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华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原本打好的如意算盘,竟然会被自己的丈夫给毁了,现在把韩非深放走了之后,再回来那就是已婚人士,这军人要在想要离婚,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毕竟破坏军婚什么的,是犯罪的行为。
要想要给韩非深和周琴琴再次制造机会就没那么容易了,在苏华看来,自己都是在为了韩非深好,现在这头牛不懂自己的做法,往后等结了婚了,总是会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的,恐怕之后还会感谢自己。
这一个人的婚姻,如果处理得当的话,那么只会让自己的事业步步高升,一个是农村里的丫头,一个是干部子弟,谁都知道选谁有好处了,自己都把选择这么明白的放在了,韩非深的面前,可偏偏这人就是不懂自己的良苦用心。
要是因为周琴琴实在是喜欢韩非深,而苏华也是觉得韩非深往后有大前途,知道自己的丈夫对韩非深的期待很大,她根本就懒得来做这种事情。
只是现在,原本可以成为一家人的,结果就被自己的丈夫给毁了,想想苏华都觉得呕血。
听到苏华的话,夏国平知道自己这妻子脾气火爆,肯定是来兴师问罪的,他抿了抿唇,放缓了语气,“小华,你也知道感情的事情确实不能勉强,咱们之前已经尝试过了,可是非深这人,脾气就是那样的倔强,咱们就算把结婚申请给卡住了,不让人回去,这也只是短时间的问题,你又不是不知道非深的性格,他要是对琴琴那丫头有意思,两人也不会到现在也没在一起。”
“你懂个什么!”苏华气的胸口起伏,面色铁青,“这爱情能当饭吃么,往后韩非深就知道我这个老师的良苦用心了,等他步步高升,坐到了那高位上,就会明白,咱们到底为他做了多少,也就是他现在年轻,一点都不明白这些方面的重要性,还有咱们琴琴,哪一点比不上那个乡下丫头了,这韩非深就这么瞧不上眼?我前几天跟琴琴聊过,她这人也是个死心眼,就是喜欢韩非深,我们做长辈的,既然能帮忙,为什么不去帮忙?”
说到这,她顿了顿,缓了口气,又道:“韩非深我看就是年轻气盛,坐到了现在这个位置上,就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了,之前你那么推举他,他一个资历不够,家庭背景不够的人,怎么排除万难,当上这个连长的?他心里就没点数么,上次吃饭的时候,你看他是怎么跟我们两个说话的,简直就是养了一头白眼狼,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苏华是越说越气,想到这三年来,自己一直都把韩非深看的重视,对于自己丈夫一直都在暗地里帮忙的事情,也是赞同的,毕竟这人确实招人喜欢。
可除了韩非深本身的优点之外,还有一些就是周琴琴的关系了,这韩非深要想跟周琴琴在一起,总不能只是个什么职位都没有的兵,总得有点职务,可是现在倒好,这些全都是为了他人做嫁衣裳了。
现在在听夏国平的意思,还觉得是她的错,苏华怎么能不气。
听到自己媳妇的话,夏国平有些无奈,“假呢,我已经批了,现在人估计也已经走了,非深上一回说的没错,咱们虽然有意提拔他,可是那是一码事,跟拿婚姻来做交易,是另一码事情,小华,别在这闹了,成不?”
“成什么成!现在是一个两个的,都觉得是我的错是吧,要不是我家的关系,夏国平你能做到现在这个位置么,你自己都是靠着关系上来的,你应该明白,这关系的重要性,”苏华冷笑连连,“光靠一个农民出生的家庭,怎么可能站上高位,随时都会有高干子弟,把这位置给顶下来,这个道理夏国平你不明白么?你现在只是个团长,你以为你还能带着韩非深到哪个位置?要是没有我们苏家和周家,我看你们两个的前途也就这样了!”
