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一个观察对象

    北庆城坐落在华州大陆东面的岛屿上，这里是闻名遐迩的制鞋圣地，一直有着“站立在男人脚上的小城”之称，能买到全大陆最好且最便宜的鞋子。
    错落林立的街道上不是发出叮当的铁器击打声，这街面上最多的便是鞋店，【每一个北安城的人天生都是一个好鞋匠】，这句大陆流行的谚语一点不假，十几岁的孩子就能掌握多达一百多道严谨的制鞋工序。
    刘森茫然地看着，天空不止一个太阳，而是有很多亮点，那是遥远的星辰散发的光芒。
    很神奇的景象。
    晃荡了半天对北庆城有了一个大致了解，系统检测【授业】对象，但凡达到资质要求就会给出提示。
    圣安大街中间位置不起眼的一家小鞋店，胡记修鞋店，满脸大胡子的老胡指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年轻人，骂道：“云堪，你这个懒鬼，整天来店里就是睡觉，要不是看在你妈的面子上，我马上让你滚蛋。”
    老胡气得吹胡子瞪眼，这小子不仅懒还好吃，一顿饭吃一大缸子米饭。
    一旁胡家的女儿是个胖胖的姑娘，坐在一边抓着零食傻乎乎地笑着，看起来有点呆。
    云堪不屑地撇嘴一声不吭，老胡骂得口干舌燥，走进后面的屋里去倒杯水清清嗓子，胖胖的胡妞儿递过来一把零食，嘿嘿笑道：“云堪哥哥，给你吃。”
    嘿嘿一笑，云堪伸手抓过来一大把就塞进了嘴里，咯嘣咯嘣地吃着，吃完之后打了一个哈气，继续趴着桌子上打着迷糊。
    这时进来一个中年人，扬了扬脚上的鞋，一个比嘴巴还大的开口，“哎，修鞋的，这还能不能修？”
    这少年惫懒地趴在桌上，摆了摆手，道，“老板不在，今天不修鞋子。”
    胡老板及时地从屋里出来狠狠地瞪了一眼，连忙笑道，能修，能修，技术娴熟地给客人修好了鞋子送出门口。
    喝了口水，正准备继续训斥这少年人，此刻一个穿着黑色袍子的人走了进来，那袍子跟普通衣服很不同，似乎有暗色的光芒闪烁一样，少年眼前一亮直接跳了起来，热情地冲了上去，抚胸行礼，笑道：“尊敬的学者大人，您来修鞋吗？”
    来人是个老学究的模样，皱了皱鼻子，倨傲地坐下，少年麻利地给他修鞋，这老者从手中展开一本书，只见上面星光溢彩，眉头皱得很深看了起来。
    云堪看着卷轴满眼的火热，笑呵呵问道，“学者大人，您这是什么书？”
    那老者突然瞪眼，喝道，“小子，瞎看什么，对于你这样的平民多看几眼就会变成白痴。”
    少年人吐了吐舌头，连忙把目光移开。
    老者看了好一会儿，捏了捏眉心，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手中握着两个铁球，突然一股流光，清晰地看到他手掌上形成一个阵图的光芒，两个小球就悬浮起来，端是神奇。
    云堪贪婪地看着那星芒阵，心道，这就是阵图，果然牛x！
    老者把手中的书卷收了起来，拽着文道，“万力圣人的力学定律果然高深莫测啊！”
    这老者一走，胡老板就冲过来拽住了少年的耳朵，凶道：“你这小王八蛋尽给我往外面撵客人，你这眼够势力呀，专门给学者服务，这北庆城才几个学者？照你这么搞法，老子这店就要关门，你还吃个屁啊！”
    云堪撇撇嘴不搭理他，又萎靡地趴在桌子上，他才不想当一辈子的修鞋匠呢，他的理想是成为一名伟大的学者，可是想到贫寒的家境，马上脑袋就耷拉了下来，无精打采。
    胡老板重重地哼了一声，喝道：“修鞋的线没有，你去买几卷回来，记得黑色、白色各五卷，线的粗细不同……棕色三卷……”
