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捍霆收起叫“宝宝”时一脸邪笑的神情,倏然正色——
“我不希望阿深伤害到你,也不希望你对他怀恨在心。”
沈婠轻笑,转眼看其他地方,“谁是你女人了?”
权捍霆将她抱个满怀,下巴抵在女人白皙的颈边,呼吸沉沉,“除了你,还有谁?”
“我可没答应……”
“早晚的事。”
“就没见过比你还脸大的。”
“爷不仅脸大,其他地方也不小。”
“……”逮着机会就耍流氓。
沈婠:“你就这么对待自个儿兄弟?不怕造反啊?”
权捍霆行六,上有兄,下有弟,没有血缘的牵绊,全靠“义气”二字得以维系情分,若是胳膊肘外拐,为了一个女人针对自家兄弟,恐怕难以服众。
一次两次,虽然不多,却很容易造成隔阂。
毕竟,严格说来,她才是外人。
“怎么,担心爷啊?”权捍霆咧嘴一笑,本就精致的一张俊脸愈发魅力无边。
沈婠撇嘴,他咋就这么嘚瑟呢?
笑得好看又欠揍。
“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
沈婠转身就走,她算是发现了,你越反驳,这人就越来劲。
权捍霆眼疾手快,扣住她雪白的腕子,把人扯回来裹进怀里,牢牢抱住:“阿深这次过分了,让他长长记性也好。”
言下之意,我那是为他好,臭小子不会不领情的。
沈婠掰他的手:“离我远点。”
“不要。”
“权捍霆!”
“你叫我一声阿霆我就放开。”
“……”
“不叫?行,那我就抱着。”
沈婠觉得,这可能不是个大佬,而是学前班跑出来的小屁孩儿——幼稚得要命!
“哟!这还没进屋,就抱上了?”随后出来的邵安珩见状,不由调侃,“以前没见你这么主动过啊?”
权捍霆这才不情不愿地放手,小眼神儿透着幽怨。
把邵安珩乐得不行,一回房间就拨通胡志北的手机——
“三哥,你再不回来恐怕就见不到咱家老六恋爱中傻兮兮的瓜样儿了……”
没错,邵安珩这次回国,一来是想换个环境,二来也是听胡志北说老六最近看上个女人,正处心积虑、想方设法地追求,特地回来看稀奇的。
“真这么劲爆?”那头,胡志北啧了声,原本七分好奇,如今变成了十分。
“你亲自回来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行!那我尽快。”
挂了电话,胡志北立马上网订机票。
“要回国了?”不知何时,身穿睡衣、长发披肩的女人出现在门边,斜倚着,风情万种。
“嗯。”胡志北开始收拾行李。
女人见状,轻声一笑,上前按住他的手。
男人皱眉:“别闹,我……”
“我帮你。”女人打断他,“有什么好闹的?这几年你都是睡完就走,有几次做到一半穿上衣服就离开的情况也不是没发生过。反正,我都习惯了。”
胡志北看着蹲在地上为他整理衣物的女人,下意识皱眉。
“这件要不要带?”
“……嗯。”
此后偌大的室内,只能听见衣服抖抻的响动,再无人声。
却说那头,跑完三圈的陆深一张俊脸已经红成猴子屁股。
楚遇江和凌云拿着从他身上扒下来的衣裤,突然有那么一丢丢的愧疚。
“小七爷……”
只见陆深目不斜视,与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一把夺走了自己的衣裤,扬长而去。
不知是羞恼,还是愤怒,后背绷得笔直。
“小七爷不会生气吧?”
“不会。”凌云摇头,“但他会记仇。”
“……”
回到房间,陆深死狗一样趴到床上,头埋进被子里,像只无法接受事实的鸵鸟。
其实,也没什么。
不就脱个衣服裤子,再跑三圈而已?
可,他就是不得劲!
越想越气!
这时,房间门从外面被推开,有人进来,一步步靠近,最后停在床前。
陆深没动,继续装死。
“气够了?”是权捍霆。
“没够!”瓮声瓮气。
“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听听。”
陆深翻了个面儿,噌的一下坐起来,“六哥,你偏心!”
“我怎么偏心了?”
“你不帮我,你帮沈婠!”语气控诉,眼神幽怨。
“那我问你,是谁打赌输了?”
“……我。”
“又是谁提出玩wg?”
“是我是我!都是我!行了吧?”陆深一阵毛躁,像只被激怒的大公鸡。
反观权捍霆,不疾不徐:“那你要我怎么帮?”
“……”
“挑衅的人是你,赌输的人还是你,我出面帮你出尔反尔吗?”
陆深哑口无言。
整个人就像被戳破的气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蔫巴下去。
“那你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我被扒光啊……”小声咕哝。
“你被扒光了吗?”权捍霆反问,尤其把一个“光”字咬得很重。
光了吗?
这倒没有,好歹还剩了条内裤。
“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解决办法,”权捍霆沉沉看向他,“既不用丢脸,也不会扣上言而无信的帽子。”
“那万一……”陆深涨红了脸,“万一沈婠不松口,非要我把内裤脱了咋办?”
“她不会。”
“怎么不会?那女人贼精了。”
权捍霆轻描淡写:“因为我不同意。”
陆深顿时感动得泪眼汪汪,果然,他六哥心里还是想着他的,嘤嘤嘤……
可下一秒——
“要看也只能看我的,别人的休想!”
呃!
陆深傻眼,说好的“兄弟情深,肝胆相照”呢?
