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你还表白了?”贺鸿业扯着嘴角,也不知道是笑,还是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凭什么不能表白?!”贺淮急得脸红脖子粗。
“呵,结果呢?人家压根儿没看上你……”会心一击。
贺淮羞愤欲死。
“行了,”贺鸿业抬手,拍拍儿子肩头,“以后会遇到更好的。”
“没有了。”沈婠是独一无二的。
“阿淮,你要知道,缘分这种事强求不来,人活一辈子,哪能事事顺心?”
贺淮没有接话。
道理谁都懂,可真正要接受,又有几个能始终坦然。
贺鸿业心知强求不得,把该说的说完,该劝的劝过,也就不再步步紧逼,总得给傻儿子一点缓冲的时间。
这厢,有人失意愁苦,那厢,有人蜜里调油。
权捍霆半架半揽着沈婠到了停车场,大掌像铁锁般紧扣在女人纤细的侧腰。
“我没醉!”沈婠第n次重复。
“乖,宝宝别闹。”
沈婠顿时无语,天地良心,她酒量还不至于差到这个地步。虽然这辈子暂时没什么机会应酬,但得益于上辈子啤酒妹的经历,不说千杯不醉,好歹能喝下不少。
更何况,她喝酒之前还特地吃了些菜垫肚子,加上夜风一吹,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可这世上有种醉,叫“男朋友以为你醉了”。
权捍霆:“头晕不晕?有没有想吐?要喝水吗?”
沈婠:“不晕,不吐,不渴。”
“……”
坐上车,沈婠没让权捍霆帮忙,自己扣好安全带,用实际行动证明她没醉。
权捍霆笑着摸了摸她的脸,不吝夸赞:“真聪明,醉了都还知道要系安全带。”
沈婠:“……”
到后面,她也懒得解释了,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休息。
大约四十分钟后,黑色奔驰停在东篱山庄门前。
权捍霆下车,绕到另一边,拉开副驾驶门,二话不说把沈婠打横一抱。
“嗯?”女人转醒,倏然睁眼。
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人抱着,转眼看周围,熟悉的建筑、熟悉的花木,天边一轮圆月衬托夜的深邃。
男人的声音罕见地透出一股温柔,在静谧的环境下,有种莫名的沙哑与性感。
“宝宝,你喝醉了,今晚就在这边休息,明早我送你回去。”
不是问句。
到了这个时候,沈婠要是还想不明白这人的意图,脑子就白长了。
“怎么,想留我过夜?”小山眉邪邪一挑,笑得魅惑无边。
“你喝醉了,怎么回去?”
沈婠瞪眼,再次申明:“我没醉!”
“喝醉的人永远不会说自己醉了。”这会儿已经抱着她往里面走。
“权捍霆,跟我耍无赖是吧?”
“乖,叫阿霆。”
“老实交代,你有什么阴谋?嗯?”沈婠伸出食指,戳了戳他胸口。
“等上了楼,你就知道了。”
主卧。
权捍霆一脚把门踢上,然后,放沈婠下来。
她脚刚落地,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动作,就被男人推到墙上,后背抵着墙面,炽热的吻接踵而至。
沈婠被迫承受着,隐约预感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说来,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当初温泉山庄有过一夜露水情的男人,如今成了她名正言顺的男朋友,还肆无忌惮地上下其手。
命运就是这么奇妙。
“嘶……”沈婠眉心一紧。
这家伙居然咬她。
权捍霆退开稍许,只是唇还抵在她的唇上,轻笑着提醒:“专心点。”
“突然想到温泉山庄那一次……”
男人一顿,眸色微暗。
天知道,肖想她的每一个晚上,那些旖旎香艳的画面便不自觉浮现在脑海里。
他的强硬,她的柔软。
他奋力冲击,她的无力承受。
一切的一切交织成一幅靡丽璀璨的画卷,如同烙印般深深铭刻在记忆之中,每每想起,便是无限情动。
如今,惦念的人在他怀里,想做的事也任由他为所欲为。
权捍霆感受到血液里跳跃的激奋,灵魂中涌动的惊悸。
想要她!
从来没有过如此强烈的渴求。
“婠婠,可以吗?”最终,一切欲念被他强制压下,化作一声小心翼翼的询问。
“你不是说我喝醉了吗?难道堂堂六爷想要趁人之危?”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是。
沈婠笑意更甚,故意看他笑话。
权捍霆忍得太阳穴青筋暴突,一双黑眸幽暗深沉,仿佛能滴出墨水,本该广袤无边,吞纳天地,如今却只能看到她一个人倒影。
那般清晰,如此深刻。
“婠婠……”他放软语调,带着一股撒娇和祈求。
沈婠看着眼前与平日里截然不同的权捍霆,竟然觉得他有那么一丢丢……萌?
“婠婠……”
一声比一声幽怨。
她就静静看着他,不说话,含笑的嘴角牵起一抹诱人的弧度。
半晌,权捍霆终于在那样的注视下败退。
原本挺直的后背倏地垮塌,仿佛失去支撑,眼神是显而易见的失望,从明亮转为黯淡,但仅仅持续了两秒,便恢复如常。
他抬手,扶住女人双肩,即便被拒,也依旧温柔,不曾有丝毫迁怒或发泄。
“婠婠,我不勉强你。但这辈子能睡在你身边的人,只能是我!生同床,死同穴。”
“……你硌到我了。”
权捍霆狼狈转身,看了眼不听话的那啥,丢下一句“我冲个澡”,便大步朝浴室走去。
三分凌乱,七分匆忙。
突然,一个暖暖的身子从后面贴上来,女人纤细的胳膊从腰际两侧穿过,最终双手紧扣在他小腹前面。
权捍霆浑身一僵。
“虽然我喝醉了,但是不介意让你趁人之危。”
“婠婠……”比之前还沙哑的声调,“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当然,我用实际行动告诉你——要我。”
男人心脏砰砰直跳,几乎要脱离胸腔:“你……认真的?”