一直以来,夏国平对于自己农民的出生,都会有所芥蒂,自己和苏华在一起的确是因为爱情,可是两个人相处的环境不一样,很多的观念都会不一样,就比如此刻的看法。
他作为跟韩非深一样的出生,就会自然的为韩非深考虑这些,而苏华不一样,他是高干子弟,根本不会去考虑什么爱情不爱晴的,在是苏华看来,她是站在了周琴琴的位置上考虑,觉得这样优秀的自己,去喜欢上一个身份不如自己的,本就是对方的高攀,这其中的利益关系,苏华觉得韩非深应该能够明白。
可是苏华始终忘记了,韩非深不是夏国平,也不像夏国平一样是爱她的,韩非深并不喜欢周琴琴,自然也不会对这方面拿出自己的婚姻去出卖。
对于苏华现在的话,夏国平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有些说不出的羞愧,这就像是被脱光了衣服,站在大街上,接受所有人的注目一般。
他是自卑的。
喜欢苏华,却因为这些观念,夏国平一直都在忍让,可是这总归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看夏国平不说话,苏华步步紧逼,“怎么,现在说不出话来了?我以为我们两个是夫妻,你应该向着我的,我是做的也不是在害韩非深,我也喜欢他,也欣赏这个小伙子,正因为如此,才会想要把琴琴撮合在一块,可是现在,我万万没想到,这关键时刻,在你这里卡链子,我现在需要你给我一个解决方案,给我一个交代!”
话音刚落。
门外突然砰的一声被打开,随后便是低沉,而又威严十足的声音传来,“我想我也需要你们两夫妻,给我一个交代。”
听到这声音,倒是把苏华和夏国平给吓了一跳,转过头去一看,却瞧见徐泽国穿着军装,正精神奕奕的站在门口,身边还跟着两个亲信,目光凌厉,虎目一瞪,就有种说不出的畏惧。
一见是徐泽国,苏华真是愣了愣。
昨天就听到说,这徐泽国从京都被派遣过来,暂时替代了前任首长的位置,管辖他们这边的部队,对于徐泽国,苏华当然知道,这人的身份,比起苏家来,更叫一个根正苗红,毕竟这徐泽国可是打仗的,用性命拼出来的,立过不少的汗血功劳,要不是前段时间被有心人陷害的话,也不会被下派去受苦。
可即使如此,上头还是有人特意交代了,在暗中照顾徐老。
现在看到徐泽国,苏华有些莫名其妙,特别是那句话,再看老人的表情,似乎正处于不悦的状态,对上目光时,她的身子颤了颤,却还是勉强笑了笑,叫了一声,“徐叔叔。”
“叫我首长,”徐泽国瞥了一眼苏华,直接就对上了站在苏华身边的夏国平,看着他那模样,眼底满是失望,怒斥道:“夏团长,亏你还是个团长,人民信任你,领导器重你,让你管这么一个团,是希望你把这团里的事情给发挥到最好,而不是让你滥用职权,为自己谋私的!像是你这样的人,如果再让你做这个团长,往后军心如何能稳,人人都会害怕哪一天,就成为了你谋私的对象,要是从不了你的心思,就被你用权利给堵了,你真的是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这话一说,倒是把夏国平和苏华都给吓了一跳,显然这话说的是太重了。
苏华吓坏了,知道徐泽国的脾气,赶紧道:“徐叔……首长,你这话说的未免太严重了,我们……”
“你们什么?难道你们刚刚说的,都是在演戏么,我还没有老眼昏花,耳朵可还好着呢,你为了周琴琴那孩子,就可以把韩连长的结婚申请给压下,就为了不让人回去结婚,我现在真的需要考虑一下,是不是需要把部队大换血一下,少让害群之马,把整个部队都弄得乌烟瘴气,人心惶惶!”
徐泽国是真的气的不行,从苏华来开始,在里面说的第一句话,他就在门口站着、
要不是江国盛媳妇,也就是叶敏,一看苏华这怒气冲冲的样子,赶紧去找了自己来的话,恐怕还不知道,韩非深这么晚回去的原因,一想到部队纪律性这么强的地方,让人民信任的地方,竟然还会出这样的事情,哪怕不是宋相思的事情,徐泽国都要管上一管,不然还不反了天了!
大家都这么做的话,用自己的职权去谋私,哪里有这个资格,再去做这个领导呢,还不如回家种田去算了,省的让人看了烦心。
见徐泽国说的这么严重,苏华这左右不知道怎么回答,原本来骂人的气势也没了,“首长,这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严重,我和夏团长,也不是在谋私……”
“不是在谋私?那韩连长的结婚申请和婚假是谁扣下的?”徐泽国问了一句。
这话一出,两人都不说话。
见人不说话,徐泽国怒不可遏,“你们简直就是混账东西!亏得苏华你还受过高等教育,这礼义廉耻四个字你还记不记得怎么写?人民赋予你们的权利,就是让你们这么拿来用的?这农民丫头怎么了,你们高干子弟吃的还是农民种出来的粮食,要不是他们在地里面种粮食的话,你们能有这么好的生活么,现在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觉得了不起了?我看我是好日子过得太久了,都忘了最基本的人该做了吧!”
