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死路一条

    三里屯，因距内城三里而得名。
    地域内有10条纵向、12条横向街巷。
    提起三里屯，随之蹦出来口的词汇肯定是“酒吧”。
    其周边3公里的范围内“扎堆儿”着全京城40%以上的酒吧，约200家酒吧的规模。
    从1989年出现第一家酒吧开始，到如今形成气候，成为京城“夜晚经济”的符号，每到夜色阑珊，这里灯红酒绿，人流熙攘，流光溢彩映衬着大都市喧嚣与奢华。
    在这里，你很容易找到不夜的京城。
    西五街，喧闹繁华中的一片净土。
    海蝶总部就位于此。
    录音室。
    王昊推门而出，一脸便秘的表情，一屁股歪倒在沙发上，像条死咸鱼。
    小狐狸笑眯眯的递过一瓶水，但怎么看怎么像幸灾乐祸。
    在学校过了两天，又迎来周末，原本王昊打算和小狐狸出门撒撒狗粮，可毕小诗的一个电话，打乱了计划。
    说是编曲都搞好了，让他来录歌。
    王昊倒没推辞，既然跟人家签了部头约，就该按章办事。再者说不就是录歌么，那还不手到擒来？
    于是，和小狐狸巴巴的赶了过来，早来早结束嘛。
    可万万没想到，在台上唱唱卡拉ok和进录音棚是完全两码事。
    一上午，折腾来折腾去，直到他筋疲力尽，就录了半首《改变自己》，而且毕小诗还不是太满意。
    王昊非常非常郁闷。
    他第一次觉得“技多不压身”这句话说的不对。玩玩还好，一旦动了真格的，专业不对口，反而很压身啊。
    这不原形毕露了！
    被毕小诗喷的狗血淋头，什么声音太干，什么气息用的不对之类巴拉巴拉的。
    没想到毕小诗平常日嘻嘻哈哈论哥们，但一涉及到音乐，涉及到专辑制作，会是如此认真，苛刻，连玩笑都不开。
    刚才他有点破罐子破摔，嘟囔了句，实在不行修修音，美化下得了。
    毕小诗那么一个笑面虎都让他气的七窍生烟，精神错乱，一怒之下把他撵出来反省十分钟。
    ......
    录音室内。
    “毕哥，其实那小家伙唱的还可以，毕竟不是专业歌手，慢慢来嘛。”
    说话的是录音师，三十多岁，戴着个鸭舌帽，没有什么音乐人的特立独行，相貌普普通通。
    毕小诗靠在椅子上默然无语。
    录音师和混音师对望一眼，耸了耸肩。
    房间陷入一片寂静...
    他对这张专辑很重视，不但申请了高额的制作经费，而且还亲自担任王昊新专辑的制作人。
    摆明了一副要全力把王昊捧起来的态度。
    可问题就是，王昊显然不具备专业歌手的实力。
    看这幅架势，到年底前能完成专辑制作就算高效率了。
    这状况，换了谁谁不愁？
    唉！可惜了，歌是好歌，明珠蒙尘啊！
    他心念电转，又想起刚才王昊那张苦逼的脸，不禁莞尔。
    身为一家音乐公司的总裁，一个混迹音乐行当多年的音乐人，他在待人接物，专业领域方面的眼光和能力，自然是极高的，看人也算通透。
    可即便是他，一路下来对王昊，也颇有一些琢磨不透的感觉。
    他的言谈举止，比他的同龄人要成熟稳重了不止一星半点。身上总带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淡然...
    跟他谈话，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甚至会感觉是在跟一个同龄人在交流。
    像王昊刚才那种懵逼状态，他真的是第一次见，太有喜感了。
    让你小子在酒吧跟我装逼！
    还想修音，美声。
    想的美！
    你就是块废铁，我也得把你敲成一块好钢。
    哪怕你只出一张专辑！
    .....
    休息室里，小狐狸腿一跨，pia坐在王昊腿上，环着他的脖子，安慰道：
    “咋们慢慢来么，我听着挺好的。”
    王昊乐了，其实想想也该满足，小钱挣着，女朋友陪着，遭点罪就遭点罪吧。
    他拧了拧小狐狸的鼻子，笑道：“是嘛！”
    见她娇憨的样子，王昊眨了眨眼，脑门子一热，禁不住捧起她的小脸亲了下去，
    “...不许..亲..”
    “让人撞见多不...”
    “唔...”
    好一会儿，才放开小狐狸，亲的她娇喘嘘嘘，喘不过气来。
    小狐狸喘匀了气，凑上去，轻轻咬了下王昊的嘴唇，把头歪靠到他脖颈上，哼唧道：“那大叔净瞎说，还说你气息用的不好呢。”
    许是觉得又提刚才那茬儿不太好，要知道王昊挨批的时候，她在里面没少捂嘴偷笑。又旧话重提，道：
    “小耗子，你唱的真挺好的，比我好多了。”
    ！！！
    王昊一脑门子黑线。
    姑娘你这是安慰人么，虽然有对比，才有幸福感，可也分比什么好吧！
    “咋啦，死东西，拿我跟你比还不乐意啊？！”
    小狐狸多鬼头，一瞅王昊那嫌弃的表情，就知道这货心里没想好事。
    说完张起小嘴就啃在他脖子上，哼哼道：“咬死你..让你不乐意。”
    “喔！”王昊痛得呻吟..“没有，没有，咋们俩水平相当，相当！”
    他见小狐狸还不撒嘴，手一伸抚在她肋间，另一只手抱在她腰后，就开始挠痒。
    “唔..啊！别闹，哈哈，哎呀啊，人家错了...”