    说了一堆，连续重复了两遍，又问道：“记住了没？”
    少年不耐烦道，“知道啦，用得着说两遍吗？而且你前后说得都不一致，应该是黑色5号线三卷、白色7号线两卷、棕色3号线一卷……”
    重复了一遍，丝毫不差。
    胡老板一抬头就要甩巴掌，少年机警地躲开。
    “小王八蛋，快滚去吧，回来晚了中午饭就别想吃。”
    云堪一溜烟就跑，胡老板嘟囔着，“记忆力这么好，偏偏修鞋学不好，连个几岁的小娃子都不如，兔崽子，尽惹我生气。”
    他从胡家鞋店出来之后，欢快地跳着步，不屑地看着两边的修鞋店，嗤之以鼻道：“切，不想成为学者的少年都不是好少年，一帮没出息的家伙。”
    刘森观察了整个过程，啧啧想，这少年还真不错，资质达标，关键是渴望学术，孺子可教，便继续跟踪观察。
    这小子又来到一家买鞋线的店铺。
    店主的女儿看着店，小姑娘很害羞，眉角儿画得齐整，脸蛋儿上还涂了一点淡淡的腮红，增添了些俏丽，这个年纪确也显得艳俗了些，托着下巴正在打盹儿。
    若是她父母看到也要大吃一惊，木讷寡言的小女儿何时学会化妆啦。
    “巧儿，顾客上门啦，还在睡觉。”
    云堪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一下子就惊扰了小姑娘的美梦，本很气恼，可巧儿姑娘看到少年，嗔怒的眉头马上舒展，甜甜一笑，“云哥，你又来买线啦。”
    “是呀，红线、蓝线、白线、黑线，5号，7号……”
    “云哥，你报得太快，我都记不住，慢一点。”巧儿姑娘早就准备好了一张纸，快速地记录起来，修鞋所用的线色和线号无比繁杂，哪里能靠脑子记下来。
    云堪故意逗她，又慢慢地说了一遍，巧儿磨磨蹭蹭地拿着线，好一会儿还没准备好，拿线的时候时不时偷偷看着他。
    “巧儿，你也快点儿。”
    “云哥，你别急，我……我正准备呢，你要是着急，吃些糕点吧，这是我亲手做的。”巧儿向后面偷偷看了一眼，父母都不在，从下面拿了一盘精致的糕点递了过去。
    云堪打了个哈气，咯嘣咯嘣地吃了起来。
    “好吃吗？”
    “还不错，有进步哦。”
    “嗯，下次我还做给云哥吃。”
    巧儿欢喜得很，手脚也更麻利，一盘糕点吃完，线也准备好了，云堪拿着线赶紧离开，让得巧儿有点儿幽怨，就不肯多陪人家一会儿吗？嘟着嘴的表情宜嗔宜喜，虽不是十分好看，这个年纪的女孩倒很清新。
    刘森观察着，看得出，小姑娘对云堪有意思，不过这小子粗枝大叶恐怕还没发现，不错，异性缘加分，没有异性缘都是炮灰的命，本学者收第一个弟子可不能是炮灰。
    云堪买完线就匆匆走了。
    “买线，黑色3号4卷……蓝色裹绿9号1卷……”刘森进了店铺，笑呵呵地报着，比之刚才云堪报得更快更多，叫巧儿的小姑娘一脸愁容，记也记不下来，嗔道：“你慢着点儿，我听不清。”
    显然没有刚才的热情。
    “小姑娘，这么多线，要准备很长时间，有糕点吃吗？”
    “没有！”巧儿没好气的横了一眼。
    “啊？我看刚才人家买线怎么有糕点吃。”
    “就是没有，爱买不买。”
    我去，待遇差这么多。
    “那算了，我去下一家看看。”刘森笑眯眯地摆了摆手走出店铺，留着巧儿姑娘嘟着嘴横着眼，哼哼，嗔道：“还想吃糕点，想得美啊你。”
    刘森准备过去收徒了，想着该以哪种拉风的方式出现，这小子还不赶紧磕头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