这话是越说越重,夏国平看苏华被说得面红耳赤,心里头也不是滋味,只能道:“首长,这事情是我的错,是我恶意压下了韩连长的结婚申请和婚假,这些我都愿意一人承担。”
“承担?你承担的起么!”徐泽国是越说越气,魁梧的胸膛,在那洗的发白的老军装下,剧烈的起伏着,“我也是农民出生,你是不是也瞧不起我?靠着关系坐上现在的位置,还给你长脸了是不是?”
“咱们脚踏实地的做事,帮人民谋取福利,这才是你们需要去考虑的事情,而不是想着在背后去搞那些小动作。”
“我看你们还真的是好日子过多了,都忘了自己的责任了,要是今天我听不到这些,往后你们是不是还准备给韩连长穿小鞋?我还真就是奇了怪了,人家的婚事,人家父母都不急,你们两个急什么?”
“难道韩连长坐到现在的位置,就全靠的你夏团长?我倒是要查个一清二楚,要真是这样,等韩连长回来,我就去把人的职位给撤了!靠关系上来的,在我这里行不通!”
说到这,徐泽国虎目瞪向了夏国平,“还有你,听你媳妇的意思,你这位置还是靠苏家上来的,改明儿我就给苏志民去打个电话问问,我要是把你撤了,他有没有半个不字敢说!”
“首长!”苏华一听徐泽国的这些话,立马慌了神,这眼眶都红了,她出生高,哪里收到过这样的训斥,句句诛心,全都是在指责,她攥紧了手道:“这事情是我一个人的主意,跟夏团长无关,您要是要怪罪下来,就把我的位置给撤了,我没有半个不字。”
要是夏国平的位置给撤了,那这些年来他自己的努力,岂不是全都白费了,这件事情是苏华自己的想法,一直以来,夏国平都是在反对的,要真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夏国平的团长位置不稳,这苏华完全接受不了。
徐泽国看了她一眼,“你是主谋,夏国平是从犯。”
“谁都躲不了。”
“两人都要写检讨,还有夏团长你要是最近觉得太辛苦,就先休息,我这边给你放假,事情总有人会管,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想明白了,至于苏华你的话,我看这你爸那,还挺念叨你的,这大过年的,在部队里也不像回事请,明天我就让文工团的政委,给你张请假条,也好让你回家去休息休息。”
说完话,徐泽国看了两人一眼。
夏国平心知自己做错了事情,自然是做了个敬礼,把事情给应下了,而苏华心中即使不情愿,在大过年的离开自己的丈夫身边回到娘家去,可是又有什么办法,这徐泽国都开口了,她也就只能接受命令。
谁让铁令如山呢。
这部队纪律就是这样,只需要服从。
看两人都应答了下来,徐泽国这怒意缓缓散去,语气冷淡了几分,“这年纪大了,可别越活越回去,这一次我的处罚不重,不是让你们存在侥幸心理的,要下一次再犯这种滥用职权的事情,夏国平你索性就回家种田去吧。”
说完后,徐泽国这才挺直背脊,转身离开。
看人一走,夏国平和苏华都无力的坐到了凳子上,而苏华心里头却颇为不是滋味,一旁的夏国平看妻子的神情,忍不住道:“你到时候回去,这事情就别跟爸妈提了,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苏华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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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徐泽国出来,叶敏还躲在江国盛的办公室里,刚刚她偷偷站在门口,听了徐泽国的训斥,心中才算是放了心,回到办公室后,给自己倒了杯水,笑着道:“这新首长来的挺是时候的。”
“你刚刚出去,就是去通风报信的?”江国盛看自己妻子跑来跑去的,还在纳闷是去干吗,现在一看,一下子就明了了。
不由蹙起了眉头,幸好的是,自己妻子没傻到跟着徐泽国一起进去,不然的话,恐怕只会得罪了人。
叶敏洋洋得意,“是啊,不然这口气我不顺啊,刚刚看着你们那团长夫人,怒冲冲的往夏团长的办公室去,我就猜到这事情不简单,反正你不是都觉得,我们谁说话都不好么,现在让徐首长自己听到,这两夫妻做的事情,岂不是完美,谁也波及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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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十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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