    她腰被箍住，挣脱不得，又痒又难受，身体各种扭曲，小屁股蹭来蹭去，越蹭越往前，蹭着蹭着...俩人慢慢停了下来。
    小狐狸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手指微微发颤，脸颊隐泛潮红，贴在他耳边，声音跟蚊子一样，嘤咛：
    “你要干嘛！”
    王昊挠了挠头，唉，功法进度实在太慢了。环境一封闭，磨磨蹭蹭就有点控制不住呢。
    他深吸了口气，捏了捏她小屁屁，道：“乖下来吧，一会儿还得继续录歌呢。”
    “嗯~”小狐狸倒是乖巧，从他身上跨了下来，低头坐在沙发上，也不知在想什么。
    王昊从沙发上站起来，在休息室里来回走动起来。
    小狐狸抬头瞅了瞅这货那德行，斜眼瞅天花板，斜得眼睛里几乎只剩下眼白。
    那眼白剔透的没有一点杂质，只有年轻才可能会有这样的眼白。
    “切，死太监！”
    “你说什么？”王昊正慢慢抚平那股燥动，压根儿没留意听。
    小狐狸偷偷吐了吐舌头，一脸无辜懵懂，“没说什么啊，你幻听吧！时间差不多了，进去吧。”
    “那走吧。”王昊没深究，鬼精鬼灵的，谁知道她嘟囔啥呢。
    临进录音室门的时候，他捏了捏手心，心里暗暗鼓劲，“加油，他说什么我听不见。”
    恩，虽说有点中二，可凡是同学，哪个也能唱上两嗓子，即使水平参差不齐，但要说笑话人的本事，那绝对是个顶个拔尖的。
    咋最起码不能让人看笑话不是，怎么地也要强过闹太套和爱的供养啊！
    .......
    “....我改变自己，发现大有不同，新一代的朋友，我们好好的加油，大家一起大声的说：no、no、no ....”
    “停一下，歌曲虽带点摇滚味道，但不需要那么激昂、热烈，要从心底出发，用沉淀的心发现平凡中的感动。别紧张，代入到你创作时那种氛围里去...”
    我创作个屁啊，我创作！
    这可咋整！
    王昊咧了咧嘴，定在当场。
    毕小诗见他似乎不解，按下通话键，说道：“来，你出来听一下。”
    王昊挠挠头，出来戴上耳机..
    听完后，道：“不..不好？”
    他听着可顺耳了啊，虽不至于说好听到耳朵都怀孕了的夸张程度，可比闹太套强太多了。
    “是！技巧，气息都勉强够了！可缺少最重要，也是最关键的，感情！
    毕小诗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也想了，既然你够不到专业级，咋们就另辟蹊径，靠感情来逆补吧。歌曲这个东西，归根到底它要传递给听者的，是感情。
    别看某些人只有一把破锣嗓子，但真的唱起歌来，未必不好听，指不定一首歌唱完能让你听得泪流满面。
    比如陈晟、李综胜都不是天生好嗓子，可你听陈晟的《北亰一夜》唱的简直绝了。”
    有了感情，歌声才有味道，有了感情，歌曲才会拥有打动人心的力量。
    就像你那天在餐厅唱的一样，饱含感情，融入自己，才能打动你那么漂亮的女朋友，甚至听得她热泪盈眶，那才是最完美的音乐，即使它有各种不足。
    而且你又有良好的外形条件，如果做到这一点的，加上塰蝶的力捧，成为当红歌手也不是不可能的。”
    洋洋洒洒一大篇，说完毕小诗感叹的拍了拍王昊的肩膀，以示鼓励！
    王昊暗下撇撇嘴，我得多不长记性啊，还做歌手！嘴里不禁哼哼道：“歌手就算了，我看还是好好念书，先做演员吧。”
    “你...”毕小诗怒其不争，一指玻璃房，嚷道：“进去重新录！录完滚蛋，去做你的演员吧。”
    “嗯？演员？是不是可以去演一个歌手呢？再代入类似的感情，貌似..可以哎！”
    王昊闻言灵机一动，摩挲着下巴，边走边琢磨。
    进了录音棚，王昊开始揣摩歌词，把他当成台词；然后构建人物内心世界，寻找自身类似的情绪代入，想了想挨了周菱那一巴掌后，自己那段时间的思想转变挺合适。
    恩！代入进去，试试...
    他调整呼吸，让自己放松下来，不再焦燥，慢慢融入那种心境改变之后，对于过去在意的某些东西，变得不是那么在意了，将注意力转移到身边的世界，用正面积极的态度来看待问题，为了身边的人，
    从“勇于改变自己”开始做起...
    “......我可以改变世界，改变自己，改变隔膜，改变小气，要一直努力、努力、永不放弃，才可以改变世界e on ，改变自己......”
    结果邪了！
    有韵味，有余味，有回味！
    从平淡到激昂，一气呵成！
    小狐狸微微张着嘴，眼睛也瞪大了一些，静静的听着，看着....
    她觉得同样一首歌变得不同了，王昊直视她的眸子里像藏着什么东西要对自己诉说，让她觉得里面深不见底，深不见底的疼爱和呵护！
    待余音落下，她微微地抿起小嘴儿，眼睛里闪烁着饕餮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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