“不过有个条件。”
“什、什么条件?”
“你不能再像第一次那样,秒……”
她虽然说得小声,但权捍霆何种耳力?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当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躲起来。
可最终,他舍不得这个机会……
一亲芳泽的机会。
转身,将她狠狠摁进怀里,“那是意外!绝对不可能发生第二次!”
男人抱得太紧,沈婠的脸被迫埋进他怀里,自然错过了权捍霆脸上一闪即使的羞窘,以及眼中重振雄风的决心。
长夜漫漫,旖旎无边。
沈婠已经累趴了,光裸着后背,头埋进枕头里。
看来,她的体能训练还不够,否则,怎么会奄奄一息?反观某人却神采奕奕。
权捍霆把她从被子里挖出来,沈婠吓得瞳孔紧缩,寒毛倒竖——
“我不要了,你松开。”
这小哭腔听着超级可怜。
天知道她被压榨得有多惨,早知道就不贴上去了,安安分分关灯睡觉不好嘛?
都怪这男人装得太可怜,不然她怎么会心软松口,最后还割地赔款,夸大发了!
“想什么呢?”权捍霆失笑,安抚地拍了拍她肩头,像哄小宝宝一样哦,“我又不是禽兽。”
沈婠撇嘴,“那你扯我被子干嘛?”
“出了一身汗,不打算洗洗?”
不说不觉得,一说沈婠就感觉浑身黏腻,全是汗水。
有她自己的,也有某人的。
“都怪你!”
权捍霆这会儿出奇地好说话:“是是是,都怪我,全怪我……”
沈婠:“几点了?”
“……凌晨,三点。”
“……”
“我只是想抱你去浴室冲个澡,睡得也舒服些。”
沈婠怀疑地瞅了他一眼,权捍霆苦笑,这是把人给弄狠了,防着他呢。
“我自己去。”说着掀开被子,扯过浴巾披在身上,顿时掩下一片春光。
双脚落地的时候,沈婠腿根儿一软,险些跌倒。
“当心。”好在权捍霆及时扶住,“你这样不行,我抱你过去,保证不做什么!”
说完,将她打横一抱。
真轻。
轻到让人心疼。
看着那纤细的手腕和脚腕,权捍霆差点不忍心下手,可最终要迈过这一步,他只能尽力控制自己,不要伤到她,可发展到后面,灵魂深处的放纵与渴望犹如一匹脱缰的野马,根本不听指控。
到底还是让她吃了苦头,男人既自责,又怜惜。
所以替她清洗的时候,愈发温柔。
过程中虽然几度失控,但最终都被他强大的自制力按捺下来,隐忍不发。
冲掉泡沫,用浴巾把她裹起来,权捍霆又把她抱回卧室,只不过没有放到床上,而是暂时搁在沙发上:“先等会儿,我换被单。”
权捍霆动作很快,不仅换了被单,也换了被套。
沈婠再躺上去的时候,能够闻到一股清新的皂粉香,再经凉凉的冷气一吹,浑身舒爽,人也有了点精神。
权捍霆冲了个战斗澡,前后不到五分钟。
出来的时候,身上穿了件黑色浴袍,头发还在滴水。
他一边擦,一边朝沈婠走去,见她倚在床头,薄薄的被子盖住双腿,手里拿了根烟把玩,又凑到鼻端轻嗅。
“闻出什么味儿了吗?”
“香味。”她勾唇一笑。
“怎么,要抽根事后烟?”
沈婠点头,把烟叼在嘴里,斜着眼问他:“是这样吗?”
不点自樱的粉唇,粒粒分明的贝齿,与强悍极具匪气的烟形成鲜明的对比,撞击着男人视野。
“存心招我是吧?”权捍霆邪笑,丢开手里的毛巾,刺溜一下钻进被窝。
沈婠笑着后仰,躲开他伸过来的魔爪,“讨厌!说好不闹了!”
似嗔非嗔,风情无限。
这时的她会笑,会撒娇,会亲昵,会无比依赖地靠向他的怀抱,与平时那个清冷淡漠、凛然自傲的沈婠截然不同。
而这一面,只有他能看到!
思及此,权捍霆心里仿佛藏了个小火炉,隐隐滚烫。
到底怜惜她受不住,只夺了沈婠手里的烟,丢到床头柜上,便不再闹了、
沈婠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浅浅的发桩,由于沾了水,比平时柔和,但仍然有些刺手。
“还是湿的。”她皱眉。
“很快就干了。”
“不行,去吹干再上来。”
“婠婠……”
“撒娇没用,赶紧去,否则……”
男人嗯了声,疑问的调调,尾音上扬:“否则如何?”
她倏地莞尔,嘴角两个小梨涡若隐若现,是被权捍霆亲吻过无数次的地方:“否则,我就把你踢下去!”
“试试?”
沈婠还真伸腿了,雪白的脚丫子贴在男人同样白皙的胸膛,形成两种全然不同的美。一个纤细娇嫩,一个强壮精瘦,却如此这般相得益彰。
她微微用力。
他岿然不动。
沈婠一眼瞪过去,满含威胁,权捍霆只得无奈一笑,装作要跌下床的样子。
“这样满意了吧?”
沈婠点头:“满意。”
他只能下床找吹风,把头发吹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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