟我们说耍心眼子,我们弄死你!”
冯厂长咬着牙,没有再说话。
几个青年打了一阵子,眼看这个老旧的小区里面,已经有不少人从窗户里往外探头,看看这里发生什么事儿了,为首的青年当即招呼道:“走,别打了,快走!”
然后,直接掉头就带着人往小区外面跑了。
因为这是个老小区了,所以门口根本没有保安这一说,这群打完人的小子没有任何阻碍,就逃离了这里。
此时,冯厂长的媳妇儿才听到动静从里面出来,一看自家老头子跟工友倒在地上,车也被砸了个稀巴烂,顿时吓得一屁股倒在了地上,半天才反应过来,嗷嗷叫的过去把冯厂长给扶了起来。
“老头子你没事儿吧?!你这是惹了什么人啊,怎么都追到家里来了?!”冯厂长的媳妇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
冯厂长呼啦了一把脑袋上的血,喘着粗气说道:“别哭了,快叫救护车,把老崔送医院去!天泽乡的这群强盗,我的厂子就算是砸了,也不可能卖给他们!”
……
几个殴打冯厂长还有崔根生的青年一路跑过了两条街,才把手里的棒球棍都扔了,站在接口开始抽烟。
程程手还有点儿哆嗦,他掏出手机来,给白成安打了个电话过去。
“白哥,事儿都办完了!”
白成安在电话那头笑问道:“怎么样,还顺利吧?”
程程说道:“挺顺利的,那个老梆子连带着他一个朋友直接就让我们给搂倒了,你让我们说的话,我们也都说了。估计,他们肯定以为我们天泽乡的人。不过,白哥,我有个事儿想不明白。你说咱们既然不想让天泽乡拿下通宝,为什么还要冒充天泽乡的人去威胁那个老梆子?万一那老梆子怕了,直接把通宝卖给天泽乡的人怎么办?”
白成安笑道:“这话说的,有人打你一顿,让你把钱给他,你第二天就乖乖给了?!”
程程直接说道:“那肯定不会,我肯定得打回来,就算不打回来,也会跑。”
白成安说道:“就是嘛,这姓冯的老梆子被打,肯定不可能再跟天泽乡的人来往了,要么报警,要么躲起来。他们那个年代过来的人,骨头都硬着呢,你越是打,他就越是轴!你看着吧,这一顿打下来,天泽乡基本上是跟通宝决裂了。不过话说回来,你出来的时候,没被什么人看到吧?回头他们报警了,你们可别露了。”
程程说道:“放心吧,白哥,我们小心着呢。回头我在家躲两天得了,真出点儿什么事儿,我家里人也能搞定,倒不至于把风声漏出去。”
“那就行。”白成安欣慰道,“事儿办的不错,你现在来御景山庄,我找两个姑娘,好好犒劳犒劳你!”
“好嘞,那我就不客气了,白哥!”程程咧嘴笑了。
……
第二天,我在金鹰外面跑步降重的时候,接到了崔仲一的电话。
我一接,崔仲一在电话那头直接就骂道:“阎,嘴炮龙呢?!我打他电话他没接,这狗日的去哪儿了!?”
我一愣,心说崔仲一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怎么了,仲一,有事儿好好说话,嘴炮龙怎么得罪你了?”
崔仲一怒道:“他们天泽乡的人,办事儿也太他妈不是人了吧?昨天我爸跟通宝的冯厂长去吃饭,结果在家门口让天泽乡的人给揍了!”
“啥?天泽乡的人?!”我并不知道通宝买卖的事儿,所以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就懵了。
崔仲一三言两语就把事儿跟我说完了,我也算是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儿。
“他们天泽乡的人太欺负人了,冯厂长因为天泽乡压价了五十万,犹豫着要不要买厂子,他们就派人过来把冯厂长还有我爸给揍了,有他妈这样的吗?!冯厂长还说要自掏腰包请市里科研部的人引进一下麦秆造纸的技术呢,为的还不是他们天泽乡?结果天泽乡就这么跟我们做生意的?!”
