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焦兴昌对她的确还不错,并没有因为自己生的是个女儿,便嫌弃她或对她不满,反倒非常疼爱女儿。
至于婆婆……婆婆虽然对她生的是女娃不太满意,却也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只盼着她下一胎能给他们家生个大胖孙子。
总的来说,她在焦家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她挺知足的。
绫玖点点头,淡淡地说道:“那就好,多余的话娘就不说了,你只需记住一句话,你是我们辛家的姑娘,不能随便让人欺负了。
你日后若是受了委屈,就回来告诉娘,只要错不在你,娘都会替你讨回公道。”
绫玖这话算是一个承诺,这个时代的姑娘,在夫家受了委屈,就只能靠娘家人撑腰。
若是姑娘受了委屈,娘家人都不帮她们出头,那么她们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咽了。
没办法,这不是懦弱,而这个时代的条条框框,对女子的束缚太多了,她们很多时候都会身不由已。
即便受了委屈,也不能贸然反抗,否则等待她们的,可能是非常可怕的后果。
“娘,谢谢你!”辛秋菊听了这话,心里顿时十分感动,眼眶微微有些泛红。
她没想到‘娘’竟然会这么说,她以前还一直以为娘并不重视她和小妹,只关心大哥和三个弟弟。
没想到……看来是她错怪娘了。
其实仔细想想,娘还是很疼爱她的,娘只是不擅长表达而已,否则也不会选择把她嫁到焦家,而是直接把她‘卖’了。
晓红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晓红是村里几年前嫁出去的一个姑娘,长得挺漂亮的,她娘为了聘礼,把她嫁给一个喜欢打老婆的鳏夫,据说她现在的日子很不好过。
绫玖可不知道她的想法,如果知道的话,大概也能理解辛秋菊的想法,因为原身对两个女儿的确多有忽视。
对比女儿,原身更加重视几个儿子,毕竟在原身看来,女儿迟早要嫁出去的。
作为不受重视的那个,辛秋菊会为此而感觉失落也很正常。
不过说句实话,在这个普遍重男轻女的封建时代,原身和她丈夫对两个女儿算是好的了。
至少不曾虐待过她们,也很少打骂过她们。
要知道这个时代在大部份人的眼里,女孩=赔钱货,有些人根本不把女儿当人看,从小到大没少压榨女儿。
甚至有人直接把女婴放进尿桶溺死,那狠心程度让人无法接受,也无法理解。
辛秋菊显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对于父母重男轻女的行为,也没有太多怨言。
不过没有怨言,并不代表她不渴望被父母关注,所以这会儿听到绫玖这么说,心里顿时感动得不行。
“谢什么?”绫玖闻言,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
显然不太适应这种煽情的场面,只好干巴巴地转移了话题:“你和女婿难得回来一趟,不妨在家里多住几日。”
“这恐怕不行,地里还有不少活没做完,我们最多在这儿住一晚,明日便要回去了。”辛秋菊闻言,有些为难地说道。
绫玖听她这么说,也不勉强,主要是她不知道该如何与这个便宜女儿相处。
虽说她有原身的记忆,但她终究不是原身,她有原身的性格差别挺大的,这非常考验她的演技。
好在绫玖的演技不错,愣是没让辛家人看出什么破绽,哪怕她表现得和原身有些许不同,辛家人也没有多想。
只以为她是因为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想明白了一些事,故而脾气变得好了不少。
退亲的事相对来说比较顺利,主要是左家人早就迫不及待要解除婚约了,不过过程中不那么愉快就是了。
因为辛常安兄弟俩在退亲的时候,狠狠地宰了左家一笔,让左家肉疼得不行。
左家虽然不太情愿,但退亲一事本就是他们理亏在先,只能忍痛答应了辛家提出的条件。
兄弟在临走之前,还不忘传达绫玖说的那句话,左家人当时听了都挺不以为然的,他们家才不会后悔呢。
兄弟俩回来之后,跟绫玖汇报了这件事,绫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让辛初夏过来见她。
“娘!”辛初夏进来后,乖巧地喊了一声娘,便不再吭声了,情绪看起来有些低落。
“初夏,娘自作主张同时退了这门亲事,你可怨娘?”绫玖示意她坐下来,并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女儿不敢,全凭娘做主,是女儿不孝,让娘为女儿操心了。”辛初夏飞快抬头看了她一眼,连道不敢。
绫玖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她想了想,还是开口向她解释了原因。
“左家有心攀高枝,已经铁了心要退亲,就算你能勉强嫁过去,也不会幸福,娘以后会替你另外寻一门好亲事,你不要多想。”
绫玖不是那种擅长安慰人的人,只能实事求是,跟辛初夏讲道理,希望她能理解自己为何要这么做。
却不知,她这样说,反倒让辛初夏原本忐忑不安的心,安稳了下来。
因为她最害怕的不是被退亲,而是怕娘会怪她,恨她连忙辛家的名声。
而‘娘’今日不但没有怪她,还难得开口安慰了她,这说明‘娘’并没有放弃她,没有打理以后都不理她。
对于自己被退亲一事,辛初夏心里虽然难过,却并没有太过伤心。
因为她与左盂从前虽然订了亲,但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自然也谈不上有什么深厚的感觉。
这个时代的婚姻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儿女的婚事都是父母做主的,有些夫妻在婚事连面都没有见过。
没经过父母同意就在一起,那叫私相授授的,要知道这个时代可没有‘自由恋爱’的说法。
所以辛初夏对左盂谈不上有多喜欢,更多的是闺阁女子对未来夫婿的憧憬和期待。
不过女子被退亲是件很丢脸的事,所以辛初夏在得知自己要被退亲后,心里惶恐之余,十分自卑。
“娘,您不怪女儿么?”辛初夏有些不安地问道,眸中划过一丝感动。
“你又没做错什么,我为何要怪你?”绫玖闻言有些不解地看着她,反问道。
她不是原身,不至于这么无理取闹,因为失了颜面,便迁怒到女儿的身上去。
“娘!呜呜呜……”辛初夏听了这话,十分感动,直接扑到绫玖身上,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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