所以,不是想着他,而是……嫌弃他?!
天呐!不活了!
“六哥,你就是偏心!”
权捍霆不由轻叹:“阿深,有些话我只说一遍,你听好。”
陆深眨眼。
“沈婠是我认定的女人,也是你未来的嫂子。我不要求你一定喜欢她,但也别去主动招惹。”
“六哥,你能不喜欢她吗?”
权捍霆没有急于回答,而是认真仔细地思考一番,缓缓摇头:“不能。”
陆深撇嘴,“我就知道……”
“今天之后,我希望你跟她那点恩恩怨怨一笔勾销,做得到吗?”
陆深没说话,但也不像之前那样激动了。
耷拉着头一个劲儿看地板,权捍霆也没逼他,只是站在原地,静静等候。
松紧张弛应该把控在什么程度,他心里有数。
良久,陆深抬头,脸上挂着一抹轻松的微笑:“既然是六哥好不容易看上的女人,那我就勉为其难接受喽!以后,她不准再欺负我!”
权捍霆松了口气,他还真怕这道坎儿迈不过去,两人将来势同水火。
“放心,当阿嫂的还能不疼小叔子?”
“……”
门外,无意间听到兄弟二人谈话的沈婠垂敛着眼睑,转身离开。
一刻钟后,没有惊动任何人,驱车驶离山庄。
权捍霆能为她做到这一步,是她始料未及的。
面对这样的示好,或者说示爱,她又能给予什么样的回应呢?
也不是没有回应,至少,她不排斥他的亲近,甚至有意纵容。
喜欢权捍霆吗?
她有些迷茫地盯着马路,本能地转动方向盘,可所有思绪却缠绕在这个问题上,无法理清。
不讨厌吧。
沈婠看着前方闪烁的红绿灯,否则根本不会给他任何靠近的机会。
既然给了,必定还是有感觉的。
她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苗苗,是我,大保健去不去?我请。”
半小时后,某高档按摩会所。
包间内,沈婠和苗苗各自趴在按摩床上,侧头,面对面。
“沈总,你最近是不是很累啊?”
“怎么说?”
“我感觉你好像又瘦了。”
沈婠挑眉。
苗苗:“也不是瘦,反正比之前结实不少。”说着,轻声一叹,“不像我,这段时间没工作,整天整天宅在家里,报了健身房也不去,还囤了不少零食。”
按摩师站在床边,灵活有力的手按压揉捏着她身上那一层白花花的肉,额头已经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可见用力不轻。
反观服务沈婠的这位,简直不要太轻松。
“你想减肥吗?”
苗苗撇嘴:“说实话,不想,但理智告诉我一定要这样做。可惜,想吃的本能根本不受控制。”
本能不受控制……
沈婠若有所思。
那心动是不是也可以被归为一种“本能”,而不受控制呢?
若理智失效,又该用什么方法去应对?
苗苗:“既然想吃,那就吃呗!天大地大,开心最大。”
沈婠抿唇,她似乎有那么一点懂了……
“沈总,咱什么能开工啊?我怕再这样闲下去,自己会像气球一样越来越鼓。”
“你工作多久了?”
“从毕业到现在,我算算啊……差不多有四年了。”
沈婠眼前一亮,突然坐起来,惊得按摩师愣在原地。
她挥了挥手:“你们先出去。”
两人离开,包间内只剩她和苗苗。
苗苗也跟着坐起来,“怎么了?”
“你想去进修吗?”
“啊?”
沈婠:“起航学院,如何?”
苗苗一脸见鬼的表情,声音都在哆嗦:“起、起航?!”
那个传说中,“企业家的摇篮”,“社会界的光华”?
说实话,她连做梦都没敢想过。
“您别逗了……”
沈婠目光沉沉,语气认真:“我没开玩笑。”
“我这样儿的,能进去吗?又不是什么企业家,财团继承人……”
“起航学院分abc三个班,c班又叫高管班,可以通过考试入学。”
苗苗陷入沉默中。
沈婠:“我看过你的人事档案,里面附带了本科四年的成绩单,你是本专业第一名。”
“可……起航跟普通大学不一样吧?”她成绩是不错,从小就有那么点学霸的潜质,可放到一堆精英里头,根本不够看。
苗苗出身社会这些年,也算见识了不少,职场告诉她一个残酷的现实,却也是最实用的道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永远不要觉得自己了不起,因为多的是人比你更了不起。
“起航学院的招生对象是拥有三年及以上工作经验的在职人员,如果你想,我或许可以帮你。”
苗苗眼珠一转,这话……
“起航应该不允许走后门的嚯?”她试探道。
沈婠失笑:“你以为我说的帮,是走后门?”
“难道不是?”
“如果能走后门,我自己就进去了,哪里还用准备考试?”
苗苗眼前一亮:“您在备考吗?”
“嗯哼!”沈婠点头,“我可以帮你划重点,准备复习资料,要不要一起?”
“好啊!”她应得干脆,笑弯了眉眼。
苗苗的想法很简单,如果让她一个人抓瞎,或许还会犹豫一阵儿,但如果和沈婠一起,不仅有人并肩作战,而且这个人还是她下定决心要永远追随的老板,那就不一样了。
“九月中旬开考,还有将近一个月时间,用来复习绰绰有余。”
“您知道要考什么内容吗?不用太具体,大致考纲就成。”
“……不知道。”
但,有一个人肯定知道!
------题外话------
昨天答案就出来了,忘了在题外话里说。
选c,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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