我眉头紧皱,想了想然后说道:“不应该呀,天泽乡那边儿的人我接触过,不至于这么不讲道理。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呢?嘴炮龙是什么人,你也知道,咱们里面还有这层关系在,他们再怎么彪,那也不能让人去打了你们厂长还有崔叔叔……”
崔仲一说道:“可是事实就是这样!现在我爸和厂子都在二院躺着呢,已经报警了。如果最后抓着那几个人真的是天泽乡的人,那我跟嘴炮龙没完!张阎,我知道到时候你肯定难做,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插手我和嘴炮龙之间的事儿,我们两个干一仗就算完了。”
我一听,顿时头大,说道:“行了,你也别激动,我觉得这事儿不可能是天泽乡的人干的。你在医院等着我,我现在过去,一会儿看看能不能联系到嘴炮龙吧。”
“行。”崔仲一依旧是带着火气。
我挂了电话,挠挠头,骂道:“这事儿闹得,真是嘴炮龙他们干的?不至于吧……”
我跑回了金鹰,把自己身上的胶皮雨衣还有一层纯棉的外套脱了,直接裹上运动服就出去了,打了一辆车,直奔二院。
路上,我一直再给嘴炮龙打电话,结果果然,没人接。
我心说这个嘴炮龙又做什么妖呢,电话都不接了?想了想之后,我又打了个电话给了刘浩然。
刘浩然倒是接了电话,我问了他一下崔仲一说的事儿,刘浩然也是一脸懵逼,说自己完全不知道这事儿。至于嘴炮龙没接电话,其实倒也正常,因为嘴炮龙昨晚跟着他老子参加了一个酒局,到家了都凌晨三点多了,估计这会儿还睡着呢。
我把崔仲一告诉我的事儿转告了刘浩然,刘浩然听罢,说自己正在江州城区谈生意呢,离二院还挺近的,倒是可以去医院看看。在过去之前,他可以打电话给龙二爷,问问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我听罢,说道:“那行,咱们一块儿往二院走吧,到地方碰面再去找崔仲一。”
“行!”刘浩然知道这里面事儿的重要性,匆匆挂了电话。
等我到了二院门口的时候,刘浩然已经在门口拎着一个果篮等着我了,见到我下车,朝我挥了挥手。
我连忙过去,问道:“怎么样,打电话问清楚了吗?”
刘浩然皱眉道:“我打电话给龙二叔问了问,他说这事儿绝不可能是天泽乡的人干的。一来,他跟冯厂长虽然价格上没有谈拢,但是基本也达成共识了,甚至龙二叔还打算给冯厂长百分之十的股份,让冯厂长做股东呢。所以,我们天泽乡跟通宝,哪儿有这么大的仇恨,还要让人过来打冯厂长一顿?”
“再者说了,我们天泽乡的人确实是蛮了一些,但是从来没有做过恶事,这种强盗才做的事儿,我们天泽乡的人才不会干。”
我松了口气,说道:“那就是说,这事儿跟你们天泽乡没关系?”
刘浩然点头说道:“肯定没关系!恐怕是有人想挑拨我们和通宝之间的合作吧,我觉得这事儿真应该好好聊聊,把这个误会给解开了。我爸和龙二叔今天去了外地,没时间过来,所以我先过来跟崔仲一、通宝的人聊聊。”
“行,咱们先过去。”我点头说道。
刘浩然点点头,跟我一块儿就往崔根生和冯厂长住院的地方走。
到了病房门口,我和刘浩然就听见里面乱糟糟的,有不少人在说话,还有人在哭。
我直接推门进去了,入眼就看到两张病床上躺着崔根生和冯厂长,在旁边,还有一脸阴沉的崔仲一,以及一对年轻的情侣,应该是冯厂长的女儿和准女婿。
我和刘浩然一推门进去,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我们身上。
“刘浩然?!”崔仲一一看刘浩然,顿时就站了起来,“你们天泽乡的人还敢来?!看看你们把人给打的,有这么谈生意的吗?!”
刘浩然刚要解释,冯厂长的女儿就红着眼珠子站了起来,破开嗓子大骂道:“你们就是天泽乡的人!?你们还有王法吗?为了我爸的厂子,竟然找人打他!你们谁也别想走,一会儿警察就过来,跟我去见警察去!”
说着,就扑过来,扯住了我和刘浩然的衣服。
显然,她是把我也当成了天泽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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